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姐的马甲又掉了

　　霍厌辞踩着高跟鞋走进财政部宴会厅时，满脑子都是顾时川那句"明天见，未婚妻"。她今天特意换了副新眼镜——镜框里藏着微型摄像头，耳钉则是录音设备。黑色鱼尾裙包裹着她纤细的身材，后腰处却暗藏玄机：那里缝着一个能放倒成年男人的电击器。

　　"未婚妻小姐，迟到了三分钟。"

　　顾时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里端着两杯香槟。他今天穿了套枪灰色西装，领带是她最喜欢的宝蓝色，整个人像刚从《GQ》封面走下来。霍厌辞眯起眼睛——这男人该不会入侵了她的购物车吧？那条领带她收藏了三个月都没舍得买！

　　"路上堵车。"她接过香槟，指尖刻意避开他的触碰，"你的'消息源'呢？"

　　顾时川微微侧身，示意她看向宴会厅角落。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在和几位官员交谈，胸前别着财政部的工作证。

　　"李司长左手边那位，财政部分管新能源的周处长。"顾时川压低声音，"他儿子在我司实习。"

　　霍厌辞挑眉："顾总也会用裙带关系？"

　　"这叫资源整合。"顾时川的拇指突然擦过她嘴角，"别动，口红沾到牙齿上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霍厌辞浑身僵硬。更糟的是，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居然因为这个老套伎俩加速了！就在她准备反唇相讥时，余光瞥见何景枫正穿过人群向他们走来。

　　"你六点钟方向。"她迅速调整表情，假装帮顾时川整理领带，"你的CFO看起来像是要来拆散我们这对'璧人'。"

　　顾时川顺势握住她的手："配合一下，未婚妻。"

　　何景枫走近时，两人正"深情"对视。霍厌辞甚至能闻到顾时川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一丝危险的薄荷气息。

　　"时川，这位是？"何景枫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

　　"霍厌辞，我的未婚妻。"顾时川面不改色地撒谎，"当然，暂时还是商业机密。"

　　霍厌辞差点被香槟呛到。她借着咳嗽掩饰震惊，同时狠狠掐了下顾时川的手心。男人面不改色，反而把她搂得更紧。

　　"久仰何总。"她挤出一个甜腻的微笑，"常听时川提起您，说您是顾氏的...定海神针。"

　　何景枫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但很快恢复笑容："霍小姐在哪个部门高就？"

　　"霍氏集团市场部。"她故意露出羞涩表情，"普通员工而已。"

　　"普通员工能拿到朗廷拍卖会的邀请函？"何景枫突然发难，"还是以Y女士的身份？"

　　宴会厅的音乐似乎突然安静下来。霍厌辞感到顾时川的手臂肌肉绷紧了，但她只是轻轻晃了晃酒杯："何总认错人了吧？我连拍卖会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呢。"

　　"上周三晚上，朗廷地下三层。"何景枫步步紧逼，"你穿藏青色西装，戴金丝眼镜。"

　　霍厌辞正想反驳，顾时川突然笑出声："何叔，您这么关注我未婚妻，我会吃醋的。"他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您看。"

　　照片上，顾时川和"Y女士"在酒店大堂亲密依偎。霍厌辞瞪大眼睛——这分明是PS的！但照片细节处理得天衣无缝，连她袖口的褶皱都一模一样。

　　何景枫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勉强笑道："看来是我老眼昏花了。失陪。"

　　等他走远，霍厌辞立刻甩开顾时川的手："你什么时候——"

　　"昨晚通宵做的。"顾时川把手机塞回口袋，"以防万一。"

　　霍厌辞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准备得比她想象的更周全。这个认知让她既安心又不安。

　　"周处长要走了。"顾时川突然压低声音，"跟上。"

　　十分钟后，霍厌辞在酒店后花园堵住了准备离开的周处长。她故意弄掉手包，在对方帮忙捡起时，迅速塞了张纸条："关于新能源补贴的事，请看看这个。"

　　周处长展开纸条，脸色骤变——上面写着他儿子在澳门赌场欠下的巨额债务详情。

　　"明天上午十点，我的办公室。"他咬牙切齿地说完，匆匆离去。

　　霍厌辞转身，发现顾时川正靠在罗马柱上，表情复杂："我以为我们会用更...文明的方式获取信息。"

　　"文明？"她冷笑，"你PS照片就很文明？"

　　顾时川刚要反驳，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眼屏幕，脸色瞬间阴沉："齐砚舟刚刚对霍氏发起恶意收购。"

　　霍厌辞的血液瞬间冻结。她掏出手机，果然看到十几条未读消息——齐氏集团在股市上疯狂扫货，已经拿下霍氏12%的股份！

　　"我得立刻回公司。"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顾时川拉住她，"齐砚舟不可能突然行动，除非有人给了他内部信息。"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莫晚！"

　　霍厌辞的大脑飞速运转。莫晚虽然已经离职，但作为曾经的助理，她知道太多霍氏软肋。如果她向齐砚舟透露了资金链问题...

　　"我需要去齐氏总部一趟。"她突然说。

　　顾时川皱眉："现在？"

　　"他们财务部的档案室有我想要的答案。"霍厌辞已经脱下高跟鞋塞进手包，"关于三年前那笔神秘资金流向。"

　　顾时川沉默片刻，突然开始解领带："我跟你一起。"

　　"不行，太危险。"

　　"未婚夫的权利。"顾时川把领带塞进她手里，"况且，我知道何景枫的办公室密码。"

　　霍厌辞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两人悄悄离开宴会厅，夜风拂过她发烫的脸颊。这个晚上正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狂奔，而最可怕的是，她居然对身边这个男人产生了该死的信任感。

　　凌晨一点，齐氏集团大楼漆黑一片。霍厌辞和顾时川从消防通道潜入，夜视镜让一切都笼罩在诡异的绿光中。

　　"十八楼。"顾时川按下电梯按钮，"财务部在左手边尽头。"

　　电梯上升的几十秒里，霍厌辞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她偷瞄了眼顾时川——男人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喉结随着吞咽轻微滚动。这个细节莫名让她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紧张时会咽口水的人，往往最重情义。

　　"到了。"顾时川轻声提醒。

　　两人蹑手蹑脚穿过走廊。霍厌辞用发卡撬开财务室的门锁时，手心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档案室里排列着数十个保险柜，她直奔最角落的那个——三年前的交易记录应该都在这里。

　　"密码？"顾时川凑过来问。

　　霍厌辞输入莫晚曾经提过的齐砚舟生日，错误。她又试了几个常见组合，统统不对。

　　"让我来。"顾时川突然蹲下身，输入0729。

　　保险柜应声而开。

　　霍厌辞猛地转头："你怎么——"

　　"你生日。"顾时川轻描淡写地说，"齐砚舟有收集对手信息的癖好。"

　　霍厌辞来不及细想，迅速翻找三年前的档案。当她抽出一本标着"H.K."的文件夹时，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这是父亲名字的缩写！

　　文件第一页就让她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份秘密股权转让协议，签署日期正是父亲死亡前一天。而转让方签名处，赫然是父亲的笔迹！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父亲绝不会自愿出让控股权..."

　　顾时川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有人来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和钥匙碰撞的声响。霍厌辞迅速用手机拍下关键页面，刚把文件塞回去，走廊灯光突然大亮！

　　"躲这里！"顾时川拉开一个空档案柜，两人勉强挤进去。柜门关上的瞬间，财务室的门被推开了。

　　透过缝隙，霍厌辞看到齐砚舟和何景枫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人显然刚结束应酬，身上还带着酒气。

　　"收购进展如何？"何景枫直接问。

　　"明天就能拿下15%。"齐砚舟得意地笑，"多亏你给的内幕消息。"

　　霍厌辞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果然是何景枫！她下意识去摸电击器，却被顾时川按住手腕。男人摇摇头，示意她继续听。

　　"霍家那丫头不会善罢甘休。"何景枫的声音突然阴沉，"她比她父亲难缠多了。"

　　"怕什么？"齐砚舟不屑一顾，"三年前能解决霍凯军，现在还搞不定一个小姑娘？"

　　霍厌辞的血液瞬间沸腾。她猛地挣扎起来，档案柜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顾时川立刻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一手捂住她的嘴。

　　"什么声音？"齐砚舟警觉地转头。

　　何景枫走向档案柜，手已经搭上柜门把手的瞬间，窗外突然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

　　"野猫吧。"他收回手，"走吧，去我办公室喝一杯。"

　　等两人脚步声远去，顾时川才松开霍厌辞。她浑身发抖，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

　　"我们得走了。"顾时川轻声说，"保安每半小时巡逻一次。"

　　霍厌辞机械地点头，任由他拉着自己离开。直到坐进顾时川的车里，她才像突然活过来一样，狠狠砸了下座椅。

　　"他们杀了我父亲..."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顾时川没有安慰她，只是递来一部加密手机："杜南官刚发来的资料。何景枫过去三年向境外转移了至少八千万资金，收款方是澳门几个空壳公司。"

　　霍厌辞快速浏览文件，突然停在一张转账凭证上："这笔五百万的转账日期...是父亲去世后第三天！"

　　"黑吃黑。"顾时川冷笑，"何景枫八成是被齐砚舟抓住了把柄。"

　　车子驶过跨江大桥时，霍厌辞望着窗外流动的灯火，突然做了决定："我要公开身份，正式接手霍氏。"

　　顾时川挑眉："现在？齐砚舟正等着你自投罗网。"

　　"所以才要出其不意。"她打开手机日历，"下周一霍氏季度董事会，我要在所有人面前亮相。"

　　顾时川沉默片刻，突然打了把方向，车子拐上去山顶的路："在那之前，你需要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

　　"证明。"夜色中，顾时川的侧脸线条格外锋利，"证明我和你站在同一边的证据。"

　　霍厌辞没再追问。车子在山顶停下时，她发现这里是全城最高的观景台，能将整座城市的灯火尽收眼底。就像一盘巨大的棋局，而她和顾时川，正试图成为执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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