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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造化弄人
高二的期末考试很快来临,考完试后,董乔瑜与韩佳茜在座位闲聊,两人之间充满了浓浓的离愁别绪。
“你说,咱们高三还能分到同一个班吗?”乔瑜问佳茜。
“不知道,咱们这一届理科生有七百多个学生,应该还是分十五个班吧,估计同班的可能性不大”韩佳茜悲观的说。
“也说不定你会跟秦少樾同班呢?乔瑜打趣她。”
“应该不会吧,那么多人,两个人分到同班的概率太低了,不过,也说不定你会跟他分到同班哦”。
“茜茜,你又乱说,我跟他同班有什么用?”乔瑜明知道佳茜在开玩笑,但还是难免心虚。
“我没有乱说,你也知道的,篮球比赛以后很多人都喜欢他,毕竟他的确很优秀,而我只是欣赏他,并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所以,乔乔,如果你现在心里还是没人的话,不妨多了解了解他,我知道你不喜欢汪植,秦少樾是个不错的选择呦。”佳茜的一番肺腑之言可谓用心良苦,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给了乔瑜感情的希望。
假期时间总是飞快,转眼之间暑假就结束了,9月1号开学日,乔瑜和少樾已然是一名高三的学生。
乔瑜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教学楼侧面的红榜上找到自己的名字,确认班级。一张张耀眼的红榜整整齐齐的贴在墙壁上,每张纸上都用漂亮的小楷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9月初,北方的天气还是闷热的,乔瑜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足以证明她在红榜前站了许久。已经找过十一张红榜,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那些名字周围有着更多陌生的名字,那都将是同班同学,他们之间会发生许多新的故事,而她的故事又会在哪里发生呢?
更让她焦急的是,不光没有看到她自己的名字,甚至连韩佳茜和秦少樾的名字也都没有看到,这已经是第十二张了,还剩四张,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她正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抬头就看到了董乔瑜三个大字。
高三理十二班,这意味着她将是这个班级的一份子,第二个就是她的名字,说明她是班级内的第二名,知道了自己的班级后,当然是迫不及待的继续去看一下班内有哪些熟人。孟薇薇、钟子琦、蔡雪婷、康丽欣,乔瑜嘴里念叨着认识的人的名字,突然眼前一亮,因为她在红榜中间偏下的位置看到了韩佳茜。
她顿时喜上眉梢,好姐妹依旧同班,可以天天黏在一起,是一件多么欢喜的事情啊。平复了一下心情,她继续往下看去,同班的同学还有谁呢?乔瑜心里似乎是隐隐有些期待的。
在红榜倒数第二行末尾,董乔瑜看到了一个让她汗颜的名字:汪植。
什么鬼?又同班,高中三年每次分班都是同班,我俩真这么有缘?我不会上辈子欠他钱没还吧?她心里好比一本十万个为什么,翻开全是问号。
但很快,她就来不及纠结了,因为她完全呆傻在原地,十二班红榜最后一行赫然写着三个字:秦少樾。她,韩佳茜,秦少樾三个人同班,这种极低概率的事件真的发生了?这种情节只有电视剧敢演吧。
其实,如果高三他们没有同班,秦少樾很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洪流,彻底的消失在董乔瑜的生活里,就算以后再遇到或提起,也能释怀的莞尔一笑。而现实是,高三这一年的相处,最终让董乔瑜永坠情渊,无法自拔,就像上天给她种下了一个情劫,劫难的劫。
知道自己与佳茜和秦少樾同班以后,乔瑜内心激动忐忑,五味杂陈,再也没有心情看剩下的班级内有哪些同学了,她几乎一路小跑着去找宿舍,整理被褥也是匆匆忙忙的。
整理完毕后,她甚至没有腾出过多的时间与新认识的同宿舍的同学客套,就连忙跑向北教学楼她的新班级。
原本几分钟的路程,此刻却像迢迢万里,新教室在六楼,跑到三楼后,乔瑜慢下了脚步,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且淡定,可脚步的飘忽出卖了她,彰显出主人内心的急躁不安。
终于来到了教室门口,正如她所料,佳茜已经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了,走读生省去了安置宿舍的时间,提前到达教室也是理所当然。
乔瑜到达门口的时候,佳茜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她,脸上堆满了笑意,招手示意乔瑜快点过来,乔瑜坐到佳茜身边后,环顾了一下教室,见到认识的人便微笑点头或打个招呼。
由于来的比较早,教室里大约刚来一半儿人左右,熟悉的人三五成群坐在一起聊天,人群中并没有他的身影。
“他还没有来呀?”乔瑜小声对佳茜说。
“谁呀?”佳茜揣着明白装糊涂。
“茜茜,你就装吧。”乔瑜揶揄佳茜一下,随后两个女生发出咯咯的笑声。
两人正在闲聊假期趣事,突然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来人是汪植,高高瘦瘦的他愣头愣脑的窜到董乔瑜身边。
“哈哈,小胖鱼,咱俩又同班,这是什么?这就是缘分!看来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说完一把扯过一个凳子,坐在董乔瑜旁边的过道上,“我要跟你做同桌,培养感情!”嘴一刻没停的念叨着。
这是新班级,汪植竟然当着这么多人乱说?从其他人震惊,暧昧,了然各种不同的表情中,乔瑜知道很多人肯定是误会了,于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她也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了,站起来拽着汪植的耳朵就拉到了最后一排的一个空位上。
“你那么高,坐第三排,后面的人怎么看黑板?再说了,那个位置周边都是女生,你好意思吗?”
董乔瑜正在“教育”汪植,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那我这个身高是不是也得坐最后一排?”说完,不等乔瑜回答,来人就坐到了汪植的旁边。
原来他是跟汪植一起来的?完了,这下他肯定误会了,乔瑜心中一阵烦闷,“你坐哪儿都可以”说完她愁眉苦脸的回到了她的座位上,不敢直视秦少樾的眼睛。
“笨乔乔,你怎么说那样的话啊,别人更容易胡思乱想了。”刚回到座位的乔瑜立刻听到了佳茜恨铁不可不成钢的声音。
“啊?哪句话?”乔瑜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说这个位置周边都是女生,别人听到了还以为你吃醋呢。”
“不会吧,我可没有一丁点儿那样的意思,这个汪汪真是气死我了!”乔瑜懊恼非常,“我就知道跟他分一个班准没好事儿!”继而闷闷不乐的说。
随着教室的人越来越多,离规定的十点钟也越来越近,教室里走进一个戴着金属框眼镜的成熟男人。“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玄,接下来的一年中,我同时教我们班的化学课,希望这一年里我们相处愉快,下面我先点一下名。”
一声声清脆的“到”,意味着这就是接下来一年中将要朝夕相处的一群人。
“秦少樾!”跟每个被点到名字的人一样,“到!”低沉的声音落地时,秦少樾站起身接受新班级同学的目光审查。
董乔瑜直到此时才敢放肆打量他,目光贪婪的黏在他身上。他身姿挺拔,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深邃的眼睛,微薄的嘴唇,高耸的鼻梁,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稳重,直到发觉脸已经火烧火燎的烫,乔瑜才赶紧挪开目光。
同班第一周,名字几乎就被班里所有的人记住,对董乔瑜来说并不是好事,因为大部分人记住她的同时,还记住了另一个名字:汪植。
很多人都以为他们是情侣,每每有人问,她都会很认真的告诉那人,自己与汪植只是初二、初三和高一、高二、高三都同班的好朋友,两人是清白的云云,一定要对方完全相信她与汪植没有任何男女关系时才肯罢休。
为此,她甚至有一周的时间故意不搭理汪植,直到他保证再也不乱开玩笑了,才答应借他抄各科作业,这杀手锏百试百灵。
开学一周后,班级大部分的人互相之间都有了简单的了解,这时候,肯定少不了一个环节,那就是甄选班干部。
“董乔瑜,通过这一周的观察,我决定委任你当班长,你怎么想?”开学第一周放假回校的晚自习课上,约莫刚过十多分钟,班主任刘老师就把乔瑜叫出了教室。自习课的走廊里安静无声,刘老师的话却掷地有声。
“我?为什么是我呀?”董乔瑜不解,自己这一周也没有什么突出表现呀,班主任难道是听到了什么有关于汪植那件事的风声?
“首先,你是以班级第二名、年级第二十七名的成绩进入咱们十二班的,学习成绩上,别人肯定无可厚非。其次,最近这一周我有观察过,你乐于助人,性格开朗,很快融入到新集体中,大家都对你印象不错,我相信你当班长,同学们会比较信服。还有一点,属于私人感情,你高二的语文老师刘颖是我的爱人,我知道你曾是她的课代表,便向她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她对你的评价很高,并强烈支持我选你当班长的决定,所以……”刘老师大概三十多岁,提到最后一点时还有些不好意思。
也是这最后一点,使董乔瑜惊讶不已。刘颖老师是乔瑜高二的语文老师,人美心善,待乔瑜如妹妹一般。没想到,她高三竟然分到了她丈夫刘玄的班级中,还被委以重任,这一对夫妻待乔瑜如此之好,让她内心颇为动容。
不过,感动归感动,她并不想当班长。“刘老师,真的非常感谢您的信任,但是我恐怕无法胜任这个工作,当班长做事要统揽大局,而我有时候太小家子气了。”
很明显的推脱之词,阅人无数的刘老师当然知道,他并没有强求,只是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勉强你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担任其他的班干部,下周会举行班干部的投票竞选,希望你能参加。”
“嗯,我一定参加,不管能不能当选,我都会为这个集体努力奋斗的”。实在不好再次拒绝,乔瑜则状似大义凛然的表态。
“嗯,那就好。对了,我准备让你担任化学课代表,这可是颖儿向我强烈推荐的,你就不要推诿了吧?”刘老师面带笑容和煦的说。
“那是自然,既然您相信我,我一定做好。”
“好,我明天化学课上宣布,你回去上课吧。”说完,刘老师转身离开,乔瑜则进了教室。
刚坐到座位上,乔瑜立马给韩佳茜传纸条:茜茜,我知道了一个天大的八卦!咱们班主任竟然是刘颖老师的老公!!!末尾的三个感叹号,足以说明她内心的波澜起伏。
果不其然,佳茜看到纸条后,立刻转头看向董乔瑜,眼睛里写满不可思议。自习课不能讲话,她连忙在纸条上写字:真的?你怎么知道的?之前只听说过刘颖老师的老公,也是本校老师,没想到就是咱们班主任,如果是真的,他们两个人男才女貌,的确十分般配。
乔瑜看到后快速回了过去:当然是真的,刚刚班主任亲口告诉我的,而且不光般配,他们俩还十分恩爱呢。我听说他们俩都是湖北人,说话带一些口音,两人都姓刘,但经常会把“liu”说成“niu”,所以,他们宝宝的小名就叫“牛牛”,字里行间充满了羡慕的意味。
佳茜看到后,笑着回复她的纸条:我怎么看到了某些人一脸憧憬的表情呢?怎么,乔乔,是不是春心萌动了?
我哪有?乔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不跟你说了,快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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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提要:班干部竞选,乔瑜无意中发现了少樾的小心思,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