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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容易发虚
“小二,小二呢?”
姜一点装作很贴心般,帮卫景行找小二,计划着赶紧结账闪人。
唤了半天也没看到小二的身影,就要到后厨去寻他。
姜一点朝着后厨走过去,刚好与跑回来的小二撞了个满怀,力道大的差点儿把他撞得飞出去,姜一点堪堪扶住旁边的柱子才没摔倒。
“哎呦,痛死我了!”姜一点被他正正好撞到了那里,但是碍着身边围着的都是男子,没法伸手揉揉,只能生生忍下来。
“对不住,客官,实在对不住,我这不是听您喊,着急着跑来了么。郎君有什么吩咐。”
“结账,退房。我那份儿哈。”
卫景行和楚三郎正好看到姜一点被撞到,好似撞得不轻,走过来想要看看他的情况。
“小姜要回去了么。”小楚王倚着账房柜子,对姜一点不舍道。
“啊,啊,是啊。应当回去了,我这不是刚谋了官职,必不能迟了。”
姜一点也听出来楚三郎语气中的不舍,虽然自己有些感动,但是也不得不装作一丝不苟的正经模样。
“是了,差点儿忘了我们小姜郎是个官哥儿。”
卫景行在旁挽着手,腰板挺直的站着,看着他俩的感人戏码,未发一言。
只拿着眼神睨姜一点,由上到下的打量着,眼神扫到他的八字胡子时,停了一瞬。
这胡子,仔细看得的话与昨晚看到的有些不同,转念又想到他清晨看到的微微翘着的胡子边儿,卫景行投过去的眼神,不禁变得愈发深邃考究了起来。
“郎君,您的昨晚的吃食和半间天字上房费用一共是五两三钱银子,看您昨夜和这位小郎君一起挤的一挤,这三钱,小奴擅自给您免了,日后盼着您了多招拂。”
“啊?五两银子!这般贵,你没有算错吧。”
“没错,绝对是没错,小奴虽不识得几个字儿,但是这算盘打得是最好的,我们账房先生手把手教的,您了要是不信,让这二位郎君看看。”
姜一点没想到一顿吃食和一间房能花费这么多,直接花出去了自己三个月的俸禄,更何况自己也没当上一天差呢。
还好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时候,带了些银两,不然不得被压在这儿洗个半年盘子。
小姜这边心里盘算着日后得精打细算些,边拿过账簿自己看了起来,不看不知道,原来是那两壶花酿就占了三两白银。
而自己偏偏没喝到几口,真是越想越亏。
“哈哈,没错没错,我就是有点子谨慎过头了。”
姜一点干笑了两声缓解了一下尴尬,伸手到里怀摸钱袋出来付钱。
可是原本放钱袋的地方空空如也,难道是放错了位置,姜一点又浑身上下的摸了一遍,找不到半点钱袋的影子。
“那个,我的钱袋不见了。”
钱袋子好端端地怎生不见了,里面可装了自己的全部身家财产。
小二一听这话,也跟着着急起来,赶紧跑到客栈门口堵着,生怕姜一点跑了。
“钱袋怎得不见了?小姜再找找。”
小楚王一边嘴里安抚着姜一点,一边伸手摸自己的钱袋子,区区五两银子便想一同帮他把帐付了。
但是小楚王突然发现,自己的钱袋怎么也消失不见了!
“小姜,我的钱袋子也不见了!”
没多久,又有几位客人陆陆续续下楼来嚷着自己的钱袋子不见了,把小二围堵在大堂,直急得团团转。
“看来客栈是造了贼了,小二郎快过来,看看你们的账房。各位再查查自己的其他财物有没有丢失。”
卫景行看这情况,心里觉得不妙,自己伸手也摸了摸钱袋。
摸到自己的钱袋还在,暗暗吐了口气,放下心来。想必是这小贼看到自己的钱袋破旧干瘪,不稀得冒险,才免得遭此一劫。
“钱匣还是沉甸甸的,可我打不开这钱匣子。这般可如何是好,被掌柜的知道了,小奴肯定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被打一顿还好,丢了这么多钱,小奴可是还不上啊。帮帮小奴,千万救救小奴,小奴求求三位郎君。”
小二到帐房翻出钱匣怎么也打不开,急得都要哭了出来。
“小二郎莫要着急,你仔细想想昨夜可是见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儿,住店的名簿,还有离店的记录都在哪儿。”
“昨夜见到的可疑的人。”
小二郎听言回想了一下,眼神不由得瞥向了还在那边翻找钱袋的姜一点。
“喂喂喂,好你个小二郎,看我干嘛!爷爷我可是官哥儿。”
“你,你你说你是官哥儿,你就是了!?我就是看你可疑,长得比我还小,怎得偏偏能生得那么短硬细密的胡子,我都十八了,还没长几根儿呢!”
“你,你!你血口喷人!我可是大理寺的人!正儿八经的官哥儿!且不论我的胡子如何,爷爷我定要抓到这个黄毛小贼,找回我的钱袋子,然后押回大理寺打他个八十大板。到时候你得给爷爷我磕头认错儿。”
“你是大理寺的人?”
“是、是啊。大理寺的人。”
是了,姜一点刚谋的官职其实是大理寺的狱卒,也就是平时看管囚犯的九品官哥儿。这官职虽说也就比芝麻大了
那么一点儿,但是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哥儿。
不过,昨夜与他们吹嘘了一宿,结果才是个九品小官,说出去也怪没有面子的,所以自己高低不能说自己只是个狱丞。
“千万恕罪,敢问小姜大人是何官职?”小楚王来了兴致,连忙追问。
“是何官职?这个官职呢,官职这我可不能说,此乃公事机密,你等若有机会到大理寺便能看到我了。”
小姜轻咳一声,把眼神撇开,掩饰自己的慌张和心虚,赶紧要着小二把昨夜登记的住客名簿拿出来,转移话题。
姜一点反反复复翻看了下住客入店和离店的名单,记录只写到了昨夜的酉时三刻,连他们三个人名字都没有写上。
“小二,你这记录为何只记到了昨夜的酉时三刻?”
“小奴不会写字,昨天上元节,掌柜给账房先生和其他两个跑堂的都放了假。小二我自小无父无母,没人团圆,也没处可去,客栈就是我的家。
掌柜的留我和两个后厨在店里值夜,还说要给我们三个涨赏钱,所以这住店和离店的记录,就停在了账房先生回家的时候。账房先生说不打紧,今儿回来再补上就行了。”
“那你如何记得都有哪些人住了店。”
“记得,小二我虽然不识字,但是记忆力是出了名的好,掌柜的都夸我聪明。而且昨天酉时过后也没来几些人,我都记得。”
“那你说下,我记下来。”卫景行取来纸笔,听小二回忆。
“昨夜酉时过后,这位小郎君就来了,小郎君披着青白的狐皮大氅,提着新买的花灯进来,对我说,‘小二,来一间最好的天字上房。’
我就引得这位客官去了天字一号房。
然后戌时一刻,临街的古玩店姓甄的公子来找了趟账房先生,说账房先生跟他订了个酸枝木的算盘,让他送来。
我跟他说账房先生今晚告了假,不在店里,他就走了。
大约一炷香之后,他又回来了,喝得烂醉,满身酒气,嚷着要住店,还直往帐房里冲,说要上茅房,我怕他吓到别的客人就连忙扶着他去了地字三号房。
直到亥时一刻的时候,客官您来了,您来了之后就一直坐在大堂吃圆子,约么半炷香后,这位奇怪郎君来了,之后就是您三位客官一起喝酒,直到子时,您扛着他们两位回房歇息。
你们走了之后,城外来了一帮子杂耍团,熙熙攘攘的要住店,可是真的没有客房了,好说歹说把他们劝走了,他们临了还骂了我几声。
丑时的时候,酒铺的陈伙计来送酒,是掌柜的订的新花酿。陈伙计看到我在看小人书,还取笑我,气得我追出去给了他一脚。对了,买花酿给了他五两银子,那时候钱匣也是沉甸甸的。
之后直到寅时三刻小郎君起床下来,就一直没有来人了,这期间也没有离店的客官。”
“钱匣你一直都打不开,是如何给陈伙计拿银子的?”
“账房先生临走时给我留下的,放到钱匣子后面,我只需的挪开钱匣就可以拿到了。”
“金鱼兄,你寅时就起床了啊!怎得不多睡会儿,睡得少身体容易发虚。”
姜一点一听喂金鱼只睡了两个时辰大觉震惊,由衷地关心起他的身体来。
卫景行瞥了他一眼,没作声,心里不免合计难道这是自己发虚的原因?
“你能保证你没记错么。”
“自然,小奴绝不会记错。”
卫景行点了点头,又重新看了看记录下来的住客,来来往往的人儿不少,可实际上住在客栈里的,在这期间除了他们三个就只有那位古玩店公子哥儿,但是也不能凭的小二的一口之言,就认定是他干的,还得再找些证据。
“小二你来。”卫景行附耳跟小二说了些什么,小二连应了几声连忙跑出去了。
卫景行打发了小二出门后便安之若素的坐在板凳上,喝起了茶。
“哎呀!金鱼兄!你怎的让小二走了!”
姜一点不知道卫景行跟小二说了什么,也知道喂金鱼不太能回答自己。
心知不能靠旁人,但他一时之间也没思绪,伸手抓过卫景行面前盘中剩下的半块胡饼,气呼呼地啃起来,瞪着眼睛滴溜溜的扫视着客栈的四周。
“稍安勿躁。慢慢吃,喝口热茶,别噎着。”
小楚王端来一杯热茶递给姜一点,并告诉他,只要相信卫瑾瑜就好。
小姜没听进去楚王说了什么,自顾自的啃着胡饼,思考着。
突然小姜好像想到了些什么,赶忙跑到帐房的后面,蹲下身子认真查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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