死对头塞来个美卧底

　　接下来的一个月，周予安几乎都在出差，与秦曜川只靠线上沟通。秦曜川按他的要求，跟进与美国子公司合作的项目，但仅限于内部协调——周予安依然将他隔绝在客户接触之外。即便如此，在周予安从技术细节到人情世故的事无巨细的指导下，秦曜川也在这个项目里飞速成长。
　　一个月后的早上八点，周予安提前到公司。上午他要去拜访今年的最大客户-卓越集团的运营总监，他需要在会前再确认一遍价格和利润空间。
　　“周总早。”身后传来秦曜川清朗的声音。
　　“早？”周予安有些意外，没想到秦曜川也到的这么早，他端着咖啡转身，目光落在对方脸上，“好久不见了，曜川。”心底再一次感叹：“这张脸真是好看。”
　　“好久不见，周总。”
　　周予安点头：“项目的启动交接单……”
　　“已经定稿上传系统了。”
　　“效率很高。”周予安赞许地眨眨眼，“这事儿算告一段落，不过后面还得定期跟进项目组，问题要跑在客户投诉前面。今天有空的话，帮我准备下个月的述职报告。”
　　回到办公室，周予安将电脑屏幕转向秦曜川，拖过一个文件：“核心是去年和今年的客户及合同量对比，财务数据发你了，帮我复核。下班前给我初稿。”他抿了口咖啡，“另外，周末有个行业峰会，邀请函刚发你邮箱。联系主办方订票，机酒一并搞定。机票头等舱，酒店选会务合作那家。我身份证号稍后发你。对了，把你收款账号给我。”
　　秦曜川看着周予安。阔别一月再见，一股陌生而汹涌的情绪奔涌而出，他很久没有这么想一个人了，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周予安见对方沉默，顿了一下：“是我说太快了？”
　　“没有，周总，我明白了。”
　　周予安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指尖迅速划过手机屏幕。
　　不到一分钟，秦曜川的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曜川，我差旅频繁，金额不小。先转你五万做备用金，相关支出直接从里面走。」
　　秦曜川顿了顿。垫付费用对他来说并不是负担，但周予安的这份周全，让他心头一暖。
　　临近午饭，周予安的电话打了进来：“曜川，帮我去办公室看看，桌上是不是有张写着电话号码的A4纸？拍给我。办公室临时密码发你了。”
　　“明白。”
　　输入密码，秦曜川走进周予安简洁的办公室。那张记着号码的A4纸果然在桌角，他迅速拍照发送。视线下移，一个抽屉虚掩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下，他轻轻拉开抽屉，里面是几盒未拆封的止痛药和几张照片。
　　照片中的周予安穿着冲锋衣，背景或是辽阔草原，或是碧色湖泊。阳光落在他毫无防备的笑脸上。秦曜川的目光被牢牢锁住，指尖无意识地、极轻地拂过照片上那个鲜活的人。几秒后，他猛地回神，像被某种隐秘的电流击中，迅速合上了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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