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觉醒之后

作者:东既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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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宋千姿吩咐刘甲盯着殷林元,原本只是觉得他一点可疑。初遇之时,宋千姿乃是一副富贵打扮。宋千姿相信,一般的学子,见到她早就有攀附之心了。即使恃才傲物,颇有风骨,也不该是立马离开的反常举止。要么认识她,要么做贼心虚。
      刘甲回忆道:“殷公子从不缺课,平时除了上课就是在房间看书,也不爱出门交际。除了这回去了万金阁,平时很少看到他出门。”
      “继续。”宋千姿说道:“他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刘甲道:“到说不上奇怪,就是殷公子好像会武。”
      “。。。”宋千姿犹豫要不要再盯着殷元林,目前看来,除了一些可疑之处,并没有对公主府不利的样子。“继续盯着他,有什么异常,迅速报来,注意安全,不要被他发现了。”摆摆手:“下去吧。”
      东宫,竹林一角,太子殿下和安王殿下,一人手执白子,一人手拿黑子,默默下棋。此时无风,棋盘上的厮杀也尘埃落定。
      “我认输。”宋元毅说完,懊恼叹气:“皇兄的棋艺精妙绝伦,不愧是父皇亲自教导的。”
      太子殿下摇摇头,“这盘棋封起来,我们来日再下,我信你!你定能破局。”
      这个时候,太子的贴身大太监报来说是昭敏郡主求见。
      在宋千姿的一番努力下,太子殿下终于知道,宋千姿爱慕他,乃是空穴来风。
      误会解开,二人又和以前一样,亲密来往。是以宋千姿最近跑东宫十分辛勤。太子殿下才智无双,在他的身边,能够很好的缓解宋千姿内心那些隐秘的焦虑。
      宋千姿在小太监的引路下,穿过花园往太子所在之处走去。这时就看到宋元毅在一个女官的引导下往这边走来。
      宋千姿按照礼节见礼,就见宋元毅微笑颔首。不知怎么的,宋千姿觉得宋元毅笑的十分虚假,比平时假一百倍。
      不过宋千姿没有时间找他的麻烦,栀子花香?她在那个女官的身上闻到了这个味道。栀子花易得,味道清雅芬芳,很多女子都会制成荷包随身携带,或者拿来熏衣服。散发这个香味的女子太多了,说明不了什么。
      但是真的这么巧合吗?和殷林元在万金阁相会的女子和这个东宫女官一样,都散发一样的栀子花香!
      宋千姿停住脚步,微蹙眉头,回身望向二人离去的背影。
      喃喃道:“真是巧合?”身形背影,气味走姿都很相似。
      引路的小太监见昭敏郡主停住低声说话。忙站住,殷切的问道:“不知郡主有何吩咐?”
      这个小太监是东宫大太监许茂的干儿子,虽然年纪轻轻,在东宫当值颇有年份了。
      宋千姿笑道:“小公公也知道我远赴西北一年,”宋千姿顿了一下,“刚才过去的那个女官,颇为面生,所以想请公公指点一二。”
      小太监知道昭敏郡主的意思。如果是别的隐秘,小太监是万万不会嚼舌根的。
      但是阮女史备受太子这件事,并不是什么隐秘,所以小太监乐于卖昭敏郡主这个人情。
      在昭敏郡主被放逐的同年四月,丞相府四小姐归家,和她一起的,还有她的好朋友——阮青竹,阮青竹虽然是一个女子,但是武艺高强,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赏金猎人。
      静如处子的女子万千,动如脱兔的确少。所以太子十分欣赏阮青竹,三番四次游说,阮青竹才答应来东宫当值,只要保护太子,陪侍太子左右即可,不受其他女官管辖。
      “陪侍左右?”宋千姿呵呵,当女官是假,当太子的女人是真吧!
      在小太监的述说下,这段关系表面是太子主动招惹阮青竹,但是宋千姿现在怀疑万金阁那个女子就是她!
      宋千姿十分惊奇,因为太子殿下和安王十分要好,并不是谣言。
      太子殿下,贵妃之子,子凭母贵,一生下来就得万千宠爱于一身,勤奋好学,年少时就展露出才华,深的众人爱戴。
      宋元毅,为宫女所生,少时孤苦,是皇宫里的透明人,后面受到了皇帝的些微重视,但是十五岁封王,去了封地。宋千姿可以肯定,他们以前没有什么交情。
      那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只能是一年前,宋元毅受诏返京之后了。
      一年时间,默默无闻的安王,一跃成为名声大噪的明月公子,深的众人喜爱,恐怖如斯!宋千姿衡量一番安王的价值。封地在北方,并不富庶,驻守藩都的兵马只有一万,此时优势在她,并不需要畏惧。
      屡次三番在东宫遇见,宋千姿咂么出一件事情,那就是宋元毅可能对她一点意见。
      宋元毅对她不满,甚至怨恨,宋千姿并不奇怪,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宋千姿还是一清二楚的,奇怪是宋元毅表现的这么明显。
      和她寒暄的不耐,笑容的不达眼底,侧身而过的匆忙。宋千姿可以确定,宋元毅厌恶她,厌恶的如此明显,这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
      但是宋千姿并不打算探寻缘由,不过为了不冤枉宋元毅,宋千姿准备试探他一番,再做决定,怎么折麽他!
      刚巧,机会就在眼前。东宫,花园内。宋千姿与宋元毅在窄桥上狭路相逢。和平时一样,陆千姿见过礼,宋元毅笑着就要和她擦肩而过。这时宋千姿突然哎呦一声,身体摇晃一下,好似保持比较平衡,往宋元毅身上跌去,手也张牙舞爪的想抓他,宋元毅身体紧绷一瞬,身体往外一倾斜就要躲过去,眼睛闪过一丝厌恶。但是他忍住了,伸手扶过宋千姿。宋千姿离他很近,早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
      呵呵!宋千姿心中冷笑。
      “郡主,你没事吧!”宋元毅强忍恶心,面上一派温和。
      “无事,谢安王!”宋千面上姿落落大方,内心早已经咬牙切齿。
      宋千姿与宋元毅的关系,从来都是女强势男弱势。宋千姿在宋元毅面前,一直高高在上,傲慢骄矜。这时宋元毅这番作为无异于一个奴仆嫌弃自己的主人,宋千姿被宋元毅气的半死。
      不过宋千姿预感到天下即将大乱,正在苦苦思考对策。书到用时方恨少,宋千姿对于国家大事一窍不通,只能找些书来看看。
      京都书院有大量藏书,宋千姿偶尔去借阅。几次遇见丞相府大少爷陆时绎。一来而去,慢慢相熟。
      宋千姿方知自己对于他误会颇深。从前以为只是一个只懂诗书的迂腐之人。哪知道十分博学,天文地理,历史风物,多有涉猎。
      在他的推荐下,宋千姿熬夜快速通读了二十四史,重点看了各个朝代皇亲国戚的结局。
      好点的赏赐给将领或者充入后宫,坏的自杀殉节或者被逼殉葬。
      还有!逃亡民间。
      宋千姿还没有活够,自然不想死。她清楚自己的性格,让她在敌人的手底下卑躬屈膝的苟活,还不如杀了她。
      那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到那个时候,只能逃了。当然一切只是她的推测。
      目前来看,德清帝身强力壮,耳清目明,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深受爱戴。只要没有意外,天下轻易是不会乱的。
      这日宋千姿寻到一张古时名琴——焦尾,送给了太子殿下。太子立马邀请善于音律的安王,太子少师家的小姐裴惊情一同赏玩。
      水榭亭中,太子殿下穿着淡黄色常服坐在主位,东宫女史站在太子殿下后方。宋元毅和宋千姿分别在他左右手边,裴惊情在宋千姿下方。亭子不大,其他侍从都在走廊处候着。
      此时场中三人正在品琴,除了宋千姿。只因宋千姿虽然琴棋书画都有学习,但是并不爱好,自然弹的不好。如果不是因为焦尾是她所现的,她恐怕不会在这里。
      宋千姿最近勤奋学习,熬夜看书。此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意识早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在场中其他人看来,就是昭敏郡主看着安王殿下,看痴了。
      裴惊琴的心泛起一片苦涩。
      叮叮当当,一片琴音将宋千姿惊醒。对面安王宋元毅双手翻飞,飘逸的袖子随风晃动,金色的发带被风吹起,长长的睫毛下垂,神情专注的抚琴。突然他抬起眼睛,黑色的眸子璀璨,里面柔情似水,似乎要把宋千姿吸进去。
      宋千姿被迷惑一瞬,不自在的撇过头去。却见旁边的裴惊情,一动不动的看着弹琴之人,已经如痴如醉。太子殿下后面的那个女官,低着头倒是看不见什么表情。
      一曲完毕,太子殿下赞道:“此曲竟然有安抚人心姿效,仿佛春风拂面,孤只觉精神清明,浑身舒爽。”
      “臣女也觉得身体舒适很多!”裴惊情面色红润几分,眼睛亮亮的看着安王。
      啧,宋千姿可以肯定,恭维,绝对是恭维,都在听琴,她怎么没有拿什么春风拂面的感觉?身体舒适很多?宋元毅又不是医生,难不成弹个琴还有救病治人的功效?
      宋千姿点点头,面带微笑,一年赞赏的望着宋元毅。
      “敏敏,此琴送给孤实在暴殄天物,不如孤转赠给安王。”太子殿下含笑看着宋千姿,征求她的意见。“安王琴技高操,焦尾在他手里才不算辱没了。”
      “。。。”宋千姿当然不乐意,但是不好拂了太子的意,笑容加深,计上心来。宋千姿对于安王本来有气,此时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了。
      宋千姿眼睛一眨:“好啊,不过,我想学习刚才那个曲子。还请九哥教我。”
      大庭广众之下,宋元毅怎么会拒绝,又怎么能拒绝,微笑颔首。“好。”
      宋千姿笑意不达眼底:“谢谢。。。九哥。”
      “太子殿下,安王,臣女也想学习这首曲子,不知道是否。。。”裴惊人情一点犹豫的说道。
      “哈哈,无妨,你们只去学习琴曲,孤还有公务,先走一步。”太子又吩咐道:“阮女史,孤你也爱琴,在这里观摩观摩,安王是古琴名家,天赋异禀,向他学习,受益匪浅。”
      宋元毅谦虚说道:“皇兄真是折煞我了,哪有什么才华?只是因为喜爱花了不少心思罢了。”
      太子摆摆手,示意他别谦虚了。几人拜别太子。
      宋千姿坐在宋元毅右手边,裴惊情在左前方,阮青竹站在安王背后。
      宋元毅细致讲解,此曲名为春雷。是一年前返京途中而作。。。宋元毅讲了写此曲的心境,又详细的讲解指法要点。只听安王一言,裴惊情一语。
      宋千姿对于什么春雷根本不感兴趣,也听不懂他们再讲什么,此时她只是在广袖的掩盖下,一会儿碰碰宋元毅的膝盖,一会儿摸摸宋元毅的大腿,婆娑几下,还按了一按。
      每次触碰,宋元毅的身体都紧绷一瞬,他细微的移动,希望避免宋千姿的触碰,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偏偏裴惊情毫无察觉,她对于乐器很有见解,和宋元毅相谈甚欢,已经从古琴聊到了箜篌。这更给宋千姿创造了机会,她不时点点头,嗯嗯几声,符合他们的话。
      有时还提出一些小问题:“九哥,我要学这个曲子要多久的时间?”这时手已经慢慢的靠近大腿根的位置。
      宋元毅偏过头看她一眼:“郡主这么聪明,学的自然是很快的。”手乘机一扫,把宋千姿作乱的手打下去。
      动作有点大,阮青竹和裴惊情略有所觉。
      “嗯嗯”宋千姿也不恼怒,给宋元毅一个大笑脸。宋元毅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意思是叫她别胡闹了。
      宋千姿怎么可能停手,她的手戳戳他的腰,恨有弹性。这时陆千姿感到一道有压力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那视线带着一股打探,一丝苦涩。宋千姿视线一扫,在阮青竹和裴惊情的身上划过,这股视线突然不见踪影,但是宋千姿知道那不是错觉。
      宋千姿生气的揪了宋元毅一把,真是红颜祸水,宋千姿知道那到视线一定是阮青竹,裴惊情二人之一,只有女人才有那种酸涩的视线,嫉妒讨厌宋千姿离宋元毅太亲近。
      宋元毅忍住宋千姿上下作乱的手,忍住一把掐死她的冲动。
      这时宋元毅时不时弹奏几声,宋千姿就是在人说话声,曲调声,慢慢思想迷糊,陷入了睡眠,宋元毅及时接过倒来的宋千姿,一指头放在唇边,虚了一声,示意阮裴二人别再说话。阮裴二人识趣的无声行礼退下,宋元毅招招跟随郡主的丫鬟,示意她把郡主抱走。
      原本宋千姿的手放在宋元毅的大腿处,这时因为在睡梦中,毫无意识,手渐渐的往上移动,覆盖着了不可言说处,手捏了捏,然后再捏了捏。
      宋元毅的大脑一片空白,急忙对过来的丫鬟摆手,示意她别回来了。丫鬟奇怪的看他们一眼,虽然很好奇,但是还是听话的退了回去。
      只郡主的贴身侍卫宋玉,盯着宋元毅,以防宋元毅对郡主不利。
      宋元毅不可言说之处已经坚硬无比,偏偏怀里的人,不知死活的摸摸捏捏,在睡梦中很不安分,手一直在动。
      宋元毅表面云淡风轻,实际已经热血沸腾,心脏砰砰直跳。
      宋千姿在睡梦中疼到砰砰的鼓声,嘟囔着:“好吵,别敲了。”
      “敲什么?”宋元毅以为宋千姿醒了,一推她问道,然后疼的低声闷哼。
      宋元毅心中悲愤,不敢再动宋千姿了。就着怀抱她的姿态,也假寐过去。
      关注亭中状况的小太监,把情况告诉太子殿下。
      “嗯,现在不早了,留安王郡主吃饭。”太子吩咐道:“把周围的工人撤走,不要打扰到他们。”
      宋千姿这一觉睡的十分。。。不舒服。脚很麻,肩膀有点僵硬,还有点惊吓。
      宋千姿看着近在咫尺那张妖孽脸,手一撑不仅没从宋元毅身边起来,反而激起了脚麻,犹如密密麻麻的蚂蚁撕咬,宋千姿酸爽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宋千姿按住宋元毅的身体:“别起来,我脚麻。”想要转身去找人来揉一揉。哪知道附近只有宋元毅一人,其他人都在走廊的那头。
      “人呐?跑那么远干嘛!”宋千姿脾气很坏的道。“你!给我来揉脚。”
      “。。。”宋元毅才不会惯着他,略微勾一下唇,也不说话,慢慢起身,施施然走了。
      “你!”宋千姿气炸了,然而无法起身,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干瞪眼。还好贴身侍从看到这边的动静,往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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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3个月前 来自:江西
    西红柿,东蘅,同名,9月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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