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一个叛乱帝子准备去死

　　“你的灵能最近怎么样？”

　　当你们并肩走在帝皇之傲号宽阔的甲板上时，卡西安冷不丁地转过身问你。

　　你的脚步在他身后止住，低头思考了一下他发问的动机，你的发旋因紧张而微微泛着银白，卡西安的目光一触即分，微微蹙起眉头。

　　“我在战斗到极酣之时会忘记控制我的灵能，墨提斯说我的头发和眼睛在那个时候会发生细微的变化，以及我的反应速度，墨提斯认为快到不正常。”你坦然说出了一切，用无辜的带电眼神望向你的连长，你知道他最受不了你做这个。

　　“墨提斯？你什么时候和第三连走这么近了？我实话跟你说好了，你如果在这次和影月苍狼的联合行动中表现良好，我就会正式给你授衔晋升，让你现在的指挥层级落实，你要是去马吕斯·瓦鲁珊那边，他可没我这么好的脾气。”卡西安眯起眼，威胁性地捏住你的手腕，“快点走，帝皇之傲号下一次跃迁将会在影月苍狼驻地附近的曼德维尔点跃出亚空间，时间不多了。”

　　你自知理亏，只能低眉顺眼地被他扯进连长休息室，此时休息室的壁炉旁坐着一位着甲的阿斯塔特，很明显是一位连长，你此前似乎从未见过他。

　　“你好，弗洛玛，介意我和我的属下在这里度过一段私人时光吗？”卡西安朝他点点头，客气而疏离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奇地望向那位连长肩甲上记载着一场场胜利的湿拓画，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卡西安说了什么。

　　弗洛玛连长看看你，又看看你的连长，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好脾气地站起身，朝卡西安致意：“当然，卡西安，正巧我要去处理我的连队事务了，希望我们不久之后的合作愉快。”

　　他走了出去，连长休息室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卡西安向你逼近一步，几乎是贴着你的侧颈耳语，带着几分热意的呼吸扑打在你的脸上：“刚刚出去的是五连长，一个泰拉佬，他会和我们第六连一同参与和十六军团的联合行动，你要听从我的指挥，不能只让他得到原体的称赞。”

　　你沉默了一下，壁炉中跳动的火焰间或噼啪一声，带着暖意的火光将你们的面孔照得亮亮的，你听见卡西安带着蛊惑与热切的声音在你颅中响起：

　　“你还记得在新兵连训练你的维瑞迪斯吗？你比他更值得这份荣誉。”

　　这份让你迈出伟大道路的第一步的赠礼。

　　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头的，仿佛那经过手术改造的肌肉全然脱离了你的把握。你的下颌紧锁，唇舌僵直，喉头好像吞咽了巨物般酸涩无比。有什么超出你认知的东西从你的头顶呼啸而过，唯有你隐隐察觉。

　　卡西安连长苍白的颧骨染上几分红晕，他满意地拍了拍你的肩膀，拉着你到软椅上坐下：“很好，那么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一下作战细节。”

　　837，M30，极限星域，未知星系

　　庞大的舰队破开冰冷的真空，在深邃的星海中激荡起无色无形的浪花。其中有两艘荣光女王级战舰并肩游弋在宇宙里，她们的主人相谈甚欢，长兄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而骄傲的凤凰神采奕奕，紫水晶般锐利的目光仿佛穿透遥远的距离，落在他宝贵的儿子们身上。

　　你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由于这是你第一次作为阿斯塔特登上战争的舞台，你现有的武器完全来自于帝皇之子军团的武器库。当然，你并不太满意，武器很精良，但它们并不【独特】。你听闻阿库尔杜纳连长有三百把战利品，这一数量还在不断增加，你又想起每日训练时在你们面前不断摩挲着细长佩剑的卡西安连长，他曾有意无意地炫耀过这柄异形长剑，它的前主人正是卡西安的剑下亡魂。

　　此时此刻，这也是你的目标。

　　耳畔机械扎扎运作，战斗驳船下降至星球轨道，空投舱如雨点般掷出，金属外壳在急速坠落的过程中与大气摩擦出一连串耀眼的火星。地面叛军的防空火力打击接踵而至，擦着空投舱的边缘轰然炸响。你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呼啸声中飞速复盘着你每一次仿真实弹训练，你与你的小队中的每一位战士的默契配合，那些饱含敬意的眼神——他们将信赖交托与你，你自认为应当为他们的生命负责。

　　“帝皇之子，斩父之敌。”

　　你听见你身侧的战斗兄弟低声喃喃着你们的战吼，你们的基因之父在注视着你们，你们效忠的帝国之主需要你们。

　　你相信你们不会令他们失望。

　　接近地面了，空投舱上的反向推进器启动运转，一声轰鸣之后，空投舱嵌进地表工事的废墟之中。你的目镜随着舱门的开启灼灼闪亮，两心三肺高速泵动，四肢百骸间洋溢着暖意，动力甲如同你的原生皮肤一般亲密地贴合着你的身躯。你高举起动力剑，向着舱外朝你们嘶吼着奔来的变异亚人高举起手中的动力剑，分解立场萦绕其上。

　　“帝皇之子，斩父之敌！”

　　你和你的小队遵循之前千百次配合训练中建立的默契，呈半圆形阵型向前逼近。

　　一头长着十几条人类手臂的节肢虫类怪物冲破你两翼的兄弟布下的交叉火力网，向你兜头盖脑地扑了过来，狰狞的口器中无数锋利而森白的利齿交错叩击，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利巨响。

　　你一剑格挡开它坚硬的头颅，反手唰唰两下斩去它左右的两对前肢，腥臭的血液飞溅开来。趁着怪物上身失去支撑向下坠去之际，你手臂猛地用力，包裹在分解立场之中的剑刃顺势一拧，从下往上一挑，将张牙舞爪的怪物挑起到半空。头盔下，你的面孔紧紧绷着，鸟卜仪传感器上的数据如水流般飞快刷过，标记敌人的生命体征已经出现波动。

　　于是你怒喝一声，手臂微微使劲，向前一挥，横削过去，那怪物匍匐在地上的腹部甲壳缝隙间的脆弱皮膜被你的剑刃精准划破，一分为二。大蓬大蓬的浊血浇在你的动力甲上，你冰冷的神色没有分毫动摇，分解立场效能开到最大，直至洞穿了怪物的心脏，并搅碎了它脊椎中的中枢神经系统。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个眨眼的时间里，你在确认这只扰人的虫子彻底死亡后，迅速向你的战斗兄弟们望去，他们已经把冲上来的这一波敌人清理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个活口，也无一人挂彩。

　　“干得漂亮，兄弟们。”无人看见的头盔内部，你唇角微微勾起，通过呼吸格栅传出的声音微微失真，但首战告捷的你们因兴奋雀跃而忽略了这一小小的瑕疵。你偏过头辨认不远处隐隐传来的战斗声响，向你的小队成员们比手势致意：

　　“十点钟方向，前进！”

　　天色接近凌晨，这颗星球的自转比切莫斯略快一些，亘古的长夜不属于这里，苍白的恒星将清辉洒向大地。

　　你在几场激战之后成功和卡西安连长会合，此时你身边已经聚齐了半个连的兄弟，把附近的断壁残垣扫荡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卡西安连长身边是他另外半个连队，一位陌生的阿斯塔特——卡西安身边仅剩的一位副官——向你简略地点点头，你简略地行了个天鹰礼，有条不紊地向连长汇报。

　　卡西安此人在战场上完全不是平日里那副轻浮的做派，严肃得要命，连带着你的神经都紧紧绷起。

　　“那些叛军并不知道他们真正需要什么，”卡西安冰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我们会帮他们认清楚自己的地位。你好，弗洛玛，看来第五连的兄弟们已经将D区清洗完毕了。”

　　“不错，影月苍狼的指挥官刚刚发来紧急通讯，要求我们向中心区集合，消灭叛军的残存力量。”弗洛玛连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没戴头盔，一头金灿灿的发丝亮得耀眼，维瑞迪斯跟在他身后，也摘了头盔，一双灰蓝色的瞳子滴溜溜地转，遇上你的视线时冲你做了个鬼脸。

　　你移开眼，正巧瞥见卡西安脸上转瞬即逝的不满——在此次行动中第五连和第六连组建成了一个不满编制的大队，而副级指挥官并不是卡西安。

　　“影月苍狼的空投舱在战术部署的时候就安排在了中心区附近，同样也是两个连，怎么会这么快就呼叫支援？”卡西安注视着头盔内显示的简略地图，对着帝皇之子负责清理的外围地区上依旧标红的地方大皱眉头，“这颗星球在六年前才爆发叛乱。”

　　找不到头绪，你们只能一边紧急调整战术，一边持续向整颗星球核心的行政军事大区狂奔而去，而你熟练地斩杀沿途各种妖魔鬼怪的同时，不忘悄悄释放出一丝灵能，捕捉空气中的异常波动——你还是忘不了前不久在帝皇之傲号连长休息室时隐隐察觉到的不安。

　　何况偏偏是这个时候，在你们两个连队二百名阿斯塔特恰巧会合到一处的时候，你们恰好位于中心区附近的时候。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

　　就像是故意要把你们吸引到那里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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