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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大人,可是桑落姑娘又惹怒您了?是否需要小的入她今夜之梦?”长舌看着他一路踢桌踹凳,小小的身子跟在身后着急道。
“闭嘴!不许提她!”他眼刀一杀,这下好了,柱子也断了半截。
长舌身旁轰隆一声,吓得抖了抖:“大人……您先消消气。”
“再叫大人本王杀了你!”他现在一听到这个称呼就烦。
“那……”长舌小心翼翼,不确定道:“大,大王?”
“滚!”一帮蠢货,“这几日不准来烦本王!”
那……是多少日啊?
长舌张开口,却见他扬袖一挥直接将门关了起来。
“砰。”
世界终于安静。
梁俟站在门后,终于停了脚步,长长压下了一口气。
思绪由她有病吧终于转变到了她凭什么。
是了,她凭什么让他动这么大的肝火?
是了,她凭什么?
对了,不值得。
他喝了口茶预备消气,结果发现什么味道都尝不到,他又要回到吃饭吃菜都跟吃鸡粪一个味道的生活了。茶水,鸡粪,茶水,鸡粪……一息,两息,他的太阳穴还是突突跳了跳,又气的把被子给碾碎了。结果杯里装的茶水全都洒了下来,又将他衣袍淋湿了一大片。
“……”
他攥拳用力忍耐,这时候却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有所变化。竟是赤丹收回不久,方才一通发泄,搅乱体内的气息了。
真是……饶人心烦的凡人。
为了避免赤丹融合迟缓,他暂先平了平气息,回到榻上开始运转自己的力量。待到身体略稍平稳,他才睁开眼睛。
适时,却听有人轻轻扣了扣房门。
“大王,您还好吗?”
又是长舌。
梁俟懒得搭理,自行起身去喝了口水。
而这头长舌得到寂静的回应的同时听到细微的动静,心想看来大王的怒气还没有消下。他叩得其实有些讪讪,但还是再次扣了扣:“大王,长舌并非故意叨扰,是有要事要禀。”
“……”
好安静。
长舌拿捏不定,挠挠头,还是继续道:“大王,人间有战事,赵国夜遭突厥偷袭,全军覆没,许多战士心有不甘,成了孤魂野鬼赖在人间不肯走,两位无常大人央石头前去拉他们回来时碰上了吸食鬼魂的邪修,石头一鬼不敌,来请大王治理一趟了。”
长舌凑近门缝想偷偷看看,门就突然开了。
他打一激灵,迎来梁俟一张幽沉的脸:“你再叫一声大王试试。”
长舌收上舌头,咬紧牙关。
梁俟冷冷走道:“前方带路。”
那邪修会的是绣花功夫。梁俟跟他过了两招打趴下之后,如是定义。
只不过是见他冠带,认出来是仙门弟子,想起不得他鬼界干涉,才在把他偷食的魂魄拿出来扔给石头后再把他带到了别处。
那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堆杂草。
梁俟走进去,没料到有人正在其中议事。他先是听到何人一声响亮的“谢谢公公!”,再是看到话毕从后门跑出去的熟悉身影,还有殿内人气得跳脚的声音,顿了顿,才继续走进去。
殿内,矮小的老头还在叽叽咕咕的咒骂着什么,余光瞧见他来,扭头定睛一看,诶呦一声赶紧上前拜了一下:“小仙见过鬼王大人。”
梁俟想,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这老头刚刚是说了一句“真是不该来的全来了”吧?
这头地柩行过礼数之后就要问一句大人何事来着,抬起头却先看见梁俟眯起的眼睛。他想还好老夫察言观色是一把好手否则很难被这么细微的表情吓一大跳。可自诩足智多谋的他却是想不出又是哪里惹到了这位鬼王大人,这时梁俟便眯着眼道:“看来,仙人十分不爽本王来此。”
这一威压,地柩就会然地想他找到结症了,原来在这,然后就扑通一声吓得跪了下来,“不不不不,不是啊!大人是误会小仙了!”
他将罪行指向身后贡台上,“都怪那碗面!桑丫头适才来找小仙,说她和大人您告别的太匆忙,走前你与她二人间只她一人得吃面她觉得对不住您,去面馆做了两月学徒,只为学会这碗面献给您当做歉礼,却又不知您的去向,才来找小仙帮忙送去的!小仙骑虎难下不知如何开口,生怕您见了不开心,不是不爽您啊,是担心您啊!”
他偷偷打量梁俟的表情,原着他矮小的缘故,梁俟虽一直低眉睨着他,这一通话下来却是慢慢舒展了些眉梢。他慢慢嗯了一声,“继续。”
看来还是说漂亮话招人喜欢。
他擦擦虚汗,熟练而流利地继续道:“小仙生平也没什么大的追求,在意的无非就是大人吃可好,穿可暖,住可安了。若是大人吃得好穿的暖住的安,那小仙即便是吃不饱穿不暖住不安小仙的心里也觉得吃得好穿得暖住……”
梁俟额角跳了跳,“本王是问她还留了什么,你发什么情!”
地柩尴尬的干笑两声,“哈哈,小仙糊涂,小仙糊涂。额……丫头今日留的就这些了,小仙暂且不知往后会不会再来呢。”
“她还说了什么。”
“……”地柩沉吟片刻,郑重其事道:“说了谢谢。”
“……”
梁俟忽然就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他将邪修扔给他,直接道:“两件事。一者,这邪修隶属仙门,吸食鬼魂两千有一,本王人已抓到,怎么处置交给他们。二者……”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本王念你替我思虑,今后,会有鬼差每日来予你一袋银钱,你且拿去,给你的桑落。”
他随手给了两个钱袋便转身离开。
地柩反应过来,在后追道:“大人,多了一袋!”
他随口道:“就当还她的面钱。”
他回到鬼界,吃了那碗面。至此,他和她算是彻底两清了。
“大人,石头把那两千英魂都搬回来了,现下该如何处置?”长舌问道。
梁俟随口道:“先留一月,一月过后有祭拜的交给临风,没有的带去轮回。”
说到临风长舌才想起来什么,拍了拍脑袋:“忘了告诉大人,临风被云水君给缠上了。”
梁俟停了下来,“那是何人?”
“是天帝的小女儿。”长舌解释完继续道:“前阵子这位仙君偷偷去司命仙君的历劫名单那儿加了自己的名字,从仙台跳到咱这的轮回台玩儿去了。天帝发现后非常的生气,就下书让大人您将这位仙君带回去了。当时是临风自荐要干这活儿,大人您也知道他什么德行,说是这么说,不过又是去拈花惹草招惹了云水君一番。这不,无常大人消了云水君生死薄上的姓名,云水君历完一世回来,跑来鬼界来找临风算账了。”
这么说着,却听到一阵风风风火火过来,殿门哗啦一声被打开又赶紧被关了上去。门后人身量高高,似乎终于松了口气,散开了眉梢。他转过身来,一张风流的脸朗声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哈哈,今夜蚊虫多叨扰,追我跑了好久,还是这殿中舒服,大人,临风今夜先在这睡一晚了。”
梁俟看他这副模样早已见怪不怪,只道:“你处理好你的情债就是。”
临风被揭穿了又打两声哈,也不尴尬,“有劳大人多心,已经有玉树帮我处理了。”
又让玉树帮你。长舌凉飕飕地“哼”了一声:“应是帮你背锅才对。”
临风听到了,掏出折扇转而笑眯眯地敲了敲长舌的脑袋:“小长舌,怎么两百岁了还不懂事?你知道吗,你虽孩童模样,放到人间也要叫老不死的了。”
“你怎么又以下犯上!”长舌捂住脑袋退到梁俟后侧,皱着眉凶狠的瞪他。他明明比临风早十年来到鬼界,按理说应是前辈,却因为这副十一二岁大小的身体总是被临风笑话,让他十分羞耻。
临风又笑话他:“谁下谁上?小长舌你莫自卑,虽说你幼稚调皮,我却一直视你与我平级呢。”
长舌气不打一处来,谁料下一刻又有人震开了门。
“李、临、风!”气壮山河又咬牙切齿的一句话,都在殿内粱上绕上了两三圈。
临风震得闭了闭眼,脸上是不太情愿却又无奈接受了的神色。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去面对来人,咧开嘴角笑了笑:“云水仙君,您还在这待着呢。”话外意思:你怎么还不走啊?
被称作云水仙君的女子含着细碎的眼泪怒视着他,倔强的忍着什么:“你是不是以为长着同一张脸我就认不出来?你待我竟敢如此随便?还是以为我就是这么随便的一人?”
“诶呦呦,”临风好声好气地搂了搂她,替她抚去眼泪道:“仙君先莫哭,您一哭临风心都碎了。临风怎会是那个意思呢?临风只是觉得我配不上仙君,不过是想让仙君遇到更好的罢了。”
他纵横情场,哄人的情话张口就来,云水君听不出一丝心意,只觉得敷衍极了。
“骗子。你招惹了我,我怎么可能遇到更好的?我恨透了你。”云水君挣脱他,这话满满的指责和怨恨。她随手抹了抹眼泪,转而看向梁俟,“你是鬼王梁俟?”她伸手指向临风,报复性的道:“这个人我要带回仙界。”
梁俟瞥了一眼,泠冽的眉下眼睛淡淡的,却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漆黑而冰凉,竟是叫云水君愣了愣。她在仙界骄纵惯了谁也不放在眼里,却忘了梁俟并不是仙界纵容她的人。他的宫殿虽说不大,他的衣袍虽说不华,但和她爹也是平起平坐的关系,她方才如此说话或许失了态。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却见梁俟已经提溜着他身旁的小童走了,丝毫不搭理她。对待这些人他向来如此。
“仙界的人总是因为大人年轻,不把大人放在眼里。大人,您就应该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就像当年血洗十二殿时那样,大闹天宫一番。”长舌牵着他的手愤愤不平道。
梁俟听到一个词倒是想起了某个话本子,道:“本王又不是哪只野猴。”
长舌“嗯?”一声奇怪:“这与野猴有何干系?”
梁俟顿了一下,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记着这些。“没什么。”他道。
长舌仰起头看他:“大人,我们不管临风了吗?”
“不管。”
“那云水君揍他该怎么办?”
“那也是他自作自受。”
“好吧,他是该长长记性了。”长舌点点头,松开他的手,“大人歇息吧,长舌也去歇息了。”
“嗯。”
转过身却又发现,长舌沿着原路跑回去了。
梁俟不知想起了什么。
这件事情的结果就是,云水君被仙界的人带了回去,临风被石头抗去给孟婆当苦工了,任期不限。
结果接连几天孟婆都上书报道他消极怠工,说是他不好好熬孟婆汤,不是太咸了就是熬糊了,轮回的人根本不肯喝,吵得不行。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还是如此的时候梁俟一把掐住了长舌进来送公案的脸,冷声道:“你再去捣乱我便让你将那些汤全喝了。”
长舌一愣一愣,一张小小的鬼脸嘴角一撇,虽然已有两百岁,却还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人你偏心!你怎么都不问清楚就将罪行归到了我身上!”
梁俟额角跳了跳:“除了你还有谁。”
“明明还有石头,还有玉树,还有无常,还有庄穆他们!”
“谁有你这么闲!”
“孟婆汤就比我咸!大人,您就是不想要我了!”
“你怎么跟她一般!”梁俟受不了了,将他扔去给了孟婆,斥道:“跟着临风一起给我待着!”
长舌哭着爬了回来:“呜呜呜……大人……长衍神君找您……”又哭着爬走了。
门外一个含着笑的声音将他扶了起来:“这位小童,莫要哭了。”
然后是另一个笑话的声音将他揽了过去:“该的你,谁让你乱碰我东西。”
“我没——”
“叩——”
梁俟没什么情绪道:“进。”
殿内走进一位白衣翩袂的男子,眉目温润的笑了笑:“鬼王大人。”
梁俟低头沾磨,也不与他寒暄:“何事?”
长衍早便听闻这位鬼王的行事作风,笑了笑,便也不多说什么:“长衍冒昧叨扰,只是是想借阅一下生死薄。”
梁俟皱了皱眉,“你要做何?”
长衍道:“只是查一凡人。想看看那人命中可否有仙途罢了。”
“可有仙令?”
“无……”他蜷了蜷手,“是长衍自己想查。”
“那你应该早说,这样本王好早些拒绝你。”梁俟继续低头,“此处有规,没有仙令,仙界不得擅自翻阅生死薄。你回去吧。”
长衍却慢慢地笑了。“大人果然如传闻所言直接。长衍当然知道,规矩自有它设立的缘由。不让仙界翻阅,无非是怕仙界插手别人的命途罢了。长衍发誓,只想要个答案,其余一概不会插手分毫。大人若是不放心,尽管洗去长衍的记忆,只留个是或否字。大人若是还有疑心,长衍自愿自断仙力百年,以示诚意。”
梁俟听到此处终于抬起了头,觉得他蠢极了:“自断仙力,在仙界,你也不怕成个废人。”
长衍摇头:“我只怕殊途二字。”
这么一说梁俟大概就猜到了什么,或许可以理解几分。不过,想到他为此而舍弃的东西,仍旧觉得此人考虑欠佳,因小失大。
“你太鲁莽了。”他将生死薄递给了他。
长衍但笑不语,接过的双手却有些忐忑。
他仔细打开,翻阅过后,募的笑了。
笑着笑着,眼眶却有些湿润。
“这个骗子……”他合上那本薄子,叹了一声。
又是骗子?怎么这几日这么多骗子?“怎么,他(她)骗你说有仙途了?”
长衍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她骗我说她是个凡人。”
那一笑可藏着太多微妙的东西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因果循环,或许又是一个惊骇世俗的故事,但梁俟见惯了,只觉得他们真的很麻烦。
却没说什么。
“多谢大人,日后长衍若能还愿,定来邀大人吃酒一次。”
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他是求婚求子的菩萨么?算了,“等你能还愿再说。”
至于他许的什么愿,他懒得打听了。
长衍辞别之后,他继续处理手头上的公案。不知几时处理完毕,想起长衍提到的吃酒一词,却一时好奇起了鬼界酒的滋味。他想了想,起身去了鬼市一趟。
他经玉树的指引去了一趟酒庄,听闻此处的老板生前便是出了名的酿酒师。他便好奇,跟他在人间尝过的有什么独特之处。
酒庄老板是个胡人,见到梁俟来了两只眼睛可谓是瞬间迸发出了金光。几个跨步溜过来跟要邀请他跳舞一般,手舞足蹈的向梁俟介绍起了他酒庄中的藏酒。他十分自信,就想着鬼王大人赶紧喝点什么夸赞一下,好让他能刻上一个大大的牌匾写上“鬼王喝了都说好”这几个大字。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美滋滋地想要去哪家店刻上这个牌匾,毕竟八百年不见得来鬼市吃一次的鬼王,一来就直奔了他这,属实是天大的荣幸。之后他就被梁俟嫌弃地推翻了一边。
梁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胡话,只觉得他吵得要命,饶了他的兴致。他皱着眉头闭口不语,自顾自的去拿了一壶酒就结账走人了。既没有在这喝也没有在这夸,走了。
他只信一句话:百吹不如一试。
他打开酒塞,喝了一口当场就吐了出来。
哪里来的鸡粪?
他忍不住扭头:“你喝这也——”却募地停了嘴。
周遭安静,他在和谁说话?
还有,他怎么又忘了自己没有味觉了?
他一下子十分不自在,一丝喝酒的兴致也没了。
可是这也不能一直在这里放着,毕竟它的气味十分浓烈,不好闻的浓烈。
于是他去到了孟婆那里,打算去视察一番那两人的工作,顺便将这剩余的酒水随便给谁解决掉。瞧见孟婆正忙,自行就去了院内。
方一抬脚跨栏就能听见里头闹翻天的吵声。院内长舌和临风正搅着同一个大缸子激情的对骂,不是明日谁吃谁拉的就是后日谁喝谁尿的,十二殿的脸面又被丢尽了。他们骂的是真恶心,梁俟眼刀阴沉沉的一杀,存在感十分强烈,终于让他二人都闭上了嘴。
临风停下来一看,心虚的笑了笑:“大人,您怎么来了?”
长舌却像是终于找到靠山一般,一反应过来,就着方才的气势立马接话道:“我看大人来得正巧了!大人若再不来,恐怕这天都要反了!”他跳到椅子上去指着临风:“这混小子,叫我一来便可劲可劲地使唤我,自己什么也不做,拍拍屁股就跑去青楼玩去了!若不是我抓他即时,若不是他死了,否则又不知有多少个他的儿孙被生出来闹得天翻地——唔!”
临风捏住他的嘴巴,微笑道:“大人童言无忌,是我疏于管教,您莫与他一般见识。”他转头使劲敲了敲长舌的脑袋咬牙道:“个头不大,口气不小,都两百多岁了,怎么还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瞧我平日是太惯着你了,教你不知什么是天高地厚!”
梁俟本因长舌一番话陷入了沉思,并没有机会临风的什么辩词。只是见他二人又要闹起来,才缓缓回过神,一弹指,将他二人各自弹到了一边。
临风站尚且还未站稳,瞧见长舌又要张嘴赶紧又撸起了袖子,“没天理了,大人他竟还敢多嘴!我这便将他就地正法!”
“大人救我!”
下一刻终于安静了。
梁俟看着地上被绑住的两人,所有的沉默和烦躁都变成了疲倦。
他不过来打发一壶酒,怎就这么多事情?
“消停了?”
两人乖乖点头。
“还吵不吵?”
两人乖乖摇头。
可他现在也没什么想法去问他们吃不吃酒了。他扭头朝院外看了一眼孟婆那里剩余的汤料,挥了挥手就给他二人解了绑,“那就去熬汤。”
他二人却就傻眼了。
无他,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了?脾气呢?打呢?抽呢?骂呢?倒不是他们真的太欠上赶着讨这些,只是觉得近日的大人反常地像变了一个人,不,像变了一个鬼似的。
长舌和临风眼睁睁的看着梁俟拎起酒壶就走了,越看越觉得那背影染上了几分孤落的味道。
他二人转回头,面面相视起来。
长舌:大人好像不开心。
临风:我没瞎。
长舌:奇了怪了,这该如何是好?
临风站起身来敲他的脑袋:“笨啊你。”
长舌啊呜一声,见临风往外走了,自己也顾不得骂他,捂着脑袋抓紧也跟了上去,临门一脚,那院门却被临风一把关上,让他结结实实地撞了个大包出来。
“好好熬汤,别坏事。”
长舌疼哭了又被气哭了:“临风你不得好死!”
临风哼笑一声:“我死得好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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