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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
飞舟一房间客厅内。
“新来的小师妹?”一个面若冠玉的男子问道,他的表情始终如一,无悲无喜,正是萧听风。
“对呀,新来的小师妹。师兄你闭关三十载不知道正常,那可是一个少年天骄呢!”
季灵遥娇笑起来,一身嫩黄色衣裙衬得她灵动如百灵鸟,打扮精致,略带婴儿肥的脸上现出两个小酒窝,是个可人儿。
“十六的金丹,跟萧师兄一样,是个剑修。”何溅春开口,他容颜热烈,红绳来发,将扎马尾扎得高高的,极具少年感。
萧听风闻言想:一百六十岁金丹期修为确实少见。
萧听风:“那便见一面好了。”
季灵遥拍手笑道:“那便这么说定了,正好在回宗门前直接领先众人!”
“可以说我一直都想要有一个小师妹呢,如今总算是有了。我之前一直告诉师尊说想要有一个小师妹,你说师尊会不会是专门为我收的吧?”
“哎呀呀~,你说师尊怎么能这样呢。”
季灵遥是岳渡铭的亲传大弟子,天一宗的小师妹,不过等到凌熙时入门她就不算是了。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在空中揉捏比划两团,“嘿嘿”地笑了两声,与方才的娇笑全然不同。
何溅春拍拍她的手:“师姐,你笑得好猥琐啊。”
季灵遥摸摸他头,故意冷淡道:“乖哈,说得真好,罚你下次不许说话了。”
萧听风站起身,走到门口正打算推门出去,却发现季灵遥和何溅春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萧听风:“你们为什么不走?”
何溅春:“空手去……似乎不太好吧?毕竟是初见,小师妹或许还不认识我们。”
萧听风听后认为有理,便把门关上重新坐了下来,明了地问:“我送什么?”
季灵遥:“……”
过了一会儿,她说:“师兄,你知道吗?你这样说话出门在外很容易被打。”
萧听风:“他们打不过我的。”
萧听风:“那我闭嘴。”
季灵遥:“……”
何溅春:“……”
萧听风:“……”
沉默,良久的沉默。
何溅春适时打破沉默,弱弱地说:“可是师姐,你这样小师妹会害怕的。”
季灵遥一拍桌子:没办法了。
面瘫不善言辞的大师兄,直言戳人心肺的小师弟和机敏灵巧的我。看来,唯有我才能负起重任。
她一言定音:“走吧,我们先去买礼物好了。”
一月前,桃花山姻缘寺。
一棵老树错根盘旋在寺中内,旁边就是月老的神像。
因此树四季开花,形似桃花,桃花在修真界有月老花的别名。但比桃花繁盛很多,含苞的盛开的簇在一起像绣球似的。
而它的叶片不是嫩绿,而是金灿灿的圆形,中间缕空出方形,一看便像个能生钱的树。故得名:月钱树。
凌熙时装模作样地点了束香,该有的流程她半点不少。
白发金衣的仙人在香火烟雾缭绕中慢慢现象。男女同身,扮作女相。
月钱仙道:“既到此求吾,有何期许?”
凌熙时:“别装,是我。”
声音一如既往地令人感到舒心。
月钱仙:“好吧。你来找我可是想好要哪三个诺了。不若我替你算一卦,瞧瞧你未来的婚配。”
凌熙时:“暂时没想好,只是想先来同你道个别而已。”
月钱仙是因人们许婚念想所诞生的神,因此于祂而言世上便没有什么比姻缘更好的事了。
然而月钱仙又与平常月老不同,带个“钱”字,所选姻缘虽不全是人中龙凤,却是打底的富贵。
也是因报恩的念头过于强烈,便总会来句下言不接上语的话,譬如现在,祂道:“这确实是多亏了你。遥想当初我在那荒郊野岭的崖底,除了妖气便是走兽,哪还有活人香火,都快消散了。”
话落才回归正题:“你好不容易将我移到这,那般尽心尽力。你走了的话我还挺孤单的。”
凌熙时:“我瞧你香火鼎盛,拜的人一个又一人,我好容易排到的队见你,你怎会孤单?”
月钱仙:“你同他们不一样,你于我可是有救命恩情的。你去哪里?很远吗?待你如何?要不要趁机会我给你算一卦,不算诺的。”
凌熙时:“去天一宗,路遥,待我应该是不错的,不算卦。”
月钱仙睁大眼晴,金眸中的神色满是受伤:“啊?真不算啊?我如今香火这样好,你还是不信我?”
其实初见面时月钱仙便死缠烂打地求凌熙时给祂一点香火,祂本是由人的愿力香火维持的,一旦没有香火便会逐步消失。
凌熙时瞧祂实在是可怜,便在早已生锈蚀侵的香火箱里投了许多。一点香火不足够,凌熙时不投多点祂就开始哭嚎缠人。
香火箱入口处被锈迹和沙填满了,凌熙时是从香火箱缺口处投进去的。
哪料衪恢复一点便要给凌熙时算姻缘,说是无功不受禄。
凌熙时信不过衪。
“算呀算呀,保证给你算得准准的。”月钱仙没有实体,虚影在凌熙时周围一面不停围着她转圈圈,一面连声乞求。
“算呀算呀,算嘛算嘛,临行前算一下吧。算得很准的算一个嘛,算一个嘛......”
“停!”架不住祂的一再央求,凌熙时道:“你算吧。”
月钱仙说:“那好,你问我答。”
凌熙时:“天资如何?”
月钱仙:“是个一等一的好资质。”
凌熙时:“年岁如何?”
月钱仙:“比你大三百发左右。”
凌熙时皱眉:“这么老的吗?我不喜欢老男人,你再算算。是不是算错了?”
月钱仙又重头算了遍:“错不了,绝对是了。”
凌熙时:“那我与他谁占主导?”
月钱仙:“这个不好说,得看具体情况。”
凌熙时:“就是在这段关系中闹矛盾是我先依他,还是他依着我?”
月钱仙:“最终的互明心意定情前大部分是你先依他。”
凌熙时眉头皱得更深,她不高兴了,思考了个念头,问道:“你说大部分我依他时,论谁实力更强。”
月钱仙:“他,不过也不绝对。”
凌熙时:“你说...我是不是被强迫了?”
月钱仙:“此话怎讲?”
凌熙时:“你想我又不喜欢老男人,他大我三百岁,又要处处依着他,除了被强迫还有可能吗?你快给我把这个烂桃花掐了。”
月钱仙:“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那便想法子给你断掉。不对,但你既然不喜,最终又为何要心甘情愿同他在一起。不杀他吗?”
凌熙时:“你如何证明我最终是心甘情愿同他在一起,万一反杀不成等待时机呢?”
月钱仙:“不可能。你这桩姻缘评语为:[情心明而情曲扭情,圆曲还而圆美满圆。]典型的过程易断失,坚守终愿。”
凌熙时:“这么曲折的吗?好麻烦,能不能不要。”
她突然想到还有一种可能,问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相貌如何?”
月钱仙:“相貌一等一的好,谪仙之姿。”
凌熙时:“最终结局时我与他谁更厉害?”
月钱仙:“你更厉害。”
凌熙时:“如此说来,应倒不是他强迫我了。要真是个谪仙般的人,两心相许,我也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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