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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are my sunshine.
春雷惊百虫,惊蛰一到,天气转暖。随手抓住一阵风,春天的气息就匿在其中。
许相汀一直对民俗传统很感兴趣,起个大早拉着党念去买梨吃。
“惊蛰三件宝,财来病不倒。打雷早起吃梨,昨天打雷了,现在一起早起去吃梨。”许相汀拉着党念去水果店。
现在,早上六点五十。
“许相汀你看看现在几点啊,学校水果店开门了吗?”好不容易一个周六困觉的好时机,还迷糊着就被许相汀拉起来了。
“走吧走吧,那我们去外面集市上逛逛。”
不买到梨誓不罢休。
两个人一直走走逛逛,走到一个居民区。
路边有一个老爷爷在卖梨,还剩二十几个了,个头不算太大。党念一口气全给他买了。老爷爷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打开裹布找零钱。
“没事的,爷爷你快点回家吧,早上还是有点冷哦。”
党念和许相汀人手一袋梨子。新鲜的梨清脆可口,一边走一边啃,两人并排着走在大街上,晒着初春绒绒的太阳。
党念走近校门口的时候看到了裴隐年,看样子他好像在那里等人。
裴隐年一转身就看到了党念。
要问他在等人吗?这不是废话吗。要跟他说好久不见?啊啊小尴尬。党念内心纠结。
裴隐年刚刚走到党念面前就听到党念问他你要吃梨吗?
裴隐年摇头:“不用了。我是来找你的,感谢你给我妈妈求的平安符。我下周四有一个开场演出,想邀请你来看,顺便请你吃饭。你方便吗?”
“好呀,加个微信吧,到时候具体情况你在手机上说。”
党念把自己袋子里的梨放进许相汀的袋子里,留下了五六个。
“你就吃这个梨吧,惊蛰天就是要吃梨,这梨可甜了”
党念边说边把袋子塞到裴隐年手里。
“谢谢。”裴隐年点头致意。
“不谢不谢。周四见。”
党念和许相汀一人提着一根带子把这包梨搬运回去了。
裴隐年看着远去的党念,又低头看看手中的梨,也不知道这梨是不是她说的那么甜。
裴隐年回寝室吃了一个梨。
嗯,很甜。
他又想起了那天党念在寺庙望向他的那个笑容,也像这样甜。
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击中人心,而是慢慢地在回忆中丝丝渗出,一缕缕的甜越来越紧地缠绕着心脏。
回到寝室看见剩下两个人都起床了。
何女娇趴在床边的栏杆上昏昏欲睡:“今天你俩怎么起这么早?”
许相汀敲了敲她的桌子:“给你们买早餐去了。”
何女娇和李翩翩立马醒了过来。
“肉包还是饺子。”
“粥还是面。”
“不不不,是梨。”许相汀还故作高深样。“今天是惊蛰,吃梨对身体好。”
“好好好,民俗小达人。”何女娇拿起梨就往嘴里塞。
“还没洗呢!”党念夺而洗之。
“还没睡醒,嘻嘻。”
然后就是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好甜,好甜”
许相汀非常满意,看着三个人“懂事”地啃着梨子,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梨,有种含饴弄孙的满足感。
很快就到了周四。
本来约定好的是下午六点半,可是学生会突然要开个紧急会议,请假要算缺勤,党念不得不推迟她的“约会”。
党念只好给裴隐年打个电话:“裴隐年,我这边突然有点事,我可能要晚半个小时才到,抱歉啊。如果到你表演了可不可以给我录个视频啊,没看到肯定很可惜。/_ \”
裴隐年笑了笑:“没事的,你慢慢来,我不急。”
“好!”
党念一出了校门就快点骑上单车去裴隐年在的那个清吧。
今天是清吧开业的日子,老板是裴隐年的学长。
“我来迟了,抱歉抱歉。”党念尽量在控制自己的喘息。在校门口好不容易找到个共享单车,结果发现是个大单车,比小单车难骑多了。膈得屁股痛,蹬到要力竭。
“喝点水吧。”裴隐年递过去一杯水,里面有淡淡的柠檬香气。
“你还没开始吗?”
“我让他们先开始了,我等你来了再上。”
“哦哦。”党念点了点头就埋头喝水,有一点抱歉和害羞。
在台上表演的全是长科大学的人,这个学长是上一任乐队队长,也是艺术团的干事,结交了很多朋友,今天的人全是来给他捧场的。
党念四处望了望:“你们乐队的其他人没有来吗?”
“有的要上晚自习,有的要去约会,他们都有事。”
谢恪在寝室里打了个喷嚏,不知道谁在说他。
“我上场了。”
“加油加油。”党念又露出了她特有的笑嘻嘻姿态。
裴隐年今天弹的是钢琴,唱的是《My Sunshine》。
“胸口的微热,总是恨不得,把你守护着......”
所有的人都静静地听着歌,钢琴传出阵阵旋律把人们带进了歌里的世界。裴隐年的一字一句地唱着歌,低着头弹奏着琴键,周围的灯都关了,唯一的光源在他头顶,整个人被包裹在柔和的暖黄色灯光和歌声中。
到了第二段,党念用手机拍了视频,这样的气氛太唯美了,让人不忍心叫它流失,只得用录像的方式把它保存起来,留着日后慢慢听,慢慢看,慢慢感慨:You are my sunshine.
一曲完毕,人们响起意犹未尽的掌声。
就连学长也很惊叹,平时之间裴隐年作为吉他手在一旁演奏,这是第一次听他唱歌,还是抒情歌,意外的好听。
裴隐年下台直径走向党念,依旧是顶着灯光地走着。
党念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当中,看见裴隐年走向她时,她的耳边彷佛还有刚才的琴声和裴隐年的歌声。她的心在怦怦跳,这样的裴隐年太有魅力了。他在乐符跳动中闪闪发亮。
“怎么样?”裴隐年微笑着问她。
“太好听了,我都被吸进去了。”党念笑着。
裴隐年失笑,哪里那么夸张。
他发现党念很爱那样笑。一笑起来嘴巴咧开,露出白白的牙齿,眼睛眯得只剩一条弯弯的小缝,还是能看见眼睛里的光亮在闪烁。在阳光下的时候,那光亮似是从阳光中来的一束。
“谢谢你那么喜欢,我们现在去吃饭吧,说好了的。”
“你不在这里玩吗?你的学长好像在等你过去。”
“没事,他们这里人很多,不差我一个,走吧。”
党念点点头。
裴隐年在微信里和学长说了,这次就先走了,下次再来聚。
他们打车去的餐厅。
在车上突然又相顾无言。
“裴隐年,那个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吉他的啊。”
“十岁的时候。”
“那钢琴呢?”
“钢琴没有专门学过,是我小姨教我的,会点皮毛。”
“皮毛也这么厉害了呢。”
党念尴尬,裴隐年这个人,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程序,在他完成他的目的之后,实在是不太爱说话呢。主动找他呢,他又会谈论一些。真是难办。或许他的人生座右铭就是在不必要的时候做一个被动的人。
到了餐厅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也是话少得可怜。
“今天的米饭有点硬耶。”
“嗯,确实。”
“这个肉有点咸。”
“喝点水吧。”
带不动,根本带不动。
党念平时和她们仨吃饭都是叽叽喳喳的,这下没办法了。
这顿饭,党念的喉咙不是被饭噎的。
裴隐年把党念送到了学校门口:“党念,谢谢你的平安符。”
“好啦好啦,你都说过多少次谢谢了,不用谢!”这次不用谢说得有点用力。
“嗯,再见。”
“拜拜。”党念挥挥手走进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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