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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肉计
容听鹤恭谨向青莲剑尊回话,“师尊,今日我在喂小白时,确实有一人突然在我背后拔剑,想伤我和小白,我在反击时将他摔了一下,但仅此而已,我走时他还好好的,能走能喊,中气十足,绝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容听鹤眼睛一转,接着回:“师尊,此人伤成这样,不该是白日里与我起冲突的那人,徒儿得将他面上的裹伤布打开,看个清楚,才能分辨。”
“咳咳……理当如此。”
青莲剑尊话音刚落,容听鹤食指一动,这人的裹伤布便从面中整齐断开。
“不可!”灵虚真人慌忙制止时已经晚了。
容听鹤以真气作刃,外人看来无形无色,无甚威胁,可那人分明感到面上一股寒凉,还以为自己被人当面劈开,他现在浑身动弹不得,只有眼睛瞪得老大,嘴唇轻颤,如潮的恐惧让他开始后悔今日的决定。
这人的面上竟确实布满了淤伤,嘴角甚至还渗着血,容听鹤上去抹了一把,这不会是画上去的吧?或者是幻术?但她检查过后确认了这些伤都是真的。
那人龇牙咧嘴地嗷嗷嚎叫着,神木门为首的弟子站出来阻拦,“你快放下展轩师弟!你将他伤成这般模样还不够,现在还要当着众人的面折磨他吗?如此心狠手辣,怎担得起修真界第一天才之名?”
容听鹤闻言,微眯着双眼打量着这名“仗义执言”的修士,昨日这展轩就滔滔不绝地抹黑她,今日这人又生拉硬扯她“第一天才”的名头,看来他们是想将这虚名抢去啊?就因为外界给的这个虚名,一次又一次地来找她麻烦。
容听鹤一气之下,将展轩身上所有包扎好的裹伤布及那处的衣物全捏个粉碎。衣物的碎片落地前,灵虚真人的真气已携着强烈的杀意而至,容听鹤连头都没抬,他的术法根本近不了她身。
灵虚真人险些被自己真气所伤,跌坐在椅子上,恨恨地看向青莲剑尊,他以为是剑尊出手护住了容听鹤。
容听鹤一眼扫过去便看清了情况,展轩身上这些伤瞧着触目惊心,且这些伤无一处作假,但她很清楚,除了双臂关节处的淤伤,其他伤痕都不是她干的。
“这就是你们灵犀宗教出来的好弟子?!”灵虚真人已气得浑身发抖。
霜华真人不紧不慢地回他,“真人别动气,气坏身子就不好了,听鹤她只是在检查令侄身上的伤,她也是出于好意。虽然因为一时着急弄坏了衣服,但好在令侄是男儿身,倒也不怕被看了去。”
灵犀宗众多女弟子原本都十分坦然地打量着展轩裸露出来的伤痕,判断着这些伤痕是如何造成的,听到这话反而齐齐低下头来,却并非羞赧使然,而是为了掩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好好好!你们灵犀宗如此欺我神木门,是当我神木门无人吗?!”灵虚真人眼见灵犀宗有意相护,不得已搬出神木门来向他们施压,其实不过是为了找回自己的面子。
逍遥真人面色沉沉,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看起来是最大公无私之人,“真人何出此言,不过两个小辈打闹而已,何至于让两派因这种小事结怨。况且如今来龙去脉还未弄清楚,若我灵犀宗弟子有错,自由我宗门来惩处,绝不偏私。”
“来龙去脉还不清楚?轩儿浑身是伤,就躺在这里,你们那小弟子也承认她曾动手打过轩儿,你们还要一意孤行,维护于她么?”
容听鹤虽已明白他们这是故意栽赃陷害,却还是忍不住解释,“我只打了一分,他这伤却有十分。便只是我动手的那一分,也是他罪有应得,我没追究他无端行刺我的罪责,你们倒来恶人先告状了。”
“你这蛇蝎女子!你的意思莫非是我师弟自己将自己伤成这样,只为了栽赃于你?你动手伤人在先,辱我师弟在后,此番恶气,我实不愿忍。”方才那名修士又出言训斥。
那人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容听鹤正一头雾水,下意识后退一步,却听那人说,“师父,徒儿请求与容听鹤一战!若她输了,便担下这罪责,明日当着这山上所有人的面向展轩师弟道歉,并自愿脱离灵犀宗,永不再回。”
在场灵犀宗的人本来还等着他的下半句,没成想他这就闭了嘴什么都不说了,众人暗骂,好不要脸。莫说他一个人,就算让这大殿上神木门的所有人,包括那个灵虚真人一起上,都碰不到小师妹一根手指。
没成想,他开了个头,灵犀宗另外几名弟子也纷纷请战,这几人都是金丹期的弟子,足有七八人,这意思是要车轮战呀,他们或许以为,车轮战总能将容听鹤耗到输。
灵虚真人自然是接着唱下去,“好徒儿!为师没白疼你们,你们既有这番心思,为师……”
灵虚真人话头突然停住,众人一看,只见他面色通红,正怒目圆睁,瞪着青莲剑尊。神木门弟子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灵犀宗弟子却明白,这是掌门对他下了缄口咒。这灵虚真人好意思说,他们都不好意思听了,如此不知羞耻的话都能说出来,简直脏了大家的耳朵。
青莲剑尊不怒自威,在场的低阶弟子皆被他外放的一丝真气压得头晕目眩,“这人是在我灵犀宗伤的,咳咳……听鹤也确实对他动手了,我们理当负责,否则有损灵犀宗与神木门多年来的深情厚谊。灵犀宗弟子容听鹤,咳咳……自明日起入灵犀洞面壁思过,无我命令,不得出洞。”
“师父~”,容听鹤有些委屈,师父不是一向教她,有仇必报,不必忍耐吗?而且她不过是小小教训了一下那人,虽然他们使苦肉计栽赃她,可她也从一开始就说了那不是她做的,师傅难道不相信她吗?为何要责罚她?
“掌门!师父,逍遥师叔!弟子有事禀告。”一直安静立在一旁,不曾出声的尚青云忽然站出来。
“何事?”青莲剑尊开口。
“启禀掌门,师父,逍遥师叔!今日各宗门弟子的比试,神木门展轩擅自离队,未按时参加,按照规则,他已经失去了接下来研修的资格,弟子本打算安排他明日就启程离开,可如今……他伤成这样,恐怕不便上路。弟子拿不定主意,还请掌门、师父、师叔定夺!”
青莲剑尊笑脸盈盈,捋了捋雪白的胡子,“虽说我灵犀宗留个伤者修养不算什么,可他毕竟已经违反了五大宗门共同制定的集会规则,理当逐下山去。百家宗门都看着呢,我灵犀宗,咳咳……绝不能做徇私之事。”
“是,弟子明白了。那么就请灵虚真人明日顺道带展轩一同离开吧,如有需要,我灵犀宗也可派弟子共同前往护送。”尚青云这是将灵虚真人一同请走了。
“哼!”灵虚真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气得够呛,今天他可算得上是一点儿好处没捞着,气得领着门人拂袖而去。
容听鹤一个人闷闷地在院中喝酒,两坛美酒自己就飘到她桌上来了,她只当没看到,还是自斟自酌,丝毫不理会那两坛醇香无比,光是闻闻都让人流口水的,至少三十年的女儿红。
老头儿终于自己憋不住了,假装自己只是赏月刚好路过。
“今晚这月亮可真圆!哎?徒儿,你也在啊?好巧。”
容听鹤皮笑肉不笑,“是啊……真是太巧了!这是我的院子。”
“哦?咳咳……”青莲剑尊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胡子,见容听鹤并不给他台阶,只好自己硬凑上来。
“徒儿,来,咱们师徒也好久没有这样对月畅饮了!今日不醉不休,明日之后……好久都见不到咯。”
“见不到还不是因为您罚我?”说到这个容听鹤又气又委屈,猛猛灌了一大口酒。
“嘿嘿~徒儿,师父知道他们今天是故意栽赃你的,你说你只轻轻揍了他,师父自然信你。”
“那您为何还要罚我?难不成您觉得他们真能赢了我?要打就打,我才不怕他们。”
“我当然知道你一定能赢!咱们灵犀宗所有人都知道,你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把他们所有人打趴下!但是你想想,他们今天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大阵仗来?甚至不惜用苦肉计,把那个混小子打成那样,也要诬陷你?又为何厚颜非要与你比试?”青莲剑尊太了解他这个徒弟了,你只要夸她很强,她再生气,都能消了一大半。
“他们不过是看不惯修真界给我安上的“第一天才”的名头,想抢了去?”
“对咯~他们神木门这一代弟子,佼佼者寥寥,现在全靠那几个老家伙撑着,外人不知,只见他们弟子众多,声势浩大。我却知道,他们现在已大不如前了,所以他们很想要这“第一天才”的名头,来重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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