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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嫁了
陈慈清从小就被陈白河惯的不像话,上可打鸟掏蛋,下可浑水捉鳖,陈白河已经尽力维持陈慈清在外的形象。徐家家规是出了名的严厉,陈白河是真怕徐讷忍不住家法伺候她。临近婚期每天都和夫人在陈慈清耳边絮絮叨叨让她到了徐府收敛一点,徐府不比家里,更比不得山上,容不得陈慈清撒野。陈慈清不以为然,她打小就怕徐讷怕的要死,没心肝儿的老男人最会想方设法阴人,她可不敢在徐府造次,只求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两年。
“姐姐,我们这样出来真的没问题吗?”陈慈润看着自己还有陈慈清一身俊俏的男子装扮在那东张西,不得不感慨,陈慈清着实像一个光风霁月的小郎君。
“我一直这样也没事啊!放心吧!”陈慈清嘴里叼着糖葫芦,挽着陈慈润的胳膊。
陈慈润心中怒吼,可是两个男人这样挽着胳膊很奇怪啊喂!
“清儿!”
人群中,两姐妹一眼就看到了负心汉杨济。陈慈润拽着陈慈清就要走,却被杨济的侍卫给当街拦住了。陈慈润不免感叹,还好是男装,要不然传扬出去,陈家声誉要被她俩败光了。
“已经全了世子的意,还假惺惺的做什么?”陈慈润真的要气死了。
杨济直接无视陈慈润,“清儿!”
陈慈清抬手阻止杨济的继续靠近,“贤婿该改口叫岳母。”
在场人瞬间石化,尴尬的低着头。杨济怒极反笑,咬牙切齿道:“你当真要嫁他?”
“那不然呢,你能替我嫁了?要不是你,我至于嫁他嘛!”陈慈清真的是服了杨济脸皮的厚度,要不是他言而无信、从中作梗,自己也不会卷进朝堂争斗。
“杨济收起你的小心思,心为祸本,庙堂之高,小心脚滑。”陈慈清拉着陈慈润推开围着一圈的侍卫。
杨济本想继续追上去解释,抬头感受到香满楼雅间窗户上传来未来老丈人令人胆寒的目光。
“父亲,您本可找陛下退婚,为何还要…”徐京逊真搞不懂自己的父亲,那女人明明那么讨厌,又与念瑶的未婚夫婿牵扯不清。
“京逊,她身边有一个护卫,名承平。”
徐京逊看着父亲充满算计的眼神,恍然大悟,先帝的亲卫也叫承平。
“娶了她也解决了镇国公和柳家的麻烦不是?”
柳家在原配柳氏还未亡故就开始笼络续弦之事,镇国公家还有个棘手的大龄孙女。柳家虽没落,但不好驳了情分,镇国公风头正盛更是得罪不起,娶了陈慈清两全其美。
回府路上,“干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以为你很喜欢杨济,毕竟从小到大的情谊。”
“润,你姐我修的是无情道,怎么会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想不开,”陈慈清耸耸肩。
“可爹说你在山上就是吃吃喝喝。”
陈慈清无语了,敢情她在武当山做的事情,老头瞒的死死的。
“哎,徐阁老的长子也就比姐姐你小一岁,这往后在徐府该如何自处。”
“放宽心境,自然缩小烦恼,我躲着不见他不就成了。”
陈慈清一脸云淡风轻,猛啃着手中新鲜的甘梨。陈慈润感觉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她倒是觉得娶了她姐的徐家人日子会更不好过。
陈慈清突然来了兴致,“润,你说如意郎君有什么标准呢?”
陈慈润小脸一红,她与陈慈清同岁,但却从未想到自己的婚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像爹爹一样痴心?”
陈慈清内心狂翻白眼,陈白河的德行她比谁都清楚,他哪里是痴心,纯纯心有余而力不足。
“爹爹那样的世间罕见,再想想。”
“我不懂。”
“智谋,心计,毅力,品格,都要一等一的好。”
“你说的好像徐阁老。”
陈慈清连连摆手,气煞我也,“徐讷那老东西人品哪里好了?”
“百姓人人称赞徐阁老高风亮节,是难得的好官。”
“我也是百姓,哪里人人称赞了!”
“你那是偏见。”
“哪有?”
“就有,谁让你小时候总在徐府胡作非为。”
陈慈清非常认真的告诫陈慈润,“永远不要从别人口中了解一个人,你认为的徐讷也会露出邪恶的一面。”
人无完人,人本身就极其善于伪装。陈慈清亲眼见过阴狠的徐讷是如何折磨害他亲子的仇人,也见过他为了更进一步是如何扫清政敌的,陈慈清永远都不会忘记。从政之人哪里有什么善恶,功绩才是衡量一个政治家的标准。陈慈清知晓徐讷是治世能臣,更见过他私下里的狠辣。
自那天过后,陈慈清就再也没有出过府,老老实实等着婚期。
当朝次辅同户部尚书之女成亲本就是大操大办,加上皇帝亲赐,宫里亲自操办,规格同亲王成亲一般。陈慈清看着如此庞大的阵仗,很担心以后和离困难。
接亲很是顺利,这场令徐陈两家都不开心的朝廷争斗的结果,大家都心知肚明走个过场而已。
前厅,陈白河看着凤冠霞帔的女儿,心中万千感慨,心中默默祈祷自己的好大儿不要惹是生非。陈慈清虽不是刘氏所出,但也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待她如亲子一般,看着大姑娘嫁人不禁潸然泪下。红盖头下的陈慈清也好难过,回家不过短短七日,家里还没坐热乎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嫁人了。
徐讷则挂着如沐春风般的假笑应付各路人马,刘氏给陈慈清戴上一副上好的翠镯,并低声叮嘱,这是陈慈清的母亲留给她的,希望她母亲在天有灵,庇佑她平平安安。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陈慈清就这样嫁了个残暴的老男人。
到了徐府门口,陈慈清委屈憋闷感顿时涌上心头,再也憋不住眼泪了,泪水滴滴打落在地板上,炸出小花朵,徐讷无意间瞥见,抿了抿嘴,牵着陈慈清的手跨过徐府正门。徐讷感受到陈慈清小手冰凉直哆嗦,他有那么可怕嘛?
拜完天地已经是傍晚,陈慈清坐在徐讷的居所坐立难安。一天没怎么进食,她快饿死了。本就是逢场作戏,陈慈清直接掀了盖头,准备去厨房吃点好的。兰香见自家小姐这般随意,吓得赶紧将红盖头盖上。
“兰香,你小姐我要饿死了!”
“哎呀!小姐,您忘了老爷的话了吗?”
“没忘啊!我没找事,我就是出去找点吃的。”
兰香只当小姐真的饿了,麻溜地出门给自家小姐觅食,再三叮嘱小姐老老实实等她回来。
陈慈清嬉皮笑脸的答应,内心反驳“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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