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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捕
谢明榆朝身后官兵抬手示意,又冲着叶桑宁将令牌举起,“经调查,叶桑宁为许亦书死亡的嫌疑人,请跟我们回大理寺进行调查。”
叶桑宁盯着谢明榆看了会儿,又将眼神转向了院中的家丁,“父亲和母亲呢?”
“老爷上朝了,夫人去参加宁国公夫人举办的迎春宴了。”
听见家丁的话,她重新将眼神移向谢明榆,“如果我不跟你走的话,后果……”
“没有这个可能,你的选择不过是自己走还是让我们押着你走。”谢明榆打断了她的话。
听见谢明榆的话,叶桑宁轻笑一声,从门后走了出来,看了眼自己的脚,“我能不能选择另一个选项,让杜若和张嬷嬷扶着我去。”
谢明榆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在看到她血肉模糊的右脚时,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只要叶小姐配合调查,哪怕是八抬大轿抬着去都行。”
话音刚落,杜若和张嬷嬷便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中拱了出来,在看见叶桑宁的一瞬间,杜若的眼眶就红了,自责地说,“都怪我,如果昨晚我没有听小姐的,小姐说不定就不会受伤。”
而一旁地张嬷嬷却是截然不同地反应,大步地冲向叶桑宁身边,低下头看着叶桑宁的伤势,大声的骂着她,“是不是傻,这……”
“嬷嬷,这么多人呢,给点面子行不行。”
听见叶桑宁放软的声音,张嬷嬷也歇了脾气,“用药了没?”
“用了。”
眼看着张嬷嬷还要说些什么,立马看向了谢明榆,“谢大人,现在走吗?”
“不可以,老爷说了,不经允许,大小姐不能离开。”一名家丁突然出声。
院中几人纷纷看向他,只听见谢明榆什么也没说,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扔到了他的怀中,“我是奉皇帝之命查案的,所有嫌疑人必须带回大理寺审问,你家老爷若是不同意,便让他那着令牌去找皇帝说去。”
杜若与张嬷嬷突然听见大理寺也乱了阵脚,眼看着就要冲着谢明榆喊冤,叶桑宁立刻制止了两人的行为,“我脚好疼。”
听见叶桑宁喊疼,立刻回到她身边,扶着她,张嬷嬷的训斥声又响了起来,“早就对你说过,要什么事情我给你挡着,你倒是好……”
“行了,回大理寺。”谢明榆朝这边望了一眼。
叶桑宁在两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跟在官兵身后,看着好不滑稽。
还未走出叶府大门,便看见大门外黑漆漆一片,甚至时不时的还会传来一两声询问,“吏部侍郎家怎么了?怎么连大理寺都惊动了。”
“不知道。”
“你没听说吗?前些日子那纨绔死了,听说叶大人先夫人跟许家订了亲,说不定这两件事情有关系呢?”
“真的吗。真的吗?”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等到答案,却等来了官差的驱逐,“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围着了,都让开。”
刚开出一条路,但看见叶桑宁一瘸一拐的走出来,就有围了上来。
“叶小姐这是怎么了?”有的是通过打听她的伤势来打听叶府的事。
有的是直接开问,“叶小姐,许世子的死真的与你有关吗?”
“行了。”谢明榆突然挡在了面前,冲着围上来的人喊道:“要真的想知道,不如跟着我去大理寺走一圈。”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威慑力,话音刚落,旁边的人立即作鸟兽散,只剩下零丁的胆大人还站在不远处,时不时地朝这边张望着。
谢明榆朝他们瞪了眼,连那几个人都没了影。
叶桑宁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自觉地笑出了声,见谢明榆朝自己看过来,又立刻噤了声。
“你这脚能走吗?”谢明榆突然出声,令她受宠若惊,连忙开口,“不劳谢大人费心,大理寺还是能走到的。”
她说的没错,大理寺确实是走到了,只不过刚到,身体就开始了止不住的发颤,要不是有张嬷嬷和杜若两人的搀扶,说不定就倒了下去,额头上的碎发也早被冷汗浸湿。
两人立刻将叶桑宁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张嬷嬷立刻就蹲了下来,要给叶桑宁看伤势,却被她抓住了手腕。
“不用了,嬷嬷。”她笑着看向张嬷嬷,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谢明榆一眼,“你们先……”她想了想,还是说不出回叶府这几个字,便说,“你们先去公主府,等事情完了之后我就去找你们。”
杜若不解的看向叶桑宁,张嬷嬷却站了起来,朝着杜若说,“行了,杜若,我们听小小姐的,先去公主府。”
见两人离开,叶桑宁才看向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谢明榆,“谢大人想要审问什么?”
谢明榆看了盯着叶桑宁看了会儿,走到案牍旁拿出枚玉佩,放到叶桑宁的眼前,“这枚玉佩是你的吗?”
她将玉佩接过来,细细端量着,最后否认了,“这不是我的。”
谢明榆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这么肯定?”
“对。”她将玉佩翻了个面,用手指着玉佩上一处说,“我的玉佩上面有一道裂。”
谢明榆点点头,从怀中拿出另一枚,放在那枚的旁边,“是这枚吗?”
眼睛瞬间就看见了那道裂,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里。
看见叶桑宁的反应,谢明榆也明白了,当初的定亲玉佩应该是这枚,只不过不知是不是有人刻意隐瞒,知道这桩亲事的没有几个人,更不会有人将京城才女与花楼常客联系在一起,所以看见玉佩的一瞬间便认为是叶桑宁留在“案发现场”的。
谢明榆将玉佩收了回去,神色不明的看着叶桑宁,“想见见将这枚玉佩给我的人吗?”
她的眼神悬在空中,问了句无关急要的话,话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的话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怎么知道是你在调查这桩案子的?”
可谢明榆不知为何听到了,面色空白了一瞬,他的确是忽略了这一点。
那晚苍耳,苍术刚出门,不久便领着一个小孩走了进来,怯生生的看着谢明榆,“你是谢大人吗?”
见谢明榆点头,便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递到了谢明榆跟前。
谢明榆接了过来,意识到自己拿的是什么的时候,急匆匆的便去找太子,想办法提前了两天上任,这才有了今早前去叶府拿人的场景。
只留下了苍耳“照顾”那个小孩。
谢明榆打量着叶桑宁,刚要开口,苍耳却从外面闯了进来,身边还带着昨晚的那个小孩。
见谢明榆看向自己,苍耳立即摆脱关系,指着身前的小孩说:“是他,今天突然听说你将叶小姐带来大理寺,吵着闹着要来这里,我实在是……”
还未说完,谢明榆就摆了摆手,他心领神会,走了出去。
谢明榆走到小孩面前,蹲了下来,耐心的询问,“你说是你的姐姐让你将玉佩交给我的,那你的姐姐在哪里?”
小孩只是眨眨眼,眼神就开始四处的转,在看见叶桑宁的一霎间,朝她走了过去,甚至指着她,“姐姐,姐姐。”
谢明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了叶桑宁怔愣的样子,没过一会便听见对方撇清关系的话,“小朋友,我们认识吗?”
小孩摇了摇头,但仍是指着她。
两人对视了一眼,谢明榆站起来,走到叶桑宁身旁,“你当真没见过她?”
她抬眼,“真的没有见过。”
听见她否认,谢明榆蹙眉,又走到小孩身旁,与他平视,“是你姐姐说让你来见她的吗?”
小孩点点头,谢明榆回头看了叶桑宁一眼,只见对方眼中也满是诧异。
可小孩什么也不说,问什么也只是点头,摇头,要不就是喊姐姐,这弄得两人不知如何是好。
还没等想到办法,小孩突然走到叶桑宁身旁,看着他,说出了姐姐以外的话语,“我姐姐想见你,你可以去见见她吗?”
她拉起小孩的手,轻声询问,“可我的脚受伤了,不能走路,你可以让你姐姐来见我吗?”
小孩点下头,看了叶桑宁的脚好一会儿,突然哭了起来,“可我不知道,姐姐去了哪里?”一边哭一边抹泪,“许哥哥死了,姐姐也丢了。”
这一下,弄得两人手足无措,她连忙拍着小孩的背,温声哄着,“放心。“看了谢明榆一眼,“你看,谢大人不是在吗?他一定会找到你姐姐的。”
小孩好哄,听了她这两句话,慢慢止住了泪堤,“真……真的吗?”声音带着哽咽。
“会的。”
叶桑宁朝谢明榆看过去,就听见对方更加肯定的声音,“会的,我一定会找到你姐姐的。”
他走到小孩身旁,亲昵的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怎么认识叶姐姐的吗?”
他犹豫的看了看两人,不安的扣了扣手,“是……是姐姐,说让我找到叶小姐,让后带着叶小姐去找她。”
“那你姐姐呢?”
“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就没影了。”
“可你怎么知道,是谢大人办理这个案子的?”
小孩眨了眨眼,像是在纠结要不要说,最后慢吞吞的从怀中找到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递了过来。
谢明榆接过纸条,小心翼翼的将纸条打开,就见上面写着,“去大理寺将玉佩交给谢大人,他会帮找到姐姐。”
谢明榆看了叶桑宁,却发现对方十分“上道”的,眼神根本没在那纸条上停留一秒,他将纸条放在她的眼底。
叶桑宁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抗拒,“谢大人,现在我是嫌疑犯,这不合规矩。”
他打量着她,明明是因为不想与这个案子再有更深的纠葛,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不碍事,你没有作案时间,嫌疑算是洗清了。”
可对方依旧是推了推他递过来的纸条,“那也不合规矩。”
“这件案子你在其中扮演着关键角色,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所以……”
“还是算了吧,谢大人,我就是个闺阁女子,帮不到你什么。”
谢明榆刚开口要说些什么,外面便传来一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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