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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宿淮和时序武功都不差,再加上我的暗中相助,黑衣蒙面人很快就不敌我方,对方将要萎下来的时候,我一下他们两人后面的草丛中钻出来。
只是险些给时序吓得差点一剑捅过来,还好他剑收得快,我深呼一口气,二话不说拉着两人撒腿就跑。
我之前就是在凉州送信的,因着这个我练就了一双好腿,这会儿在逃跑这件事上非常占优势。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只听到后面两人喘气如牛,时序连连道:“等——等会儿,阿——”
最终,我们三跑到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深山老林之中,幽幽野林,肆意生长,时序手支着膝盖,边喘气边道:“这小子到底惹上什么仇家了?害得我们遭殃。”
宿淮低眉敛目,似乎着实愧疚。
眼看气氛逐渐微妙起来,我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眼看夜幕沉沉降临,我转移话题道:“看着天色不晚了,今晚就只能先找个山洞什么的地方留宿一晚。”
时序瞪了宿淮一眼,到底还是依着我的言,没再说什么了。
这深山老林实在早不到什么可以暂时遮蔽的地方。
宿淮利索地生了一把火,看来,这晚就只能靠着这堆火过夜了。
时序还是对宿淮很不满,也许是因为我在,他才勉强接受他。
“阿野,你冷不冷啊。”时序问我,说着就要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给我。
我按着他的手,道:“不用,这里有火,很温暖啊。”
“可还是怕你冷。”时序对我撅着嘴巴,有伸出手来摸摸我的手。
他手冰凉,相反我手是温热的,我道:“你看你手这么冰,还说把衣服给我呢?”
时序对我笑了笑,是温和的,灿烂的,他说:“我不怕冷。”
时序的性子我知道,我拗不过他,最后还是披上了他洁白的外衣。
而他自己,我都看到他身子微微颤抖了,嘴上还是倔着说自己一点也不冷。
我真是拿时序没办法,于是我只好扯过时序的手来,用我的手捂着他的手,小时候,时序也是这样帮我暖手的。
“谢谢阿野。”
幽幽火光映着他的脸,我看到时序对着宿淮笑得十分狡黠。
手指间的温度一路蜿蜒向上,烫得时序整个心腔都是温热的。
自从商时序到来后,我时常有意无意间感受到宿淮的目光,那是一种耐人寻味,意味悠长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目光之中带着酸意,异常灼烫。
说不清道不明,我想不明白宿淮到底在想什么,于是也就懒得再想。
围着雀跃的火团,我和时序靠得很近,而宿淮大概就坐在我们正对面。
我能够感受到他的孤独与落寞。
我问宿淮:“你知道一直以来追杀着你的人是谁吗?”
宿淮望着我,眼睛里倒映着火光,“是玄月门。”
“玄月门?”我努力在脑海中搜刮着关于玄月门的所有信息,到最后,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很熟悉。
时序道:“玄月门是江湖中一个极其神秘的江湖组织。”
我这才想起来,应该是这些年从那些江湖人士的口中听说这个门派。
时序问宿淮:“你干啥了,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我可是听说被这个组织的人盯上了它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不放。”
宿淮道:“是自从淮阳一战之后,我就被他们缠上了。”
淮阳一战的时候,我还未曾出山,但也曾听他人听起过这场战役。
当时,叛军起义谋反,九万军队直取都城,就在将要破开城门之际,城中迎出来一位老者,据说是蜀山仙人,剑法出奇,武功高强,他以一人之力,死守城门。
最终,他死在那场战争之下,但好在也守住了城门,护住了城中千千万万百姓。
据我所知,淮阳一战,宿淮也参与了。
宿淮说:“叛军和玄月门逃不了关系,很有可能,两者就是同一势力。”
我也正有此猜想,而且,这个猜想的可能性极大。
因为宿淮动了他们的利益,所以留不得宿淮。
时序转过头来问我:“对了,阿野,你之前说要帮这小子找人,是要找谁啊?”
我望了一眼宿淮,说实话宿淮要找到人我除了知道一个名字之外其他一概不知,我无脑答道:“阿离。”
“男的女的?”时序问。
“女……”我脱口而出,突然又想到什么,我问宿淮:“是女子吧?”
宿淮表情微妙,良久才僵硬的点点头。
时序这下更不满了,“感情阿野你连要找的人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啊。这还找个毛线,而且这世界这么大,要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我知道时序说的都是实话,但我已经答应了宿淮,而且那个人是对宿淮来说很重要的人,作为朋友断然是不好再抱怨议论的。
我捂了一下时序嘴巴,说:“时序不能这样说。”
时序对着我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好好好,但是…”他转头盯着宿淮说,“你总得告诉我们她长啥样吧,要不然我们就算看见了你要找的人也不知道就是那个人啊。”
我也道:“是啊,宿淮,你有没有她的画像之类的,这样我们也好找。”
宿淮似乎是在想什么,脸不知道是被火烤红的还是怎么。
他吐出一个字:“有。”
宿淮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干净整洁的宣纸。
这是我第一次见宣纸这玩意,时序偷偷告诉我,宣纸赛比黄金,而且是皇家专用的。
我震惊于此,更让我好奇的是宿淮的身份,他到底做什么这么有钱,还是原本就是皇族?
宿淮将宣纸小心翼翼地展开,在火光的照映下,画中女子倒影在我灼灼眼瞳之下。
女子容貌昳丽,杏目含春,眉眼俏生生的,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画像看着非常有灵气,眼睛乌黑睁圆,乍一看乖巧可人,但是看久了无端显露着明艳大方之气。
时序看着看着,眉眼不自觉地皱起来了,他瘪着嘴巴弱弱地问道:“你要找的人就是阿野?”
“嗯?”我不明所以,时序为什么这么说。
时序接着道:“这个人同阿野长得好像啊。”
说实话,我从小到大都不清楚自己长啥样,这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一点。
“你说什么啊时序,她跟我长得很像吗?”我问。
时序转头来认真地看着我,又望了几眼画像,最后才一本正经道:“嗯,很像。”
他笑得眼眉弯弯,对我说:“但是阿野比那画像上的女子更漂亮,更有灵气。”
我不经夸,时序一夸我就不由自主地有些飘飘然。
但转念一想,我又觉着对宿淮来说有些冒昧了,毕竟那是宿淮的心上人,拿我比什么。
于是我又对时序说:“每个人都不一样,这没什么好比的,不过还是谢谢你夸我。”
我又问时序:“真的很像吗?”
时序点点头说:“真的。”
时序不会骗我,我这才相信。
宿淮说这张画像是那晚在镖师手中找到的。那次商野也在其中,是帮太子护送东西。
“所以,咱们就应该顺着太子这条线索找过去。”时序说。
有了线索后,事情做起来也就有了方向,像是在无边黑暗里,忽然冒出来一束光。
找到阿离后我欠宿淮的人情应该就还清了。
这一夜,我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睡着的,醒来时,却见自己一直靠着的都是时序。
他看上去早就醒了,我迅速抹了一把口水,不好意思地笑着,“时序。”
“嗯?”他扭过头来看着我,“醒了?”
我们终于走出了这片深山老林,听说几日过后太子会下淮阳巡游。
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机会,于是我们立即赶往了淮阳。
太子巡游那天整条街道上挤满了人,街道两边的楼上挂满时节鲜花,色彩绚烂,阳光之下,肆意绽放,届时还有些许花童赶在太子龙撵前撒花。
当朝皇帝久病难医,常年卧病在床,太子名义上是太子,实则早已掌握实权。
本就是初春时节,不浓不烈的阳光正好浅浅地斟在每一个花形的酒杯里,大街小巷都是人,其间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春天。
人挤人,放眼望去除了人头还是人头,时序死死拉着的手,我一会儿被这个人挤着脸一会儿被后面的人踩着脚,照这样下去,我们连太子一面都见不着。
我对时序说:“不行,再往前挤我们真的要被挤扁了。”
“我带你出去。”
时序护着我,好容易才从人群之中挤出去。
他捧着我的脸,担忧地望着我,“阿野没事儿吧,让没看看有没有扁。”
我说:“没有,就是压得有点疼。”
“哪疼?让我看看。”
“额......”我不想回答时序,但要是我不回答,他一定能揪着这件事情问个没完,于是我一闭眼,直接了当道:“就是胸......”
时序:“......”
街道两侧是一座座高楼,酒楼客栈茶铺,啥样的楼都有。
当然,也有青楼。
怪不得外面布置得花枝招展,时序拉着我蒙头往里走,前面十几个娇娇软软的女孩团团围过来。
时序一抬头,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就要往他怀里倒,吓得时序大叫一声,赶紧手忙脚乱的躲到我身后。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青楼是做什么的,我对时序说:“你好受欢迎啊,这么多漂亮女子围着你。”
时序拉着脸对着我颇有些委屈道:“阿野。”
随后又望着别处弱弱道:“受欢迎个毛啊。”
那女子见我一个女人家家跑青楼里,脸色立即有些不好看。
“咦,怎的这位姐姐也喜欢女人?”她道。
我也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于是小声问时序:“这……啥意思?”
时序似是想到什么,没回答我,耳根微微泛着红,拉着我就要往外面走。
“淦,我们没时间了。”我又把时序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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