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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
宁白青双脚发软的跌在废墟中,他一边大喘气,一边望着天空发呆,感觉脑袋晕晕的。
这疯狗,体力怎么就那么好,脾气还倔,他感觉自己今天就要命绝于此了。
“你…你砍吧,我…我真…真跑不动了……”
宁白青感觉自己快要死过去了,躺了许久却没听到安迟骁回答,他偏头看去,只见安迟骁坐在一个木头桩子上,正拿着传音令牌捣鼓。
他原先只是听师尊说过,但之前的十八年内,他从未离开过无名山,一直同师尊住在一起。
自然也没用过这东西,应该说是用不到。
这小玩意儿刚刚好像是响了,安迟骁盯着令牌看了好一会儿,脑海中浮现出在书上看过的知识,将灵力输入其中。
等候片刻后,宁白竹冰冷的嗓音便从对面传来。
[宗主想邀你进宗门。]
安迟骁皱眉,邀请他去干嘛,做客吗?
“为何?”
[宁白青年岁尚小,不知当年内幕,我知道但不信你,若是想知道,就来天玄宗,打赢我,我将时弦的事全部告知与你。]
安迟骁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这块传音令牌,心中无比雀跃,但很快他便再次低落下来了。
师尊一直没和他说过此事,是不是因为他不想自己知道呢。
可他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望着残缺的木屋,安迟骁咬着下唇,闷闷的嗯了一声。
他不想去天玄宗,一想到那个可恶的宗主居然存了那样的心思,他便克制不住心中的恨意。
分明之前都好好的,可偏偏那个宗主一来,师尊便不见了。
师尊昨天早上才说过,此生永不弃他,可晚上却又留下那样模糊的话便离开了。
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我去,只要赢了,你就全都告诉我,不准耍赖!”
安迟骁重新燃起了斗志,虽然有些讨厌天玄宗,但师尊说过,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宁白青那家伙虽然烦人,但和宁爻又不太一样,不过刚刚追了他一遭,倒是能看出他实力不行。
和他同行最起码自己不会被背叛,大师姐则是更加棘手一些。
就连师尊都夸过他天资聪慧,但那个和自己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女子,实力却与他不相上下。
不过他很快就不纠结了,他可是师尊唯一的弟子,怎么能因为担忧畏畏缩缩的呢,总而言之先试试再说,他才不怕。
[天玄宗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但若是你来,宗主会破格收你为内门弟子。]
宁白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将实情道出。
安迟骁猛的起身,嗓音不自觉拔高了些。
“不行,我已经有师尊和宗门了,不能再加入其他宗门了!”
[低声些…]
“只有这一个办法吗,要不我们约个时间好好打一场,我不去了!”
安迟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躁,宁白竹顿了片刻,随后轻飘飘的声音再次传来。
[也可以不用,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听到宁白青说不用,安迟骁这才放下心来,心情重新归于平静。
“什么事,只要不让我背叛师尊和师门,我都答应你。”
[你可暂时以白青朋友的身份暂住,但不可提及时弦,包括招式身份功法等,也不可将我供出,如此可行?]
安迟骁嗯了声,他也明白,若是被宁爻发现自己是师尊的弟子,事情恐怕会变得更加棘手。
他在找到师尊前绝不放弃,但也不想平白多出些烦心事,从而导致时间被浪费。
他只需要先弄清真相,如此便足够了。
“我答应你,多谢…”
安迟骁有些别扭,他许久没和除师尊以外的人交流过,如今有些不太适应。
但宁白青的大师姐虽说话和师尊一样冷冰冰的,却如此好心,看来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外面的世界仿佛没那么可怕,这让他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
[天玄宗大师姐宁白竹,记住我的名字,莫要惹是生非,否则我有权不告诉你实情。]
“无名山安迟骁,放心吧,我不会惹事的,师尊说过我最乖了,保证乖乖听话,这几日就麻烦你了。”
[好。]
话说完后,宁白竹并没有继续闲聊,而是直截了当的切断了联系。
宁白竹看着刚刚升起的晨雾,转身去寻了宁爻。
此刻的宁爻正捧着一本古籍,站在山峰处眺望着远方,很快便成了,这个世界将会是人族的天下,而他将会是这片大陆的最强之人。
天玄宗位于整片大陆灵气最充裕的地界,晨起的柔风裹挟着面颊,就连空气也是香甜的。
“宗主。”
宁白竹闪身来到他身后,余光瞟了一眼古籍。
“白竹,打听的怎样,那少年可答应了?”
“没有,他师从一隐士高人,但高人离世,他一时无法接受加入其他宗门,但已说好让他先来暂住。”
宁爻皱眉,不耐的啧了一声。
此刻四下无人,他眼神冰冷的盯着宁白竹,心中不满的因素逐渐增加。
宁白竹似乎已然习惯了,她低着头,声音无波无澜。
“宗主,若是强行将人带走,恐怕会适得其反,不如先让其感受我们天玄宗的优待,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为我们效力。”
宁爻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狂笑。
“哈哈哈,不愧是我宁爻的女儿,就按你说的做,若是三月之后的宗门大比,他不能以天玄宗的名义出场,后果你可知晓?”
宁白竹应是,心中任没有一丝波动,只是看向宁爻背影的双眸,带着无尽的恨意。
无名山上,待宁白青爬起来时,安迟骁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他有些后怕的躲在破门后面,往里面探头看去。
“那啥,你…不气了?”
安迟骁回头,一双眸子发着光,他难得挤出一抹微笑,倒叫宁白青有些不习惯了。
“不气了,光生气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要去天玄宗打架。”
宁白青再次瞪大了双眼,他要不是早知真相,怕是要以为安迟骁是去灭门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安迟骁总给他一种极为单纯的感觉,就像是刚刚懂事的孩童一般,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股难得的清澈。
“不过你跑那么快,刚刚居然没追到我,难不成是因为不舍得杀我?”
宁白青赶快转移了话题,只见安迟骁回头,叉着腰盯着宁白青好一会儿,似乎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突的红了面颊。
“不是…我追到一半突然发现,好像挺好玩儿的,我小时候没玩儿过这个,师尊不跟我跑来跑去的。”
宁白青尴尬的笑了笑,好玩儿吗,他有点微死了…
“你跟紧我,你们这儿太偏僻了,你又没出过门,要是迷路就糟糕了。”
安迟骁不舍的看着这间木屋,他自从有记忆起,便一直生活在这里。
师尊刚来时便设下了结界,他无法出去,逐渐也也不想出去了。
但书中的世界太精彩了,画本子里的侠客总是一袭红衣,惩恶扬善威名远扬,从那一刻,他才有些向往外面的世界。
但现在真要离开时,他却有些怕了,若是师尊回来找不到他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安迟骁便立刻掏出纸张来,准备给师尊留下一封信。
但还没开写,就被宁白青给拦了下来。
“等等等等…你写信干嘛,若是被返回来的某个修士发现,顺着字迹寻到了你,那不就全完蛋了!”
“不会的,我会把它藏在一个好地方,你转过身去,不准偷看我给师尊写的信,也不准偷窥我和师尊的秘密基地!”
宁白青撇了撇嘴,不就是秘密基地吗,跟谁没有似的,他才懒得看。
安迟骁见人转过身去,这才开始写信,将现下自己的状况,一五一十都写了进去。
他写了整整一大篇,其中[师尊]二字占比一大半,几乎铺满了整个纸张。
写好后,他轻手轻脚的进屋,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挪开一块石头,而后将信封塞了进去,随后这才满意的出了房门。
不过真是奇怪,分明这房子被烧毁了一半,这地方竟还留着。
实际上要收拾的东西基本没有,早在他准备要下山历练时,师尊已经将东西全都为他备好了。
他只是舍不下这间屋子罢了,结界被破,房屋尽毁,废墟之上又叠加了另一层废墟。
屋子内几乎没什么东西,只留下一张完好无损的床。
“走吧,快点走,现在就走!”
安迟骁吸了吸鼻子,只觉得鼻尖酸的厉害,等找到师尊后,他此生再也不出去了。
在山上没什么不好的,起码师尊会一直在。
宁白青哦了声,开始迈着步子往山下走,真是简单易懂,怎么能有人如此单纯。
安迟骁站在山顶看着他,好看的眉眼皱成一团。
“你干什么呢?”
宁白青回头,不解的看向他。
“走啊,怎么不走?”
安迟骁拔出剑后抬眸,这才仔细端详起他来。
宁白青穿了一身浅蓝,一头长发被竖起,样式十分简单,只是那张脸上依旧挂着少年气,看得出年岁不大。
他身上除了个储物戒指外,竟然没有配剑,不仅没有配剑,就连其他武器也没有。
“你师尊没教过你御剑飞行吗?”
对上安迟骁疑惑的眸子,宁白青只觉得后背发冷。
“我很虚弱的,不仅虚弱且恐高,那种东西我才不学呢,打打杀杀的多危险啊,我只需在炼丹房内住一辈子便知足了。”
宁白青得意的昂起头,这就是天才与凡人的不同,他不需要御剑飞行,聪明人有聪明人自己的办法。
安迟骁低头认真思索起来,这样走太慢了,但他不想和师尊以外的人有肢体接触。
有没有什么不用碰到他,又能带着他一起走的方式呢?
安迟骁突的眼前一亮,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截绳索,背过身去偷偷将一头缠绕在剑柄上。
而后打了个圈,随手一套,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起来。
宁白青只觉得脖子上一紧,随后整个人被拖拽至半空中。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刚刚缓过来的那口气顿时没了。
???
他觉得这次不是微死,要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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