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蝶

作者:半吨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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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忌


      血迹干涸在手上,迟翳抬手轻碰了一下她拍过的地方,似乎也已被寒冷浸染上变得冰凉,看着腹部的血迹,忍不住轻笑
      “白眼狼”
      神情却迟迟落在她临走的身上影上不肯移开。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段锡平搀扶着现在“高大”的上司。
      “慢点啊”
      “哎哟,我操”段锡平叉着腰,气喘吁吁的看着沙发上半昏迷的人。他虽然与迟翳差不多高,但自己只是个知识分子啊,臣服着他这么个“重物”确费体力
      就在10分钟前,睡得正香的段锡平。被一阵狂躁的敲门声“骚扰”,带着怨气拽开门,就看见了惊人的一幕。
      这是他从工作以来第一次见迟翳这么狼狈,倒在沙发上的人脸色苍白,眉尾紧紧向下拉着,眼皮颤颤的发抖,瘦削的双颊因惨白此时显得颧骨突出,茫然的毫无表情,段锡平注意到他抽缩的小腹,尝试掀开灰黑色衬衫,伸手触摸到的却是粘腻的布料感,细得一看,才知是血。
      他虽跟着迟翳在这个险恶的地方混了几年,但他哪里见过这场面,不禁的惊。呼,没有吓昏已是内心强大。
      “老…老大。”
      段锡平挥着双手胡乱的想帮他清理伤口,但目前脑子只是一片浆糊。
      “傻缺”
      迟翳忽的蹦出两个字,给段锡平骂的一愣。
      刚刚隐隐约约就听到了段锡平叫唤的声音。不过懒得搭理他而已,感觉血都快流干了,伤口都结痂了,疼都快疼死了,也不见段锡平叫医生,或是打救护车,迟翳有权利认为段锡平想“谋杀”他上位。
      段锡平此时倒庆幸不已,心里暗自安慰“老大没死”
      “哦对,去医院”段锡平伸手去翻他躺靠在沙发上的身子。
      “去你妈,你看我能动吗?”
      迟翳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怒意,他感受到每次呼吸都有一股一股的血液缓慢溢出,连带着伤口撕裂着疼。
      迟翳强撑起身子,双臂肌肉线条形成一条完美的弧线,段锡平连忙给他背后塞上枕头给予支撑。迟翳挥挥手,让他往近凑凑,声音气息有点浅。
      “你去仔细查查白笙的底”
      “啊?”
      老大都这样了,还惦记着用的,让段锡平一时没反应过来。
      迟翳看着他不动的样子想起来“哦……把商阮叫来”
      “快去啊”迟翳严重怀疑段锡平吓傻了,紧拉着眉。
      段锡平反应过来后连忙去了书房。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迟翳静静看着商阮为自己处理伤口,神情有些复杂。
      “有点化脓,需要缝针,我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然后去医院…”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迟翳打断。
      “不缝不行吗。”
      “不行”
      “……”
      从小到大的伤口都是商阮帮自己处理的,他比迟翳大了6岁,迟翳从记事开始,便习惯于自己强撑,他讨厌去医院,讨厌看医生,讨厌向任何人暴露自己脆弱的样子,但商阮不一样,他是迟翳遇到的所有人中唯一真心待他的。
      “去医院容易暴露,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
      “过几天就回烈潮港?”
      “嗯。”
      迟翳不想去医院的神情都写脸上了,他擅长撒谎,但在商阮面前总会被拆穿。
      “我给你安排好了”
      商阮早知他会如此找些借口。
      “以一个假的身份去,不会暴露的”
      “要是有同行呢?”
      “你以为同行会认得你?”
      “行”
      迟翳被他怼的没话说。
      “你是医生,那听你的”
      反正都是要去的。
      商阮迟疑一会儿对他说
      “你怎么弄的?”
      “被猫抓的。”
      迟翳盯着绷带的位置声音淡然。
      “猫?”
      商阮收拾箱子的时候顿了一下。
      迟翳抚摸着绷带的边缘,似乎有些回味,唇边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嗯,野猫。”
      这一切被商阮明晃的看在眼里未说什么
      两个月的时间里,天澜市格外的和平。一切秘密计划周密的交织成网,悄然围困上烈潮港周边的所有城市。
      沈家客厅
      “阿笙,过两天的生日,你想怎么过?”
      饭桌上只有咀嚼声的寂静被沈彦一句话打断,好似故意提起,又好似无意而说。
      白笙嘴里的米饭卡在口腔,停止咀嚼的头缓慢抬起。
      “以前一样吃个蛋糕就好”她轻声,但足以让整个餐桌的人听见。
      沈长渊头也不抬的,边夹菜边开口
      “我都安排好了,下周三在。凌渺办宴会。”
      “爸,这是阿笙的生日,您瞎操什么心?”
      下周三的宴会本就是沈长洲有意举办的,不过正巧与白笙的生日撞上了而已,沈彦自然知道他故意侮辱白笙,但这事白笙根本不知道。
      眼见二人快吵起来,火药味愈发浓重。知道沈长洲和沈彦父子二人一向不对付的薛兰此时做了调节剂。
      “阿笙啊,这个,你沈叔叔也是为你好,你都19了,18周岁成人礼自然要盛大一点,毕竟是大家闺秀,应体面一点嘛”
      白笙心中暗笑,她自己说的不心虚吗?沈长洲一向看不惯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虽然她也不知为何,但她知道长洲绝不会是因为单纯讨厌自己。这其中真相她不知也不想知,毕竟一些事情尽全力拔出来,也未必是件好事。
      “我都知道。沈叔叔是为我好,体面一点也不错。”
      白笙笑嘻嘻的回应好像毫不在意一样,满眼中尽是欢喜与感谢。
      “还是阿笙懂事,就这么办了。”
      “可是……”
      “沈彦,你给我闭嘴!”
      “爸”
      两人的声音低沉,虽然音调不大但足以表示自己的愤怒,面对沈长舟的威压,沈彦敢怒不敢言,看了一眼白笙后摔下筷子大步上了楼。
      “臭小子,欠教育。”
      沈长洲也重重放下筷子,起身去了书房。
      面对这顿不欢而散的饭,薛兰见怪不怪,无奈地看了白笙一眼。嘴角耷拉着心情不甚好。
      白笙吃两口后也放下筷子,声音柔和。
      “兰姨,我去看看沈彦”看不出一点不开心。
      “你去吧,彦儿他有些冲动。”
      上了楼后
      白笙的心情本就不错,看他俩吵完,不知怎得,更是心情大好。
      刚走到沈彦房门口,便看见。俯在栏杆上的背影。
      “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还有什么不了解你的?”
      沈彦双手随意的搭在栏杆上,盯着楼下的桌子,一大桌菜却没动几口。
      “你明知爸他是故意的”
      沈彦自以为他已经很了解白笙了。
      白笙抬头看着他的侧脸,不禁想起两个月前的晚上,没在意他刚才的话,出口询问。
      “你多高?”
      “啊?”沈彦转头侧身看她,正要煽情的氛围被打断,面对突然的愣了两秒。
      “184”
      “你两个月前出过门吗?”
      “出过啊”沈彦眉梢轻挑的动作让白笙觉得眼前一熟,她的表情偏严肃些。
      “你猜”
      沈彦脱口而出,但思虑了一会儿。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两个月前在咖啡厅里喝咖啡的时候,看到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白笙怕他怀疑,还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
      “差点以为是你流落在外的兄弟…”
      弟子还未太清晰,白笙脑中闪过一个猜测,对啊,兄弟二字倒是提醒了她,但为什么会像到一种近乎一模一样的地步,难道是薛兰隐藏了什么?当然这并不是绝对的,不抛除有人整容成沈彦的样子。
      沈彦见她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抬手在他脸前挥了挥。
      “我可没听说沈家还有个隐藏兄弟”
      沈彦疑惑的抬眼看着面前细眉越皱越深的人。
      “哦…可能看错了吧”
      白笙眼角弯成月牙,笑意如蜻蜓点水般掠过面容。
      沈彦又不傻,见她这样也没在追问什么,权当她真的看错了就行,转移话题
      “对了,给你准备了惊喜”
      白笙抱着胳膊,指尖轻点着上臂的下半部分,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又故作震惊的眸光微微颤动。
      “真的假的”
      “跟我来”沈彦靠着栏杆的身子一起,向前走两步,推开自己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简约大气色调,其中穿插的棕红色地板衣柜等,一切令人感到暖洋洋的,白色花纹床单平整光滑,除家具以外的设计为整体的棕红附上韵味,总体干净了,大气不像人常年住的。
      白笙很少来他房间,后颈处的长发随着转头动作轻晃。
      “你房间的装饰……暖洋洋的”白笙低头盯着棕红色地板,思考了一会儿,实话实说。
      “这不是重点”沈彦面容轻松,拉开其中一个衣柜门,鲜明刺眼的紫色与衣柜色调格格不入,但又让人觉得相映成趣。
      它以露肩的设计,大胆而又妩媚地展现出一种别样的风情。那薄纱轻覆其上,如同云朵般轻柔,为这份妩媚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每一丝薄纱都像是被精心编织的梦幻,在光影的交织中,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裙摆处,层层叠叠的褶皱如同海浪般翻涌,那褶皱的线条流畅而自然,宛如艺术家笔下的杰作,勾勒出一种灵动而又优雅的姿态。
      白笙的下唇极轻的往里抿了半分,呼吸不着痕迹得顿了一瞬。眼球满满吞下了整个衣裳的紫
      “给我的?”
      “不然呢”沈彦靠着柜门,从他打开柜门开始,眼神便一丝不移的观察着白笙的表情。可见出,她很满意。
      “这就是我那天出去的原因”
      白笙还想说什么,被沈彦伸手打断,“谢谢类的话就别说了,过会儿让下人给你送过去,生日那天记得穿”
      白笙不着痕迹的扯了扯眼皮,其实她想说:这像把浅色薰衣草穿在了身上
      回到房间里,白笙手指轻轻揉捻着柜里挂着的布料,指尖拂过之地,丝滑轻柔。犹如绽开的炫紫花朵。不过比起紫色,还是红色更适合她。
      或许沈彦是受害者?她试着从网上查,但结果显示薛兰和沈长洲就这么一个儿子。
      不断滑动的手在笔记本电脑上翻阅着,白笙停下动作,思路堵塞在脑中。这些年她一直暗中调查自己的梦,什么也找不到的结她都快放弃了,但最近的一些事让她越发肯定自己忘了的一些事情与梦有关,与沈家也有关。曾经她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单纯因为杀人杀多了才产生日日夜夜的恶梦,是不是因为年纪还小,一些事情真的忘记了。是不是父母真的因为车祸坠河而死……
      此刻的怀疑,不安,冲向脑干,刻在DNA里的忠诚二字也蔓延上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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