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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铁转运司
子时,驿站马厩。
草料堆里传来窸窣声。
谢珩蹲在阴影里,指尖捻着一撮带血的马粪:“往南去了。”
“南边是沧州。”长公主的刀尖挑起粪堆里的半片金叶子,“盐铁转运使的地盘。”
谢珩突然笑出声:“殿下连马粪都认得这么细?”
刀光一闪,三根草料齐刷刷断在她鼻尖前。
“再废话,”长公主收刀入鞘,“下次断的就是你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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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城门,辰时。
守城兵卒刚推开城门,就被一锭银子砸中胸口。
“见过这辆马车吗?”谢珩展开画像,墨迹淋漓画着八匹马拉的鎏金车驾——车轮纹样赫然与马粪里的金叶吻合。
兵卒咽了口唾沫:“昨、昨日晌午出的城……”
“放屁!”谢珩一脚踹翻他,“这车轮印还是湿的!”
长公主突然按住她肩膀:“看城门。”
青石砖缝里,一道新鲜车辙拐向城西。车辙尽头,立着一座挂白灯笼的宅院。
门匾上四个褪色大字:
【盐铁转运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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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厢房,血腥味浓得呛鼻。
五具尸体整齐摆在青石板上,心口皆插着盐铁司的制式匕首。最年轻的那个小吏,手指还抠着地砖缝隙——那里藏着一页染血的账册。
谢珩用刀尖挑起来:“交割人签字被血糊了。”
“没糊全。”长公主突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血纸,“最后一笔是竖弯钩——沈字的起笔。”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
谢珩的刀比目光更快——
锵!
一支弩箭被劈成两半,箭头上幽蓝的磷火还在燃烧。
“磷火箭……”谢珩瞳孔骤缩,“是北境边军的——”
话音未落,长公主已经破窗而出。绯色衣袂掠过屋檐时,她回头扔下一句:
“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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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地窖,夜。
谢珩剥开最后那具尸体的胃袋,指尖沾着消化到一半的纸浆:“账册被吃了。”
“不止。”长公主踹开门,丢来一块腰牌,“盐铁司的人,胃里还有这个。”
玄铁腰牌上刻着狼头,正是北境谢家的标记。
谢珩突然大笑:“有意思。”她蘸着尸体的血,在掌心画了个狼头,“我爹要杀我,何必绕这么大圈子?”
长公主的刀突然抵住她咽喉:“三日前,黑水崖的银子也是用谢家令牌提走的。”
刀锋压出一道血线。
谢珩却舔了舔流到锁骨的血:“殿下现在杀我,可就没人带您找真凶了。”
她从袖中掏出一枚铜钱,弹向半空——
铜钱落在尸体眼窝里,沾血的那面朝上:
【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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