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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棉草
南玄一脸坦荡,“我只是想借机学习他的剑法,谁知真的射中了。太子之位非他莫属,诸位皇子谁能比得过南洌?”
南酌用手上的玉石一下一下地敲着竹笛,响声清脆有规律,“是没有,以后都不会有”
三皇子南玄,看上去无害幼稚,但有那样一个母亲,又能天真到哪里去,懂装不懂的戏码多了也不嫌烦……
————
竹笛苑。
南酌装潢精致的药房里又换了一幅水墨画。
无欲之雅士最为任性,也才华横溢。
但眼下她无暇欣赏文人的雅趣,苏浣把南洌拉到椅子上,接着翻开药账本,一目十行。
南洌看着苏浣专注的表情,双眸里有一闪而过的痴眷。
苏浣拿来檀木阶,取到了露棉草。
苏浣快步踱到药桌前,用研杵一点点地碾着露棉草,待研钵里的草碎成粉末状,倒入晨露,轻搅,绿色的草粉渐渐发红。
静置一刻钟便好。
苏浣呼出一口气,抬眸看南洌,发觉他正心无旁骛地观察她磨的草药。
一刻过后,苏浣用瓷勺舀起红粉倒在药帖上,莲步轻移到南洌跟前,南洌作势要脱盔甲。
苏浣摇头说不用,拿起剪刀将薄薄的软甲剪了下来,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她的脸离南洌很近,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她仰脸对上他的眼,“会痛”
南洌笑着,“我会怕么?”
左肩传来微弱的撕裂声,南洌没太大感觉。
苏浣往伤口吹气,使红粉刚好全敷在口子里。
南洌盯着苏浣莹白泛光的脖颈,往下有深陷的一弯锁骨,晶亮娇嫩。
宫闱之内,妃嫔皆赞苏浣生得乖巧水灵,但也道她掀不起人的情欲。
市朝之中的少年却觉她的美极易招引他们的肆虐意,很想打碎她的嫩与灵。
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秦苑夕用“有美一人,宛似芙蕖,俶尔幽邃,翕忽蝶翼”来形容她。
她展现出来的一直是一种风格,这么多年,从没变过。
苏浣敷好药后抬头,望进南洌入神的眸。
一直都猜不透他,也不敢猜不能揣摩。
一直以来她想的都很透彻,能跟这么美好的人说笑嬉闹、谈古论今的时光是她岁月那儿偷来的梦,迟早会醒。
二人各陷思绪,一室静谧。
————
南酌敲竹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南洌和苏浣都猛地回神,和彼此对上眼。
他们靠的很近,呼吸交缠。
真正意义上的,眼里只有对方。
其实心里也是。
南洌生出几分冲动,五指逐渐收缩。
南酌来得不合时宜,“苏浣,你知道药收在哪里吗?”
苏浣眨了眨眼,努力使自己清醒。
她若无其事地转身,笑着对南酌说:“我都知道”
南洌瞥见苏浣腰间的荷包,是和步诀一样的青色。
她的失控、她的例外,从来只属于步诀。
他从来是局外人。
南酌讶于室内奇怪的氛围,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明日舒丞相六十大寿,你们想想要备什么贺礼?”
南洌明了地笑笑:“我的到场就是最大的贺礼”
南酌、苏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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