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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林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看着晏清和沈砚棠的背影,挑眉“还真来了啊。”
贺万里嗤笑一声,低头吹了吹茶沫“不然呢?不来他去哪啊。”
“他就不怕你不要他?”林程眼神有点复杂,“你又不是捡垃圾的。”
“谁知道呢。”贺万里又扣了扣扇柄,抬眼朝林程笑了笑,“我这不是要了吗”
“那你就这么把人放身边?”林程抱胸看着贺万里。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总得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吧,放眼皮子底下放心些。”贺万里又重新窝回了躺椅。
沈砚棠出来的时候贺万里已经不在躺椅上了,院子里的桃花随风飘落,他摸了摸自己新的脸,沈砚棠低头笑了笑,活了这二十多年来,没有一刻是属于自己的,既然选了这条路,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反正也没想过给自己留后路。
“沈公子?”一个小厮装扮的人揣着手有点小心地问沈砚棠。
“对。”,沈砚棠弯着眼笑了笑,“是我。”
“哈哈是您就好。”,小厮似乎放松了些“我们东家说您以后就是他了。”,说着递过来一张纸。
沈砚棠双手接过那张纸,展开一看“贺云,京城人,自幼父母双亡,被当朝皇商选中为独女做幼年伴读,后为贺家效力。”
合上纸,沈砚棠并不意外,对于权势滔天的贺万里来讲,无声无息的加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现在让他疑惑的只有一件事,如果自己没听错,他和严凝朝屋里走的时候,背后的人,是林程,林将军。所以,她们又是怎么认识的?沈砚棠眯了眯眼。
跟着小厮来到贺府的时候其实沈砚棠整个人还是懵的他以为会直接把他带到店铺里,是贺万里自己说要让他算账。
“贺公子,这以后就是您的住处了,贺府您随便逛,府里没那么多规矩。除了主院和主院正后方的两个院还有梨诗院和锦拾院不行之外,其余的东家说了,您可以随意选。”一名婢女扮相的人弓着腰说,“贺府没有太多规矩,希望您能适应。”
婢女不卑不亢的姿态让沈砚棠有些不解,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笑着答谢。
婢女躬身行了一礼便告辞离开了。
沈砚棠抬腿往院子里走去,迎面就碰上了贺万里,正准备抬手主动打招呼,就见贺万里看着自己愣了愣,她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成了自己从未见过的样子,又在下一瞬猛地收了回去,又恢复了原本冷清玩味又带点丧的模样。
“沈公子?”贺万里朝沈砚棠勾了勾唇角,“是你吧。”
这句话是肯定句,沈砚棠低眸笑了笑“现在,不该叫我贺云吗?”
贺万里笑了起来,但沈砚棠隐约在她的眼角看见了泪光,可能是看错了。
“随便挑个没人的院子吧,贺府没什么规矩。”贺万里转身抬腿朝后院走去,就给沈砚棠一个背影。
贺万里进了自己屋子的门,“啪”一声将门上锁,背靠着门坐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思念像台风过境,将悲伤卷的到处都是,随即而来的是如海啸般的胃痛和恶心,不开心好像总是被放大无数倍。好想大哭一场,但眼泪和胃谈判后落败,最终结果为,不良情绪由胃消化。翻江倒海,他有这份能力,贺万里对正面情绪的感知力在出事后总是迟钝的,甚至到了退化的程度,没有开心,也没法开心,好像她生来就该痛苦,胸腔涌动的是对命运的不公吗?不是,是对自己的不甘,与浓浓的化不开的思念。想哭,想崩溃,但好像绷的时间长了,就忘了要如何崩溃,忘了要如何哭。堵在那,上不去,下不来,出不去,进不来。只剩下古井无波的表情,习惯了,就那样吧,没什么可所谓的了。
贺万里低着头,坐在地上,泪珠最后还是落了下来,“啪嗒”落在了支起的那条腿上,她凝视着那块被晕湿的布料发愣。原来,思念时,心真的会迸发出生理上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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