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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木而安
在走过一道昏黑的走廊后,赵羽推开一扇门退到一侧,绅士的笑着做出“请”的动作,庄芷桉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总觉得一阵寒意从脊背传来,叹了口气后,气定神闲的走了进去,赵羽看着对方进去后将门关上灯,在一瞬间打开白色的灯光充斥整个房间,庄芷桉在赵羽开灯的一瞬间闭眼,过了几秒钟后,缓缓睁眼先看向地面,在适应过后扩大视觉观察范围,抬眸扫视整个房间,倒像是个忏悔室,庄芷桉正想着,便听到赵羽说:“请坐,和书记审判即刻开始。”
庄芷桉冷冷的瞥向赵羽说:“闭嘴!”说罢,庄芷桉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深呼吸后抬眸看向赵羽说,“我以前就说过吧,把姓氏去掉。”
赵羽轻笑一声,坐在庄芷桉的对面说:“和书记现在才说不觉得晚了吗?”
庄芷桉将桌子一踢,赵羽扶住才得以保持平衡看向对方,庄芷桉双手交叠,手肘抵在扶手上,说:“你面子原来这么一文不值,我是若说了,那就证明这并不危险,直接闯,何必在这浪费口舌。”
赵羽点了点头:“受教了。”说完后,挑了挑眉看向庄芷桉自信开口:“但尽管是这样,你们一个也逃不了,若这里是迷宫的话,现在你们在中心。”
庄芷桉点点头:“那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吧。”
赵羽笑了几声后说:“和…不!庄书记还是这样的急性子,既然这样审判…”停顿几秒后,赵羽打了个响指继续说,“开始!”
周边的灯光变换,庄芷桉皱了皱眉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灯光停止聚集在赵羽和庄芷桉的身上,颇有一种电影人物独白的氛围。
赵羽正色道:“据我们调查,您的母亲是北舞毕业的舞者,在2020年落下病根,2023年因为舞台事故,转行在舞蹈机构当老师,您的父亲是江苏一带的商人,我的爷爷是国企工作,出国了几年,二位都是共产党员,您的奶奶是一位乡村画家,您出生于2024年,现在28岁,血型AB,气血不足,有精神…”
庄芷桉猛的拍桌子打断赵羽接下来的话冷声说:“闭嘴!”
赵羽轻笑,戏谑地看向庄芷桉说:“好,那接下来还请庄书记自述说明一下为什么选择□□这一理想呢?”
庄芷桉深呼吸后平复情绪,轻笑一声:“我在众多梦想中挑选了一个‘鸿鹄大志’,可却并非我的理想。”
“哦,那很有趣了。”
“我看遍风雪中艰辛的工农劳动者,听惯了女性维权的声音,理透了人性的一切,所以我决定从政。”
“庄书记这和你刚才所言不同,真实的言辞不是这样的吧。”
“哈哈哈!好吧,与其交代我的父母如何,甘愿没有父母,我并未受过父母的历史红色熏陶,有的只是父亲所言的“利益至上”,以及母亲的“学这个没用”,爷爷经常带我去看抗战遗址,让我了解当年的艰辛,奶奶用画笔带我描绘当年的情景。”
“等等,不对吧,庄书记,您的父亲可是一名共产党员,怎么会说‘利益至上’呢?”
“您的教养真是只剩一毫啊。”叹了口气继续说,“我的父亲也是一名商人,对内的思想怎么会让别人知道呢。”
“真是精彩,您继续。”
“为了他们所谓的‘大志’,我放弃了我热爱的绘画,若我走美术这条路,世界都将绘于我的笔下,但所有事情总是总有变故,万事不得如意,母亲的一句‘当个爱好吧,别学了’,好!我便放弃了,我的无数想象化为了乌有。”语罢,陷入一阵沉默,与身后的黑暗倒是交相呼应。
“这也是我们所调查到的,您的美术画作我们也调查过,央美不成问题。”
庄芷桉笑了笑后,不屑地说:“我当然知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鲁美第一?”
赵羽握了握拳,似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脸上的笑容僵住,开口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道:“当然。”
庄芷桉单挑了下眉,戏谑地说:“知道就好,你所努力追求的只是我的业余爱好。”庄芷桉笑了几声,见赵羽紧盯着自己,并开口,“有问题?”
赵羽伪装的笑着说:“没问题,只是感叹您不愧是天才。”
庄芷桉轻笑了一声,并戳破赵羽所伪装的面具:“伪善的面具戴的太假了,至于天才我当然知道。”
赵羽嘲笑似的笑了笑:“我戴的面具自然没有庄书记戴的精湛,不过我一个普通人都可自由选择未来,而你只能与梦想失之交臂,太可惜了。”庄芷桉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说:“确实有些可惜。”眼神随之一变,好似不是庄芷桉一般,只是一个有着庄芷桉外表的人继续说,“可那又如何?未来有许多个你这样的人,可天才终究只有一个,万分之一的概率,你说谁在时间这张卷轴待的长久呢。”
赵羽愣愣的看着庄芷桉一时间竟不知所言,庄芷桉唇角微微勾起,眼神懒散地看向赵羽,待赵羽回神后说:“我们还是继续回归问题本源吧,您的理想。”
庄芷桉向后一靠,单手撑脸,笑着说:“好啊,刚才说到哪儿了?”
赵羽提醒:“化为乌有。”
庄芷桉似是刚想起来附和道:“啊~对对对,差点忘了,演员,画家,设计师不过是燕雀之志,鸿鹄之志所在何?军人,警察,公务员,律师。可母亲又说前两个不好,毕业以后怎么办,说律师是大志,律师好,可我不愿,中和之后,我便想来政委极佳,权力至高无上极佳,但我那时想的是人民为主,权力是为人民造福用的,是为天下百姓创造幸福的。”
庄芷桉突然停顿,赵羽却像是着急,想尽快知道全过程,便问:“那后来呢?”
庄芷桉将手指抵在唇上,赵羽看见后也只得坐好,等待着后续的结果,半晌,庄芷桉笑了一下,说:“还记得我那共产党员的商人父亲吗?所以我看遍人间,才想得利益是唯一的,虽然有些要被挂路灯上①的潜质,但这就是真理。”庄芷桉见赵羽有话想说,便轻抬手示意安静,继续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就算是红星也有利益,为的是人民的利益,而灯塔呢,为的是自己的利益,任何事物到头来都要与利益挂钩,但我要的不只有利益,还有权力,最高的权力,毕竟谁不想站在高处看一看那些低处的风景呢。”
赵羽为之鼓掌称赞道:“庄书记的想法如此精妙,是我等平庸之人无法达到的高度。”随之话锋一转,翻动着面前的资料,“可庄书记只有这些了吗?”
随着问题的吐出,庄芷桉停下了正在敲击桌面的手,转眸看向赵羽,眼中含笑,笑了几声,说:“哈哈哈,有趣的问题,好吧,只有攀上权力的至高点才得以有获得一切利益的资格,为公为己都是如此,权力和利益相生相伴,利益可是顶好的东西,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感情会欺骗你,伤害你,可利益不会,利益是永恒的。’所以啊,只有自己才可以信任,利益可不会背叛你,它是永恒存在的。”
赵羽轻笑一声说:“庄书记这样说未免有些太过绝对了吧,您的朋友们呢?”
庄芷桉叹了口气,好似刚想起来自己身边还有人相伴,漫不经心的说:“啊,对,还有她们。”感慨完后,话锋一转,“无须你多管,我计算所有变量来确保不会有人来干扰我的计划,包括她们所有行径,以及背叛…”
赵羽将调查的资料递到庄芷桉面前,极其有把握的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不是吗?更何况你并没有把她们计算在内,说白了就是你任何计划中容许有这几个变量存在。”
庄芷桉饶有兴趣的听着淡淡一笑:“不不不,我的计划中绝不允许出现差错,你的话,对,或不对,都有可能,不是吗?”
赵羽举起自己调查的资料说:“据我们的调查,你没有将她们计算在内,她们就是变量!”
随着赵羽不断激动,语气不断加重,最后争辩,庄芷桉微微一笑说:“被情绪掌控的人终将成为他最大的败笔,至于你的问题,你还记得那几个燕雀之志中的一个吗?知道就好。”
审判的最后是赵羽大彻大悟了一切,第一阶段的审判到此也告一段落,庄芷桉离开了房间,徒留赵羽一人坐在位子上想着庄芷桉的最后那句话,至于变量的问题,大抵也只有庄芷桉知道吧。恍惚间,赵羽好似又看到了青年时期为女子维权的“和洛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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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这里是写的时候想起了一句话选用“资本主义挂路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