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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顾晚晚忽的想起刚刚那阵香气,一种不好的猜测在脑海中浮现,这香气莫非是蛊虫死去后散发出来的毒气?她迅速组织众人开始撤退,“尽量屏住呼吸,注意不要碰倒陶罐。”
沈辞玉突然低声喝道:“小心!”话音未落,一只蛊虫从罐中窜出,直扑顾晚晚面门。她敏捷侧身躲过,蛊虫撞上洞壁,掉落在地上,奄奄一息。
顾晚晚此时已是在队伍末尾,她用几层浸过草药的棉布包住虫子的身体,将它扔进玻璃容器中迅速封口,又用随身携带的锦囊包起来以防万一。
沈辞玉默默看着她的一系列举动,“走吧,妻主。我断后。”
...
待最后一人沈辞玉退出洞口,顾晚晚回头望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把它封上吧,以免再生意外。”
“是。”随即众人搬来石头,还好洞口小,不一会儿便被严严实实封住,无一缝隙。
“启程回府。”
马车上,顾晚晚紧握着锦囊,眉头微蹙,暗自思忖蛊虫背后的秘密,以及公主府和尚书府之间的关联。她本不想卷入这些纷争,可公主府已深陷漩涡,既已入局,便只能步步为营,揭开真相。
“妻主,五日后是二月初二祈年灯节。”沈辞玉道。
“嗯嗯,昨夜之事事发突然,妻主您肯定没有尽兴吧。届时我们带您好好在长安城转转。”
见二人相视一笑,顾晚晚应道,“好,谢谢你们。”
“谢什么呀,妻主对我们特别好,之前也是,现在也是,只是感觉妻主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
“什么?”顾晚晚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或许是被昨夜的惊险磨砺了些许。”
“这样啊,难怪我觉得妻主更加聪明勇敢坚毅沉稳了呢。”
顾晚晚轻抚锦囊,“是啊,我也没想到你们二人都会武功”。
这下轮到沈辞玉和祈南之愣住了,“略懂皮毛罢了,也是为了能在关键时刻保护妻主。”沈辞玉道。
祈南之想起自己昨夜杀人之事,彼时沈辞玉去找马,他感知到了危险的气息,便让顾晚晚和顾澈在远处等待,自己去解决了几名刺客,他还担心打斗声会引来更多敌人,特意引他们到了远处,选择僻静处动手。难道顾晚晚全都看到了?
祈南之心中一紧,“妻主,若沈辞玉只懂皮毛,那我了解的更是皮毛中的皮毛。我从未受过训练,只是幼时在书上读到过一些作战技巧罢了。”
顾晚晚目光深邃,轻声道:“我虽没有亲眼看见,但你们过人的胆识和准确的感知已经让我深感佩服。”
“妻主过誉了,能被妻主看到我们的价值是我们的荣幸。”沈辞玉垂头道。
...
回到府中,顾晚晚将楚蘅叫进书房,打开锦囊,取出玻璃罐放到桌上,楚蘅仔细端详起来,“这蛊虫并不常见,我可以带回去研究一下吗?”
“当然可以,对了,我们今日吸到了大量蛊虫死后散发的气体,会有什么影响?”
“殿下不用担心,我熬制好解药会给大家服用。蛊虫虽毒,但其死后的残留毒素并不多,服下解药后静养几日即可恢复。”
“那就好,辛苦你了,阿蘅。”顾晚晚轻轻揉了揉楚蘅的脸,“回去吧。”
顾晚晚独自坐在太师椅上,开始翻看有关南疆蛊虫的书籍,想找到更多线索。她总觉得这么多蛊虫的出现并非偶然,其背后必有更深层的阴谋。看着看着,一股困意袭来,她揉了揉眉心,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算了,趴一会儿,就趴一会儿。”
沈辞玉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顾晚晚头枕着手臂,书页轻垂,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洒在她的身上,如同镀了一层金光,她的眉头微皱,透着疲惫却仍带着坚韧。沈辞玉轻手轻脚地走到桌边,取过一旁的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生怕吵醒了她。
沈辞玉靠在窗前,想起祈南之在马车上的话,“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了。”沈辞玉目光柔和,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就在这时,楚郁推门而入,“殿下,我发现了...”绕过屏风,才看见顾晚晚正睡着,沈辞玉站在书架前看书,楚郁立刻放轻脚步,正欲离开,便听见了顾晚晚的声音,“没事我醒了,你说吧,是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了吗。”
楚郁犹豫片刻,眼神看向一旁的沈辞玉,见顾晚晚点头默许,递上一张信纸,“这是吏部尚书和某个组织来往的残缺信件,我们在尚书府的香炉中找到的,殿下请过目。”
顾晚晚细细辨认信中的字迹,“收购大量回春丹...报酬任开...”
“回春丹是何物?”
楚郁解释道:“回春丹是一种珍贵的灵药,据说能使伤口愈合,治疗伤病,延年益寿。我只曾在黑市上听说过,从未见过实物。一颗价值不菲,并且数量极少,千金难求。”
以顾晚晚现代人的视角来看,这种药当然是骗人的,只是身为尚书,又怎么会愿意花重金求购呢?难不成真有这种功效的药?
正陷入疑惑时,楚蘅推门进来,“殿下,我知道那蛊虫的用处了。我将蛊虫的毒液注射进受伤老鼠的体内,它竟在短时间内愈合了伤口,但他的生命力一直在下降,本来正值壮年,可注射后种种行为表现都显示出它活不过两天了。”
楚郁和顾晚晚异口同声道,“回春丹?”
楚蘅点点头,“回春丹的本质就是这种蛊虫的毒液,在提炼过程中加入了其他药材以掩盖其毒性,从而达到快速治愈的假象,实则就是在透支生命力。”
顾晚晚脸色凝重,太巧了,这一切都太巧了,不论是这残缺的信还是山洞里的蛊虫,那么正好的指引她发现了真相。可此刻她也来不及思考太多,“立刻备马去尚书府!”
...
到了尚书府,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死气沉沉,顾晚晚推开厚重的大门,奇怪的是一个下人都没看见。她踏入内院,脚步声在空旷的府邸中回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顾晚晚眉头紧锁,循着药香来到一间偏房,门虚掩着,透出微弱的光。
她推门而入,只见榻上之人面容枯槁,气息微弱,更显眼的是那满头银丝,如若不是那熟悉的面容,顾晚晚几乎认不出这是曾经的吏部尚书。
“尚书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样?史砚宁可还安好?顾晚晚走到榻前问道。
尚书艰难地睁开眼,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悔意,“回春丹...是我痴心妄想,误信了谗言。”
“尚书大人可否细细讲来?这或许能减轻你的罪责。”
“五殿下,我是错信了人,却已付出代价,敢问我何罪之有?”
“哼,你身为吏部尚书,克扣官员标准俸禄,提拔官员后接受贿赂,举荐亲信担任文选司的官职,通过关系网掌控贪腐链条。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冤枉了你?那些被克扣的官员,被顶位的贤才,被压迫的百姓,又何罪之有啊?”
这话令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尚书无力地垂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我...我确实犯下大错,只求殿下能宽恕砚宁,她是无辜的啊!”
“她享受了本不配得的荣华富贵,何来无辜一说。你要是现在交代出事情的全部,母皇或许还能网开一面留下史砚宁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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