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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房屋
赵启明被市局传唤的消息,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市内某些圈层里激起了隐秘的涟漪。陆骁申请的“晨星研究所”绝密档案调阅令,毫无意外地被卡在了某个无形的环节,回复只有冰冷的“权限不足,需上级部门特别审批”。阻力,如同预料般如期而至。
与此同时,顾珩关于陈哲(阿哲)死亡疑云及赵启明涉嫌洗钱、买凶灭口的深度调查报道,在《城市晨报》社会版以头版头条的醒目位置刊出。文章没有直接点栖水镇的名字,但歌词《沉河谣》中那些充满象征意味的句子被着重引用,结合陈哲的身世、毒素来源的罕见性以及赵启明资金链的疑点,引发了强烈的社会反响和舆论压力。赵启明被暂时限制了出境,他的“启明文化”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然而,就在陆骁和顾珩准备集中火力深挖赵启明这条线时,城市另一端的喧嚣暂时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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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一片被蓝色铁皮围挡圈起来的区域,是正在进行大规模拆迁重建的“新港区”。这里曾是密集的老旧居民楼,如今大部分已成废墟,只剩下几栋孤零零的“钉子楼”顽强地矗立在瓦砾堆中,等待着最后的命运。其中一栋七层高的筒子楼,编号“7号楼”,成了近期都市传说的中心。
“闹鬼了!真的闹鬼了!”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旧式工装的老门卫,拍着桌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前来了解情况的社区民警脸上,“好几个住户,都是老实人!跟我说晚上看到楼上有灯光!还有人影晃来晃去!可我们这栋楼,最高就七层!他们非说看到的是‘第13层’!还…还有个住在603的老李,前天晚上说上去看看,结果人就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这都两天了!”
民警一脸无奈:“张大爷,您别激动。这楼都停水停电多久了?线路老化严重,有点光影幻觉或者野猫野狗弄出点动静也正常。至于李叔,可能是去亲戚家没打招呼呢?我们查了监控,没看到他出这片区,但里面太乱了,一时半会儿……”
“幻觉?野猫?”张大爷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老李那么大个人,还能被野猫叼走不成?我在这片看门看了快三十年!这栋楼,当年就是‘宏远建筑’盖的!他们那个老板周宏远,前阵子刚死,遗嘱还闹得满城风雨!你们说巧不巧?周宏远就是栖水镇大火后不久,开车掉河里淹死的!这楼…这楼邪性着呢!”
“栖水镇?”在一旁假装整理采访包的顾珩,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他是被报社派来跟进这个“钉子楼闹鬼失踪”的都市传说新闻的,没想到意外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周宏远,第二章遗嘱案的富商!而且,周宏远的死亡时间点(栖水镇大火后不久)和方式(意外)也透着蹊跷。
民警显然对张大爷的“封建迷信”不以为然,敷衍了几句就离开了。顾珩立刻凑了上去,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张大爷您好,我是《城市晨报》的记者顾珩,专门来了解情况的。您刚才说,这楼以前是‘宏远建筑’的?周宏远老板的产业?”
张大爷警惕地看了顾珩一眼:“记者?你想干嘛?”
“就是想帮大家搞清楚怎么回事,特别是失踪的李叔。”顾珩态度诚恳,“您说看到‘第13层’灯光人影,还有人失踪,这太离奇了!您在这片时间长,肯定知道不少旧事吧?比如这楼,还有那个周老板?”
也许是顾珩的真诚打动了他,也许是想找人倾诉,张大爷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小同志,我看你顺眼,跟你说点实在的。这楼啊,当年盖的时候就有点怪。图纸改了好几次,工期拖拖拉拉,周老板那会儿经常亲自跑来监工,神神秘秘的。后来楼盖好了,没多久栖水镇就出事了,再没多久,周老板也…唉。这楼自打周老板死后,就感觉不太对劲,总有人说晚上听到怪声。现在要拆了,这些幺蛾子就更厉害了!”
“图纸改动?周老板亲自监工?”顾珩记下关键点,“那您还记得,住户们描述的‘第13层’是什么样子的吗?”
“他们说…灯光是那种老式的、昏黄的,像煤油灯。人影嘛,模模糊糊,穿着旧式的衣服,像是在…像是在一个很高的大厅里走来走去,大厅两边有很高的拱门柱子……”张大爷努力回忆着。
拱门柱子?顾珩心中一动。他立刻联想到在档案馆查到的关于栖水镇的旧照片资料,镇中心那座标志性的、毁于大火的“望川钟楼”内部,就有非常著名的拱券长廊和高大的石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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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中心里,陆骁正对着电脑屏幕上一份电子文档皱眉。那是他通过特殊渠道(没有走官方申请)获取的、关于“HTX-7”毒素的极其有限的信息碎片,源自一份国外学术期刊对已关闭危险生物研究机构的综述。其中提到“晨星研究所”关闭前,曾秘密进行过数种高神经毒性的生物碱武器化研究,代号“河图计划”。而“河图”……与栖水镇那条穿镇而过的母亲河“栖水河”的古称,一模一样!
“暗河”……栖水河……河图计划……这些名字绝非巧合!父亲当年在栖水镇调查的,是否就是这些披着研究外衣的致命武器交易?
手机震动,是顾珩发来的信息,附带几张照片和一段语音:
「陆法医,城西钉子楼7号楼闹‘鬼’,多人目击‘第13层’灯光人影,一住户李XX失踪。老门卫爆料:楼是周宏远(第二章遗嘱案)的‘宏远建筑’所建,周在栖水大火后不久意外身亡。住户描述的‘第13层’景象——昏黄灯光、旧式人影、拱门石柱大厅——酷似栖水镇望川钟楼内部!另,老门卫称当年盖楼时图纸多次改动,周宏远常神秘监工。我觉得这‘鬼’不简单,可能和栖水有关联。准备晚上去探探,你有空一起吗?有专业设备更好。」
陆骁看着信息,目光落在“望川钟楼”和“图纸改动”上。周宏远,又是他。遗嘱案中的“受益人X”周芸指向栖水,他的建筑公司盖的楼出现指向栖水的幻象……这个富商的影子,似乎笼罩在栖水谜团之上。他回复:「地点发我。晚上10点。带设备。」他需要实地勘察,验证顾珩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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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角”咖啡馆里,暖黄的灯光和咖啡香营造出一方安宁的小天地,与外面拆迁区的喧嚣和“闹鬼”的传言格格不入。林小雨捧着一杯热牛奶,缩在柔软的沙发座里,小脸煞白,对着对面的方哲噼里啪啦地倒苦水。
“方老板!救命!吓死我了!”她声音都带着颤音,“我今天跟陆老师去那个闹鬼的7号楼做初步环境评估!我的天!那地方阴森森的!窗户都破了,风灌进来呜呜响,跟鬼哭似的!墙上全是乱七八糟的涂鸦和霉斑!关键是我听现场民警说,真有人失踪了!还是半夜去查看‘第13层’的时候没的!”
方哲把一小碟刚出炉、散发着黄油和巧克力香气的软心曲奇推到林小雨面前,温声安抚:“别怕别怕,先吃点甜的压压惊。世界上哪有鬼啊,多半是人为的或者心理作用。你们陆老师不是去了吗?有他在,什么妖魔鬼怪都得现原形。”他想起陆骁那身生人勿近的寒气,觉得鬼见了他估计都得绕道走。
“陆老师是厉害,可他…他比鬼还吓人好不好!”林小雨抓起一块曲奇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在那破楼里,他拿着个强光手电到处照,眼神比X光还犀利,一句话都不说,气氛更恐怖了!他还让我记录什么‘建筑结构异常点’、‘视觉盲区分布’……我满脑子都是那个失踪的李叔会不会突然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
方哲忍俊不禁,给她续上热牛奶:“辛苦我们小雨了。来,再喝点热的。那你记录出什么异常了吗?”
“嗯……”林小雨努力回忆,“陆老师好像对楼顶的平台和楼梯井特别关注,还测量了几面承重墙的厚度,说是什么‘空间利用率与图纸标注有差异’?我也听不懂。对了!我们在那个失踪的李叔家里,就是603,发现了一点东西。”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在他床垫下面,压着一张撕下来的、很旧的工程图纸碎片!上面画着弯弯曲曲的线条,好像是…河道?旁边还标注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和数字。陆老师看到后,眼神都变了,立刻封存当证物带走了!”
“河道图纸?”方哲眼神微凝。栖水镇的关键地理特征之一,就是那条栖水河!周宏远的建筑公司,失踪的住户,床垫下的河道图纸碎片……这指向性太强了。
“是啊!而且图纸上还有个模糊的水印,好像是个…圆形的印章,里面有个像塔一样的标志。”林小雨比划着。
望川钟楼的轮廓?方哲心中一动。他不动声色地又递给林小雨一块曲奇:“别想那么多了,有你们陆老师在,肯定能查清楚。来,尝尝这个新口味,加了海盐焦糖的。”
温暖的咖啡馆,香甜的点心,方哲温和耐心的倾听,终于驱散了林小雨心头的寒意和恐惧。她絮絮叨叨地说着陆骁在楼里的“非人”表现,吐槽着现场的恐怖气氛,渐渐放松下来,甚至被方哲偶尔一句精准的吐槽逗得咯咯直笑。看着女孩重新焕发光彩的笑脸,方哲眼底也染上暖意。在这个充满冰冷谜团和危险的城市里,他的“时光角”,或许就是为驱散这些寒意而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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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将拆迁区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只有远处工地塔吊上几点孤零零的灯光,像悬浮在空中的鬼火。7号楼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怪兽,矗立在瓦砾堆中,黑洞洞的窗口如同无数只眼睛。
陆骁和顾珩悄无声息地翻过围挡,潜入楼内。陆骁背着专业的勘查背包,手里拿着高流明度的强光手电和便携式激光测距仪。顾珩则带着夜视相机和录音笔,腰间别着强光手电和防身喷雾。
楼内充斥着浓重的灰尘味和建筑垃圾腐败的气息。手电光柱刺破黑暗,照亮剥落的墙皮、裸露的钢筋和满地狼藉。两人沿着摇摇欲坠的楼梯向上,脚步声在空旷的楼体内回荡,格外清晰。
“603在六楼,失踪者的房间。”陆骁声音压得很低,“先去看看。注意脚下。”
顾珩点头,警惕地环顾四周。黑暗中,似乎总感觉有视线在窥探。
到了六楼,找到603房间。门虚掩着。陆骁用手电仔细检查门锁和门框,没有暴力破坏痕迹。两人进入房间。这里比外面更乱,显然被主人匆忙翻找过什么。陆骁的目标明确,直奔卧室。他用手电仔细照射墙壁、地板,尤其是床的位置。
“张大爷说,李叔是晚上说上来查看‘第13层’消失的。”顾珩一边检查其他地方,一边小声说,“住户们描述的光影,都出现在七楼以上…可这楼明明只有七层。”他用手电向上照了照斑驳的天花板。
陆骁没有回答,他蹲在床边,用强光侧向照射墙壁与地板交接的踢脚线。突然,他的手指在靠近床头柜的一块松动的地板边缘按了一下。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起。
紧接着,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靠着承重墙放置的那个沉重的、老旧的大衣柜,竟然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了后面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一股带着霉味和陈旧纸张味道的冷风从洞里吹出。
“夹层?!”顾珩低呼。
陆骁用手电照向洞口内部。里面是一个极其狭窄、利用建筑承重结构之间的空隙改造出来的隐秘空间!高度不足一人高,需要弯腰进入。手电光扫过,可以看到里面堆放着一些落满灰尘的旧木箱和文件袋!
“图纸改动…空间利用率异常…原来秘密在这里。”陆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周宏远当年监工的秘密,就是为了建造这个藏匿空间!
“进去看看!”顾珩的好奇心瞬间压倒了对黑暗的恐惧。
陆骁率先弯腰钻了进去,顾珩紧随其后。夹层内空气污浊,灰尘呛人。陆骁小心地打开一个旧木箱,里面赫然是一摞摞用油纸包裹的旧文件!他拿起最上面一份,拂去灰尘,借着灯光看清了标题——《栖水镇河道疏浚及堤岸加固工程预算及施工细则(草案)》,落款单位:宏远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时间:栖水镇大火前三个月!
而另一只箱子里,则是一些泛黄的合同和账本碎片,上面的一些公司名称和资金流向符号,与陆骁在第七章倒错时钟案中见过的、“暗河”洗钱网络使用的标记,如出一辙!
“果然…周宏远和他的宏远建筑,是‘暗河’的白手套!这些是当年他们参与栖水镇项目时留下的原始文件!可能是贪污证据,也可能是非法交易的记录!”顾珩的声音带着激动和愤怒。
就在这时,夹层入口的光线突然一暗!
两人猛地回头,只见那个沉重的大衣柜,正被一股力量从外面缓缓推回原位!洞口迅速缩小!
“谁?!”顾珩厉声喝道,同时扑向洞口。
然而已经晚了。砰!一声闷响,衣柜被彻底推回原位,严丝合缝。最后一丝光线消失,狭小的夹层陷入彻底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手电光柱在灰尘中徒劳地晃动。
门外,一个模糊的黑影贴着关闭的衣柜门站了几秒,随即像鬼魅般无声地融入了走廊的黑暗之中。黑暗中,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金属摩擦音的冷笑。
冰冷的黑暗瞬间吞噬了陆骁和顾珩。衣柜沉重的实木后背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狭小的夹层里只剩下两人压抑的呼吸声和灰尘在强光手电光束中飞舞的影子。
“该死!”顾珩低骂一声,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的衣柜后背,“从外面锁死了!或者卡住了机关!”他用手电扫视四周,除了堆叠的旧木箱和文件,只有冰冷的混凝土墙壁和粗大的承重柱。
陆骁异常冷静。他没有浪费力气去推柜子,而是迅速将手电光聚焦在夹层入口的机关结构处。那里有一个嵌入墙体的、锈迹斑斑的金属卡榫,衣柜内侧对应位置则有一个凹槽。显然,当衣柜被推回原位时,这个卡榫会自动落下,从内部锁死。
“是重力自锁机关。外力推动衣柜复位,卡榫自动落下卡死。”陆骁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从内部无法打开。”
“那怎么办?我们被困死在这里了?”顾珩的心往下沉,空气污浊稀薄的感觉开始变得明显。
“未必。”陆骁用手电仔细照射卡榫周围的墙体结构,“机关老旧,锈蚀严重。找到着力点,或许能破坏卡榫。”他放下勘查包,开始在里面翻找趁手的工具。
顾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用手电观察这个狭小的空间。光柱扫过那些落满厚厚灰尘的旧木箱和散落的文件袋。“周宏远藏这些东西在这里,肯定不想被人发现。这夹层…会不会有别的出口?或者通风口?”他忍着灰尘,开始仔细敲打四周的墙壁。
“可能性不大。这里是利用建筑结构空隙改造的,空间有限。”陆骁拿出一把地质锤和一根特制的合金撬棍,“帮我照明,集中在这个卡榫连接处。”
顾珩立刻将手电光稳稳地打在陆骁指示的位置。陆骁眼神专注,将撬棍尖端精准地插入卡榫与墙体连接的锈蚀缝隙中,用地质锤小心而有力地敲击撬棍尾部。每一次敲击都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汗水从陆骁的额角渗出。顾珩举着手电的手臂开始发酸,但他咬牙坚持着,光线没有丝毫晃动。空气似乎越来越闷。
咔…嘣!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响起!
锈死的卡榫根部,在陆骁精准而持续的力道下,终于不堪重负,断裂开来!
“成了!”顾珩惊喜道。
陆骁迅速抽出撬棍,双手用力推向衣柜后背。沉重的实木家具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摩擦声,缓缓向内滑开了一条缝隙!新鲜的、带着凉意的空气瞬间涌入!
两人合力,终于将衣柜推开足够通过的宽度,狼狈地从夹层里钻了出来,大口喘着气。
“刚才…外面有人。”顾珩抹了把脸上的汗和灰,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黑暗的走廊,“我听到一声冷笑!还有…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
陆骁用手电扫过地面,在衣柜旁边厚厚的灰尘上,发现了一个清晰的、不属于他们两人的脚印轮廓,尺寸较大,鞋底花纹特殊,像是某种工装靴。“他推回了衣柜,想困死我们。”陆骁的声音冰冷,“或者,争取时间拿走或销毁里面的东西。”
两人立刻返回夹层,快速检查那些木箱。重要的文件袋和账本碎片都还在,但其中一个箱子明显被翻动过,最上面几份文件被粗暴地扯走了几页。
“还是晚了一步!”顾珩懊恼道。
“但核心证据还在。”陆骁快速将剩余的文件和账本碎片小心地装入证物袋,“尤其是河道工程预算和带有洗钱标记的合同。足以证明宏远建筑和周宏远的问题。”他看向顾珩,“当务之急是找到失踪的李叔。他很可能也发现了这个夹层,或者知道些什么,才被灭口或控制。”
就在这时,陆骁的手机在寂静中震动起来,是林小雨打来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惊恐:
“陆…陆老师!不好了!顾珩哥和你在一起吗?我…我刚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说如果你们再查下去,就…就等着给那个失踪的李老头收尸!还说…还说‘沉河’就是他的归宿!电话背景音…好像有水流声!”
沉河!栖水河!顾珩和陆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寒意。威胁,已经赤裸裸地指向了栖水镇,指向了“暗河”最核心的罪行模式!
“知道了。待在局里,别乱跑。”陆骁沉声吩咐,挂断电话。他看向顾珩,眼神凝重而决绝:“李叔还活着,但处境危险。水流声…可能是线索。顾珩,动用你所有信息网,立刻排查市内及周边,所有可能发出明显水流背景音的地点!尤其是废弃的泵站、水闸、河道附近的仓库!”
“明白!”顾珩立刻拿出手机,“我马上联系方哲和老猫!就算把城市翻过来,也要找到他!”
冰冷的夜风穿过破败的窗口,呜咽作响,如同亡灵的悲歌。衣柜后的夹层暴露了周宏远与“暗河”勾结的冰山一角,却也引来了更凶狠的反扑。失踪的李叔成了人质,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救援行动,伴随着“暗河”冷酷的威胁,骤然降临。而“沉河”的警告,如同栖水镇冤魂的诅咒,沉甸甸地压在两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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