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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疆情笺
北境的寒风裹挟着砂砾扑打在脸上,谢砚之裹紧狐裘,却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顾珩见状,立刻解下自己的披风将他严严实实地裹住,粗粝的指腹轻轻擦过他冻得通红的脸颊:“早说不让你跟着来,偏要逞强。”话虽责备,眼底却满是心疼。
军营大帐内,炭火噼啪作响。谢砚之伏案整理军报,顾珩则在一旁研究沙盘。烛火摇曳间,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景行,过来看看。”顾珩突然开口。谢砚之走近,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这沙盘上的山河,日后都要与你一同踏遍。”
深夜,顾珩总是会悄悄起身,为熟睡的谢砚之掖好被角,再轻手轻脚地去巡营。有次谢砚之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满心牵挂,便披衣出门寻找。月光下,顾珩身披铠甲,手持长枪,身姿挺拔如松,正认真地检查每一处岗哨。察觉到身后的目光,他转头,冰冷的面容瞬间化作温柔:“怎么不多睡会儿?外面冷。”说着便快步上前,将谢砚之紧紧拥入怀中,用体温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战事吃紧的日子里,顾珩常常几日不眠不休。谢砚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会亲自下厨,熬煮最拿手的桂花甜汤,端到顾珩面前。“尝尝,提神的。”谢砚之轻声说道。顾珩放下手中的兵书,舀起一勺送入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瞬间驱散了满身疲惫。他一把将谢砚之拉到腿上,笑着说:“还是夫人的甜汤最管用。”
闲暇时,两人会在军营后的小山坡上漫步。北地的天空格外辽阔,星星也比京城的更亮。顾珩会指着天空,给谢砚之讲述每一颗星星的故事。“你看,那颗最亮的,就像你,在我心里永远闪耀。”顾珩说着,转头深情地望着谢砚之。谢砚之脸颊绯红,轻轻捶打他的胸膛:“就会贫嘴。”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一日,敌军突然发动偷袭,顾珩率领将士们奋力抵抗。谢砚之站在城墙上,看着战场上浴血奋战的顾珩,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支冷箭突然朝着顾珩射去,谢砚之来不及多想,大声呼喊:“长昭,小心!”顾珩闻声侧身,堪堪躲过,但手臂还是被箭擦伤。
战斗结束后,谢砚之急忙跑到顾珩身边,颤抖着双手为他包扎伤口:“疼不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顾珩却笑着安慰他:“不疼,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说着,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随着战事推进,顾珩带领军队屡建奇功。捷报传回京城,皇帝龙颜大悦,下旨嘉奖。然而,顾珩心中最在意的,还是谢砚之的笑容。每当取得胜利,他都会第一时间回到营帐,将谢砚之拥入怀中,分享这份喜悦。
在北境的日子里,谢砚之也逐渐成长。他不仅学会了骑马射箭,还能为顾珩出谋划策。一次,敌军设下埋伏,正是谢砚之通过分析情报,识破了敌人的诡计,帮助军队避免了重大损失。顾珩看着谢砚之,眼中满是骄傲:“我的景行,果然聪慧过人。”
转眼间,冬去春来。北境的冰雪渐渐消融,草原上开始泛起绿意。顾珩和谢砚之并肩站在草原上,望着一望无际的绿色,心中感慨万千。“等战事结束,我们就找个世外桃源,种种花,养养鱼。”顾珩说。谢砚之靠在他肩头,轻轻点头:“好,我等你。”
终于,战争结束的消息传来。班师回朝那日,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震天。顾珩和谢砚之并骑而行,接受着众人的敬仰。然而,在他们心中,最珍贵的还是彼此相伴的时光。
回到京城后,顾珩向皇帝请辞,愿与谢砚之归隐山林。皇帝虽不舍,但念及他们的功绩,还是恩准了。
在江南的一处小镇,他们买下一座小院。院里种满了谢砚之喜爱的紫藤花,还有顾珩亲手栽的桂花树。清晨,他们会一起在庭院里练剑;午后,便坐在藤椅上,品着香茗,回忆北境的点点滴滴;夜晚,相拥而眠,听着窗外的虫鸣,岁月静好。
偶尔,会有旧友前来拜访,听他们讲述那段惊心动魄的北境岁月。每当这时,顾珩都会紧紧握住谢砚之的手,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坚定。这场始于逃婚的缘分,历经战火的洗礼,最终在平凡的日子里,开出了最绚烂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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