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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爷登场
空间稳定下来,那股令人作呕的眩晕感消失。
姚笙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无法形容的庞大殿堂之中。地面是光滑如镜的黑色玉石,倒映着上方高远深邃、仿佛缀满星辰的穹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古老书卷、冷冽金属和奇异焚香的复杂气味,沉重、肃穆,压得人喘不过气。无数根雕刻着狰狞异兽和玄奥符文的巨大石柱支撑着穹顶,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
殿堂的最深处,九级台阶之上,是一张巨大得如同小山般的黑色王座。王座由某种非金非玉、闪烁着幽暗光泽的奇异材质雕琢而成,扶手是两条盘旋欲噬的黑龙,椅背则是一幅缓缓流淌、仿佛容纳了万千世界生灭轮回的混沌星图。
此刻,王座之上,端坐着一位少女。
她看起来至多不过十六七岁年纪,容颜精致得如同最完美的瓷器,肌肤莹白胜雪,鸦羽般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只在额前点缀了一枚小巧的、仿佛由星辰碎片凝聚而成的银色额饰。她穿着一身样式极其简洁、却流动着暗银色纹路的黑色长袍,赤着一双同样莹白如玉的脚。
然而,那张本该属于豆蔻少女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属于那个年纪的天真或懵懂。她的眼神,平静地俯瞰着下方渺小的四人,如同亘古不变的星空,深邃、冰冷、漠然,蕴含着一种超越时间、掌控生死的绝对威严。被她目光扫过,姚笙只觉得灵魂都在颤栗,仿佛被剥光了所有伪装,暴露在冰冷的宇宙射线之下。连一向嬉皮笑脸的林风和吊儿郎当的白无常,此刻都下意识地收敛了气息,微微垂首。
这就是当今执掌幽冥地府的至尊——阎女。
黑白无常上前一步,姿态恭敬。白无常谢必安深吸一口气,收敛了所有的不正经,以极其清晰、简洁的语言,将林风违规收徒、缔结灵契,以及最关键的——将属于初代祖师柳孝凌的本命魂器“镇魂锁”错给姚笙,导致柳孝凌灵魂力量因契约而意外增强,即将冲破奈何桥下千年封印的惊天变故,条理分明地禀报完毕。
整个过程,阎女只是静静地听着,纤细的手指在王座扶手上那黑龙狰狞的鳞片上轻轻点着,发出细微而清晰的“哒、哒”声。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淡的弧度,仿佛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但站在下方的林风,额角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太熟悉这位顶头上司了。那平静无波的眼神深处,翻涌的绝不是宽容,而是足以冻结整个忘川河的滔天怒火!那“哒、哒”的轻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他的心尖上。
姚笙更是大气不敢出,只觉得那无形的威压几乎要将他碾碎。他死死攥着胸前的“镇魂锁”,那东西此刻冰冷依旧,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黑无常范无救最后补充了一句,声音低沉:“阎女大人,柳孝凌封印异动,忘川河怨气激增,恐生大乱。事态紧急,请大人示下。”
大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那“哒、哒”的指尖轻叩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阎女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极其悦耳,如同珠落玉盘,却又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质感,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林风。”
仅仅两个字,林风身体猛地一颤,几乎要跪下去。
“你很好。”阎女的声音依旧平和,甚至称得上轻柔,“眼光独到,找了个‘极阴之体’的‘好苗子’。胆量更是过人,连‘镇魂锁’都敢‘随手’拿来结契。”
她微微歪了歪头,那少女般天真的动作,配合着她眼中深不见底的冰冷,形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反差。
“本座很好奇,是这千年的太平,让你觉得地府的规矩可以随意践踏了?还是你觉得……”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林风,“……柳孝凌当年犯下的错,不够惨烈?需要你再去给他添一把火?”
林风冷汗涔涔而下,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所有的狡辩和嬉笑,在阎女这平静到可怕的质问面前,都显得无比苍白和可笑。
阎女的目光转向姚笙,那冰冷的审视让姚笙如坠冰窟。
“至于你,姚笙。”阎女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无知者无畏。被卷入此等漩涡,是你的不幸,亦是你的机缘。”她的目光在姚笙脖子上的“镇魂锁”上停留了一瞬,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微光,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沉闷、压抑、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巨大嗡鸣,毫无预兆地从极遥远处传来!整个宏伟的阎罗殿都为之轻轻一震!穹顶上的“星辰”光芒瞬间黯淡摇曳!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万古的洪荒巨兽苏醒,带着滔天的怨恨、不甘和足以撕裂一切的狂暴力量,穿透层层空间,轰然降临!那气息冰冷刺骨,带着浓烈的血腥与死亡的味道,瞬间充斥了整个大殿!姚笙只觉得胸口仿佛被巨石砸中,喉头一甜,眼前发黑,全靠一股意志力才勉强站稳。
“来了!”白无常脸色剧变,失声叫道。
黑无常周身瞬间爆发出凛冽的杀气,手已经按在了腰间。
阎女眼中最后一丝伪装的平和彻底消失。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眸子里,燃起了冰冷刺骨的怒火,如同沉寂的火山骤然喷发!整个大殿的温度骤降,空气仿佛都凝固成了实质的冰晶!
“哼!”一声冰冷的轻哼,如同九幽寒风刮过。
阎女甚至没有从王座上起身。她只是抬起那只纤细莹白、仿佛毫无力量的手,对着前方无尽的虚空,随意地、轻轻一划。
“撕拉——!”
一声如同布帛被强行撕裂的刺耳巨响!
众人面前的空间,如同脆弱的幕布,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边缘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裂口!裂口之内,并非虚无,而是呈现出奈何桥下那恐怖的景象——
浑浊的忘川河水如同烧开的沸水在剧烈翻滚咆哮!无数扭曲的怨魂在其中挣扎哀嚎,被狂暴的能量撕扯成碎片!奈何桥那巨大的桥身正在剧烈震颤,桥体上古老的封印符文疯狂闪烁,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碎!而在那浑浊河水的最深处,一个庞大得无法形容的、由纯粹怨气和古老灵魂力量凝聚而成的暗红色漩涡正在疯狂旋转、膨胀!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散发着毁灭性气息的巨大人形轮廓正在奋力挣扎,试图挣脱束缚!每一次挣扎,都让整个忘川河域为之动荡!无数道血红色的怨气光柱从漩涡中冲天而起,直刺上方那由黑雾构成的“天空”!
柳孝凌!他真的在冲击封印!而且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待在此地。”
阎女冰冷的声音如同律令,不容置疑。话音未落,她那娇小的身影已经从巨大的王座上消失。
下一刻,她已经出现在那道巨大的空间裂口边缘,赤足悬空,站在沸腾的忘川河与狂暴的怨气风暴之上!黑色长袍猎猎作响,额饰上的星辰碎片爆发出璀璨夺目的银辉!
面对下方那足以毁灭一方世界的恐怖漩涡和即将挣脱束缚的初代祖师凶魂,阎女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的漠然。
她缓缓抬起双手,十指如莲花般绽放,结出一个古老、玄奥到极致的手印。随着她的手印变化,整个忘川河域的空间仿佛都开始扭曲、凝固!时间在她周围似乎都变得粘稠!一股远比柳孝凌那狂暴怨气更加宏大、更加古老、更加纯粹、仿佛源自宇宙本源的幽冥之力,以她为中心,轰然爆发!
“镇!”
一个冰冷的字眼,如同创世神谕,响彻整个忘川河域!
阎女悬立于狂暴的忘川河之上,面对那即将挣脱束缚、散发着滔天怨气的初代祖师凶魂,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她结印的双手并未引动那足以毁天灭地的幽冥之力进行毁灭性的镇压,反而在指尖萦绕起一丝极其精妙、难以言喻的灵光。
她的目光,穿透沸腾的怨气与翻滚的血浪,落在了阎罗殿中那个脸色惨白、死死攥着胸前吊坠的少年身上——姚笙。
一丝极其细微、近乎玩味的弧度,在阎女那精致却冰冷的唇角悄然勾起。一个念头,如同划过黑暗的流星,在她深邃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有趣。”一个无声的字眼在她心底响起。
只见阎女那引动幽冥之力的手印陡然一变!原本指向下方狂暴漩涡的指尖,倏地转向了阎罗殿的方向!一道细微得几乎看不见、却蕴含着无上权柄与契约法则的金色丝线,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连接到了姚笙胸前的“镇魂锁”上!
“呃啊——!”
姚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感觉比昨夜阴气入体还要恐怖百倍!一股无法形容、狂暴到极致、冰冷到灵魂深处的浩瀚力量,如同决堤的灭世洪流,通过那枚吊坠,毫无阻碍地、蛮横地冲进了他的身体!
那不是滋养,是摧毁!是湮灭!
姚笙只觉得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撕裂、重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经络被强行拓宽、灼烧!皮肤下青筋暴起,血管如同有活物在疯狂游走!他的双眼瞬间被染成一片混沌的暗红色,意识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彻底撕碎!那是属于柳孝凌积蓄了千年的、蕴含着无尽怨恨与毁灭力量的九成本源!
与此同时,下方忘川河中那狂暴的暗红色漩涡猛地一滞!中心那个即将挣脱的巨大人形轮廓发出一声充满了惊怒、不甘和难以置信的咆哮:“不——!”
他庞大的魂体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肉眼可见地急剧萎缩、黯淡!那滔天的怨气和力量被硬生生抽离,通过契约的通道,绝大部分都灌注进了姚笙这个脆弱的人类容器之中!原本即将崩碎的封印符文骤然稳定下来,光芒大盛!
阎女另一只手凌空一抓!
“封!”
一道纯粹由幽冥法则凝聚而成的暗银色锁链凭空出现,如同灵蛇般钻入漩涡中心,精准地缠绕住柳孝凌那只剩下微弱光芒、几乎透明的残魂之上!锁链猛地收紧,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量,将那道残魂硬生生从漩涡中心拽出,化作一道流光,射向阎罗殿!
“咻——!”
流光精准地没入了姚笙胸前的“镇魂锁”中!那枚古朴的吊坠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中心那颗墨色小石爆发出刺目的暗红色光芒,随即又迅速内敛,恢复了深邃,只是表面多了一道极其细微、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的暗银色锁链纹路。
忘川河域的狂暴瞬间平息了大半。漩涡消失,河水虽然依旧浑浊,却不再沸腾。只剩下无数怨魂茫然的哀嚎在回荡。封印稳固,危机……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暂时解除了。
阎女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回到了阎罗王座之上,仿佛从未离开过。她平静地收回手,仿佛刚才只是掸去了一粒尘埃。
下方,姚笙瘫软在地,浑身被汗水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内部充斥着一种陌生的、狂暴的、几乎要将他撑爆的力量感,却又虚弱得连手指都难以动弹。胸口吊坠冰冷依旧,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多了一个东西……一个冰冷、暴戾、充满滔天恨意的存在。
林风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墨镜都滑到了鼻尖。黑白无常也是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阎女大人这手段……太狠,也太绝了!
阎女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四人,最终落在瘫软的姚笙和一脸呆滞的林风身上,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
“柳孝凌,千年镇压,不思己过,反生怨怼,冲击封印,罪加一等。今将其九成本源剥离,打入‘镇魂锁’,仅余残魂,依附契约者姚笙之身。其魂受锁链禁锢,力量十不存一,仅可勉强维持灵体显形。”
她的目光转向姚笙,带着一丝冰冷的审视:“姚笙,身负极阴之体,意外承接柳孝凌九成本源。此力驳杂凶戾,非尔所能驾驭,稍有不慎,反噬己身,魂飞魄散。‘镇魂锁’既为契约之凭,亦为尔之枷锁,可助尔缓慢吸纳、转化此力,不至立毙。此乃尔之劫,亦是尔之缘。”
最后,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鞭子,抽在林风身上:“林风。”
林风一个激灵,立刻站直,头垂得更低了,冷汗再次涔涔而下。
“尔身为地府在册阴差,玩忽职守在前,违规授法、擅动禁物在后,险酿弥天大祸!罪无可恕!”阎女的声音陡然转厉,整个大殿的温度骤降!
林风腿一软,差点跪下。
“然,念尔……‘慧眼识珠’,觅得‘良才’。”阎女的语气又变得微妙起来,那“慧眼识珠”和“良才”几个字,怎么听都充满了讽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其一,尔所欠之‘引渡定额’,自即日起,翻倍!限期三月补足!逾期未成,打入‘寒冰狱’服役百年!”
林风眼前一黑,翻倍?!三个月?!这简直是要他的老命!
“其二,”阎女的声音不容置疑,“此子姚笙,身负隐患,需人引导看管。尔既为其‘师’,责无旁贷!即日起,尔需倾囊相授,严加管教,助其掌控体内力量,熟悉阴司规矩,不得有误!若其因力量失控或无知犯禁,引发祸端,罪责皆由尔一人承担!”
这简直是把他和这个定时炸弹捆死了!林风欲哭无泪。
“其三,”阎女的目光扫过姚笙和那枚吊坠,“柳孝凌残魂依附契约,需以纯净阴气与生人阳气调和滋养,方可维持不散,亦是对其之惩戒。姚笙,尔既为契约之主,便需携此‘镇魂锁’,行走阳世。林风,尔需督导其二人,收服阳间走失、为祸之游魂野鬼,引渡其入地府,以赎柳孝凌之罪愆,亦为尔等积攒功德。”
让一个高中生带着地府初代祖师的残魂去抓鬼?还让这个混子当监工!这整人呢?
阎女说完,不再看他们,仿佛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微微抬手:“带下去。好自为之。”
“是!谨遵阎女大人法旨!”黑白无常立刻躬身领命。
白无常谢必安一把拎起还瘫软在地、脑子一团浆糊的姚笙,黑无常范无救则面无表情地“搀”住了腿脚发软、一脸生无可恋的林风。
空间再次扭曲。
等姚笙和林风回过神,已经回到了那条最初的小巷。夕阳的余晖依旧,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地府之行只是一场幻觉。
但姚笙体内那汹涌澎湃、几乎要撕裂他的力量感,以及胸前吊坠里那清晰无比、冰冷刺骨的怨恨意念,还有林风那张如同吃了十斤黄连的苦瓜脸,都在提醒他们——噩梦,才刚刚开始。
“咳……”林风扶正了墨镜,看着姚笙那张茫然又带着恐惧的脸,又感受了一下吊坠里那股熟悉的、让他头皮发麻的暴戾气息,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个……姚笙小徒弟啊……还有……柳……柳祖师爷……”他对着吊坠拱了拱手,语气充满了无奈和认命,“以后……咱们仨,可就得搭伙过日子了。”
话音刚落,姚笙胸前的吊坠猛地一震!
一道极其微弱、近乎透明的淡灰色虚影,艰难地从墨色小石中挣扎着飘了出来,悬浮在吊坠上方几寸的地方。那虚影面容模糊,但那双由纯粹怨毒和怒火凝聚成的“眼睛”,却死死地盯住了林风。
一个冰冷、沙哑、带着无尽恨意和虚弱回音的声音,直接在林风和姚笙的脑海中响起,如同九幽寒风刮过:
“林……风……小……辈……坏……吾……大……事……吾……必……将……汝……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
声音断断续续,虚弱不堪,却充满了令人心悸的恶毒。
林风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那随时可能被风吹散的残魂虚影,又看看旁边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的姚笙,最终只能再次露出一个极其苦涩的笑容,对着那虚影拱了拱手:
“柳……柳爷,您消消气,消消气。咱们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以后还得仰仗您……呃……指点呢。抽魂炼魄什么的……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哈……”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这日子,没法过了!带一个懵懂的高中生徒弟已经够呛,现在还附赠一个时刻想弄死自己的千年凶魂祖师爷?阎女大人,您这惩罚……可真够绝的!
姚笙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一个神棍师父对着一个从吊坠里飘出来的、恨意滔天的鬼魂祖师爷点头哈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的人生,从昨晚那个桥洞开始,就彻底滑向了一个无法理解的深渊。
柳孝凌的残魂似乎耗尽了力气,那虚影闪烁了几下,最终不甘地缩回了“镇魂锁”中,只留下那股冰冷的怨恨意念,如同跗骨之蛆,缠绕在姚笙的心头。
林风看着姚笙那副快要崩溃的样子,认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重:“行了,小子,别发呆了。走吧,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从今天起,咱们仨……呃,主要是咱俩,”他指了指自己和姚笙,“得开始干活了。三个月,翻倍的业绩……唉,真是要了亲命了!”
他抬头望了望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路灯次第亮起,照亮了这个看似平凡却已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阳间啊……以后可有得热闹喽。” 林风低声嘟囔着,拖着沉重的步伐,带着他那个被迫继承了一大堆麻烦的“宝贝徒弟”,以及吊坠里那个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活祖宗”,消失在了小巷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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