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接触

　　“周末你们去哪里呀？”姜中把凳子拉到邘望位置左侧。

　　李难转身：“练琴。”

　　“练琴？”姜中脖子一伸歪头看了看他俩，用手来回的指着两人，“你俩，练琴？什么琴？”

　　不可置信的姜中愣在原地，默默思考，有什么琴，是这俩看起来有一身牛劲的人会弹的琴。

　　“钢琴。”邘望正准备下节课要上的书。

　　姜中瞪大眼睛偏头看向邘望：“这么文艺！”

　　随后他又戳了戳李难：“那你呢？文艺难难。”

　　“再敢这么叫我，我弄死你。”李难一巴掌呼到姜中头上，“老子学的是竖琴。”

　　姜中吃痛地撅起嘴小声喃喃道：“切，不叫就不叫嘛，下手真重。”

　　“那你呢？周末干嘛？打游戏？出去玩？”李难盯着姜中，眉毛轻佻道。

　　“我！当然是要去网吧打游戏了。”姜中突然拍拍胸脯，仿佛游戏是这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东西了。

　　“就这志向？你打什么，回头跟我们一起玩玩。”李难嫌弃的一拳头砸在了姜中的肩膀上。

　　“PUBG，玩儿么?”姜中挑衅地看向李难。

　　李难不屑地靠近姜中：“你怎么知道我就专门打这个。”

　　“那既然你们今天没空，明天下午，五点，学校前面竞速网吧，来不来。”姜中把头撤回来。

　　“来就来，迟到的请吃饭。”李难指向邘望，“你也得来。”

　　“好。”邘望从书包里掏出出租房的钥匙：“今天我不去了，有点事。”

　　李难接过钥匙：“行。”

　　上课铃声响起，英语老师走进教室，姜中回到座位，李难也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Class begin。”
　　“Stand up。”
　　“Good morning Mrs Yang。”
　　“Good morning，Sit down。”

　　“Turn the book into the word list。”杨萍翻开书，“跟着我读，exchange、lecture、registration、registra、sex……”

　　上午四节课结束后，大家起身去吃午饭了

　　“走啊，吃饭。”李难起身叫邘望。

　　邘望拿出物理练习册:“你去吧，我不吃。”

　　李难又坐下，脸贴在桌子上看着邘望的脸：“又不吃，你真当神仙啊？”

　　“我真不饿，你和姜中一块去吧。”邘望继续写着题，轻声回答。

　　“不行，我给你带份饺子进来，多少吃点啊，身体总有一天要被你玩儿坏。”李难起身和姜中走出教室。

　　此时教室里，就只剩下邘望和叶升。

　　教室里安静的只剩下两人做题的沙沙声，一处笔尖停止书写，却出现了物品摩擦的窸窣的声音。

　　“这个奶，高钙的，记得喝，还有这个面包，今天早上买的，保质期只有三天，现在吃掉吧。”邘望走到叶升的位置，放下东西，不等叶升反应就回了座位。

　　“我……不……用……”，叶升本想拒绝，但因为邘望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他只小声地对这突然到来的午饭说了句“谢谢”。

　　李难和姜中吃完饭回来，班上其他人也陆续回来了。

　　“饺子，只要了小半份，怕你吃不完，酱油小盒在这，吃吧。”李难放下给邘望带的午饭。

　　“谢了。”邘望打开餐盒。

　　姜中这是忍不住问了：“哥，你吃这点儿，真能吃饱？不会营养不良吗？”

　　“不会。”

　　“那，饺子沾酱油好吃吗？我还从来没吃过蘸酱油的呢。”姜中看着桌上的饺子，两眼发直。

　　李难看着姜中这傻愣傻愣的模样，调侃道：“你刚才，在外面吃那么多，没吃饱？”

　　姜中皱着额头摸着下巴：“吃是吃饱了，只是好奇。”

　　邘望把饺子推给姜中：“吃一个。”

　　“好嘞，谢谢哥。”姜中拿起筷子就夹起一个饺子，喂到嘴里。

　　两人等待姜中的反应，姜中吃完，面带愁容，对邘望竖起拇指：“这酱油味的饺子，你能吃完半分……兄弟，你很厉害了。”

　　姜中把饺子推给邘望，邘望继续吃剩下的几个饺子。

　　“你接受度不太行啊。”李难笑着看着姜中。

　　姜中靠近李难：“你接受度高，怎么不去喝酱油。”

　　“至少我能接受，酱油味儿的饺子。”李难朝姜中露出得意的表情。

　　两人打闹起来，教室里的氛围也逐渐充满活力。

　　“还有哪几个人没交语文练习册，要抱走咯。”一个女孩在班上问。

　　“我的，我的还没交！”

　　姜中突然反应过来：“我去，我还没写完呢。”

　　他翻找着作业，又反应道：“唐黎，给我拿一本抄。”

　　“不行，大家的都交上来了，你问问谁愿意给你借吧。”唐黎抱着一摞练习册从讲台上走下来。

　　“难哥，给我抄一下吧，求求你了。” 姜中将身子探到李难的方向。

　　“别那么恶心，自己找。”李难推开姜中的脸。

　　姜中开始寻找李难的练习册，叶升这个时候走过来，把自己的练习册交了过来，周围几个人看叶升这个时候才交过来有些震惊。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麻烦你了。”叶升放下练习册准备走了。

　　“太麻烦了，找不到，状元，能给我抄抄你的吗？”姜中突然抬头向叶升眨巴眨巴眼睛。

　　叶升有些懵，转过头看着姜中的样子：“你抄吧，下次最好自己做。”

　　姜中拿起叶升的练习册开始狂补：“谢谢状元，下次一定自己做。”

　　“同学你好，你们班有一个叫叶升的同学吗？”一个学生在六班门口问在走廊的同学。

　　“是，怎么了。”

　　“方潋滟老师叫他去趟办公室。”

　　“好，我帮你给他说。”被问的女孩走到教室门口朝里面喊：“叶升，方老师叫你去趟办公室。”

　　叶升听到走出教室，班上人好奇的目光又向他驶去。

　　“写完了！”姜中写完伸了个懒腰，发现叶升的练习册多出了一角，就扯出来看，“这是什么？”

　　“月光奏鸣曲。”

　　邘望闻声望去：“这是乐谱，给我吧，我一会给他。”

　　“给你？为什么给你？我给他也是一样的呀。”姜中瞪着眼睛认真的问着。

　　邘望被姜中的话塞住了，他心里想了一万种说辞：“他应该也是学音乐的，我把琴谱给他，还能讨论一下专业的东西，学一下对方，不行吗？”

　　“也是，我跟他聊不起来，那你给他吧。”姜中把谱子交给邘望，“你能考省五不是盖的，太爱学习了，这种小事都不放过学习的机会。”

　　邘望把谱子折起来，收进裤子口袋：“你只要坚持这样，省五你也能考。”

　　“我不行，我把自己学废就只有这样了，这是我的极限了。”姜中趴在桌子打着哈欠：“唐黎，我写完了，可以抱走了。”

　　唐黎走过来，抱走作业：“下次再这么晚，我直接走了，你找老师哭去吧。”

　　姜中缓缓睡去，坐在邘望前面的李难早已经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叶升从办公室回来，大家都已经趴下了，他回到座位也趴着闭上了眼睛。

　　“叶升啊，省上有个数学竞赛，在川大举办，你有没有兴趣参加？”方潋滟问。

　　“什么时候？有奖金吗？”

　　此问题一出，办公室一些老师在角落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方潋滟只是笑了一下，起身给叶升拿了一个板凳：“十月底，有奖金。”

　　“我去。”

　　……

　　“上课了，都醒醒来啊。”方潋滟走进教室，用书敲了敲讲台。

　　同学们陆续醒来，叶升醒来，看见自己身上披了一件比自己校服大的多的校服外套。

　　方潋滟看着早已醒来的邘望开玩笑问；“邘望，你醒了也不喊喊大家。”

　　“想让大家多睡会儿。”邘望摁着笔帽回答。

　　“行，这也算是关心同学了，但是呢，今天下午就上一节课，你们就放周末了，回去睡吧。”方潋滟翻开数学书。

　　“再提个醒，放学路上注意安全，其他的不多讲了，翻到上节课没讲完的地方。”

　　姜中看看手表伸着头小声给李难说：“还有三分钟。”

　　李难给姜中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姜中开始收拾书包，声音惊动到全班，方潋滟看了眼手表，推了推眼镜：“姜中啊，还有三分钟呢，着啥急。”

　　同学们笑了起来，姜中还是不羞不臊的收拾着，其他人也慢慢的，收拾着东西。

　　“铃铃铃——”，铃声一响，各班学生如洪水横流般冲向校门口。

　　叶升装好东西，出校门上了公交车，三十几分钟的车程到达了南圩区，在南二中门口，叶升被一群混混拦下。

　　“叶升，是吧，跟我聊聊，你上次把我兄弟打了的事？”一个染着土黄色头发，皮肤黝黑的男子跟上叶升的脚步。

　　叶升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滚。”

　　“你说滚，就滚，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让我滚啊。”那名男子跟的越来越近，他身边其他的男人也紧跟着不放。

　　叶升加快脚步来到一个狭窄逼仄的巷子，他扔下书包，混混们迅速围起来。

　　“要谈？在这谈。”叶升表情冷到，一两个人竟然打起了冷战。

　　“你以为老子真打算给你用说的，啊！”那名有着土黄发色的男子走向前，呲着跟头发一个眼神的牙齿。

　　叶升指着上次被打的几人：“他们几个，我说过，再有下次，不滚，见一次我打一次。”

　　“那你记住了，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黄毛准备动手，他刚把手抬起来。
　　邘望从一旁出来给了黄毛一拳头，他挡在叶升身前。

　　“你跟踪我？”叶升瞬间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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