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夫人是药引

作者:不想考C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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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跑1


      季明礼第二日直接没能下来床。

      他心中暗想,实在不应该啊。

      他常年驻边,有时休沐不当值,他也会跑去边城做些力气活,赚点铜板。最长做的便是扛石头,一人来高的巨石,他人需要几人合抬才能抬起,他一人便轻松应付。

      不过后来,他被其他工友合伙诬陷手脚不干净,被工头赶了出来。

      如此身手,与杨砺莫说一个晚上,就是三天三夜也不在话下。

      可现如今他躺在床上起不来,想了想,只归结于,这原主是个书生,手不能挑肩不能提,柔弱得很。

      杨砺一早出了门,季明礼是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酸枣不放心,急急请来一个女子,呼唤:“茯苓姑姑,快给夫人看看呐。”

      茯苓白他一眼,嗔怪道:“我正是炼丹的紧要关头,你最好是真有急事,不然我把你扔进丹炉炼了。”

      等进了屋,只看到面色红润的季明礼趴在床上,大咧咧在床头摆弄几个金元宝。

      见有人进来,眼也不抬,依然用白娟擦拭金元宝。

      茯苓见状,也不恼,自顾自坐到床边,伸手要去掀被子。

      “你做什么!”

      季明礼眼疾手快,立刻捉住茯苓手腕,将被子裹紧,目光警惕地看着茯苓。

      他活了两辈子,从没见过哪个女子直接掀男子被窝的。

      茯苓一愣,目光瞥到季明礼满脖子淤痕,随即猜到隐入被下的春光,随即笑了。

      “真没想到你居然想开了”

      边说,便拿出个脉枕放到枕边,季明礼这才侧过身,将手腕放了上去。

      茯苓指尖下的脉搏平稳如静水深流,与记忆中那躁郁的脉象判若两人。她眉头微蹙,指腹不自觉加重力道,却只探得一派从容。

      茯苓蹙眉,换手再次切脉。

      须臾,她收回手,这脉象平和得,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难得夫人能想得开“她慢悠悠收起脉枕,“虽说寨主性子急了些,但至少......”

      “富可敌国!”季明礼接的极快,又立即收敛改口道:“在下是说...寨主雄才大略。呵...”

      怎得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了呢!

      果然,茯苓道:“若不是夫人这一身的伤,茯苓当真怀疑季公子是否被鬼附身了。”

      !!!这茯苓莫不是也看出了他借尸还魂?

      这,如果是原主,他会做何反应?

      季明礼脑子搜刮一圈,拽文道:"咳...说来惭愧,季某自幼读圣贤书,总以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但前几日鬼门关走一遭,方知君子审时度势......”这句话后面是什么来着,季明礼脑袋空空,平生第一次后悔没有多看几本书。

      好在茯苓并没有等他憋出下文,嗤笑一声:“夫人想通了最好,省的我三天两头来回跑。上回为救你,我可是废了一整株百年老参。”

      季明礼闻言突然灵光一闪,豪爽道:“茯苓姑娘缺什么药材尽管说!先前多蒙姑娘照拂,季某感激不尽。季某...哈...哈哈,现在颇有些积蓄。”

      茯苓转头瞟了眼满屋子的金银珠宝,嘴角抽了抽,道:“看出来了。”

      果然,为人处世贵在变通。

      君子当审时度势,明辨取舍,知所可为,知所不可为,方为上策。

      季明礼方才握上观茯苓手腕探查过,她并无内力。

      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又是寨中的大夫,她会如何下山?

      “不如,我陪姑娘去山下药铺采买一些药材?正好,我也有些东西要买。”

      “我......”

      茯苓刚想答话,这时,杨砺突然走了进来,“夫人要下山?”

      “寨主。”

      茯苓和酸枣立刻站起来躬身行礼。

      季明礼见状,挣扎着也想爬起来,杨砺疾步上前,按下他动作,道:“夫人莫动。”

      随即,看向茯苓,问道:“夫人情况如何?”

      茯苓道:“夫人脉象平稳,略有气虚,喝些补汤就好。”

      杨砺点头,转头问季明礼,“你想下山?”

      季明礼看着那双鹰眼,心里毛毛的,他昨晚可是看着这双凶狠残暴鹰眼一整夜,现在再次对上,立刻鹌鹑状缩了缩脖子。

      嗨!他堂堂武将,何惧一方山匪?!

      于是又有了底气,道:“......想,寨主要是不允,也不......”

      “可以。”

      ?季明礼周旋的话还没说完,没想到杨砺直接同意了,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这?杨砺也不是难以沟通,怎得他那百八十个‘前夫人’都想不开,跳崖逃离呢?

      第二日,一行人风风火火下了山。

      季明礼也终于知道,不会功法的人如何下的山。

      没有捷径,靠的就是实力。

      杨砺揽着季明礼的腰,茯苓和酸枣各自被其他武术高强的属下带着手臂并齐飞奔而下。

      从顶峰一跃而下,到崖底,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刺骨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等到了崖底,季明礼的脸都冻僵了。

      “夫人可还好?”

      “哈,还好,还好。”

      这杨砺功法果然深不可测,这么高的山壁带人飞下来,居然面不改色。

      几人顺着山路往前走,季明礼抬头去看四周山壁,果然看到那山石上一层一片酱灰色、褐色痕迹。

      这些怕就是酸枣说的,自*杀而亡的‘前夫人’们了。

      绕着山路七拐八扭,终于绕到出口,那里早已停放两辆豪华马车,杨砺与季明礼乘坐一辆,酸枣与茯苓乘坐一辆。

      赶车下属轻挥马鞭,马蹄转动,车轮滚滚,一路向县城而去。

      鹰沟山脚下有个县城,名叫"落鹰县"。

      县城不大,却因紧挨着鹰沟寨,反倒治安良好,街市繁华。青石板路两旁商铺林立,幌子挨着幌子,倒比州府还热闹三分。

      一行人先去了药材铺,各种名贵药材不要钱似的往车上搬,硬是塞满了一辆马车。

      药材钱是季明礼掏的,他如今也算是真有钱。

      "呵,杨砺怎么就跟来了。"季明礼暗自腹诽,"不就是怕我跑了么?"

      杨砺这一路跟在他身边,一刻不离,他暗自苦恼,这样下去,如何脱身?

      只是等到买好药材,茯苓带着酸枣先行返回山寨,季明礼也没找到机会。

      索性直接暂时搁浅逃跑念头,真的逛起街来。

      季明礼对这落鹰县十分感兴趣,脚下不停,四处闲逛。

      直到日头偏西,二人才来到城中最大的"醉仙楼",要了二楼临街雅间。

      跑堂的很快摆满一桌时令菜肴,又抱来一坛陈年花雕。

      二人临窗对饮,边吃边看楼下街景,行人如织,要喝叫卖,好不热闹。

      “茯苓姑娘怎么先回去了?“季明礼吞下几块酥饼,”女儿家出门,不该逛逛脂粉铺子、挑些珠花首饰么?”

      杨砺夹了块醋鱼,眼皮都不抬,“恐怕寨里还有病患等着她照看。”

      “......”

      “哈哈。”季明礼指着满桌子菜,问道:“寨主,你为何不吃?”他之前便发现,每次吃饭,杨砺极少动筷,每次都是喝两口汤水,或一些清茶。

      “我辟谷,少食。”

      !!!

      居然功法厉害到辟谷了?季明礼真心佩服。

      他们这些武将,讲究的是砍杀搏斗,内功心法反而是弱项。但,习武之人,如果练到辟谷阶段,怕是已经在武学上登峰造极了。

      那他逃跑,岂不是又难度加大?

      酒过三巡,季明礼突然双手端着酒杯看向杨砺道:“寨主,有件事我早就想问你。”

      "讲。"

      “你既知我是借尸还魂...,怎么半点没怕?”

      杨砺闻言大笑,突然一个欺身就压到他跟前,“怕什么?鬼?”,热腾腾的呼吸带着茶香喷在他颈侧,“呵,若真能抓来几只鬼来玩玩,必定十分有趣。”

      “......”季明礼毫不怀疑,若真有鬼,怕是见到杨砺也会退避三舍。

      “既知我不是季明礼,为何还留我做这压寨夫人?”

      杨砺仰头饮尽杯中茶,突然伸手捏住他下巴,将略涩口的茶水直接嘴对嘴哺入他口中,狂扫一圈。

      季明礼猝不及防,被偷香正着,呛得眼角泛红,口中沾染满嘴茶香。

      季明礼足尖猛蹬桌腿,借力后撤的同时一掌劈出!只听"哗啦"一声巨响,满桌汤汤水水并碟碗杯盏碎了一地,季明礼挥出的手腕还没触到杨砺,反被杨砺单手死死扣住,猛地反剪到背后顺势往前一压,他踉跄扑进对方怀里,倒像主动投怀送抱。

      "杨砺你......”话未出口,齿关已被撬开。他发狠往那作乱的舌上咬去,对方却已游鱼般退开,偏头去吻他唇角。

      一下。

      两下。

      小鸡啄米,蜻蜓点水。

      “吕参将啊~“

      见人彻底被制住,杨砺趁机又重重嘬了一口那泛红的唇瓣,笑得像粉红楼中的嫖客。

      “你这问题问的,答案不是明摆着么。”

      嫖客捏起他双颊,硬是挤出个金鱼似的嘟嘴。

      “啵!”

      鱼嘴被亲了个响儿。

      杨砺摩挲着季明礼的脸,低笑道:“自然是因为......这副身体啊!”

      ......

      季明礼突然想起酸枣说过的话,这季明礼原是个市井卖字画的,只因无意中笑了一下,入了路过的杨砺的眼,就被这山匪敲晕扛上了山。

      说到底,都是这张脸惹的祸,没事笑什么笑。

      这山匪,寡廉鲜耻,不分场合,说干就干。

      杨砺正欲再进一步,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叩击声。

      "客官,可需帮忙?"

      店小二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

      杨砺咂了下舌,松开人,衣摆一掀,坐到了一条还依然□□的条凳上。

      季明礼低头看着满地狼藉,汤水横流,瓷片破碎,不由得耳根发烫。

      他堂堂武将,居然被人如此跳戏。

      他抬脚拨开几片碎瓷,掸了掸衣襟上沾着的油渍,这才上前开门。

      "客官可要添些酒水?"店小二嘴上殷勤,眼睛却死命往门缝里挤,方才楼上那阵"咣当哗啦"的动静,活像掀了房顶。

      季明礼轻咳一声:"不必添置,唤人来打扫便是。损毁之物..."他瞥了眼杨砺,"我们照价赔偿。"

      "好嘞!二位爷稍候,小的这就去唤人。"小二正要退下,季明礼忽又唤住:

      "等下。酒楼可有...净房?"他举起沾着油渍的衣袖,"需稍作整理。"

      "有的有的!"小二麻利地躬身,"您下楼右转,过了穿堂就是净房。"

      季明礼点头道:"多谢。"

      说完,也不看杨砺,兀自下了楼。

      季明礼佯装进净房,转眼却从窗口翻出。

      足尖刚点上围墙便是一滑,这具书生底子忒差,险些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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