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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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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蝴蝶刀已然滑出,夏石死死攥紧刀刃,疼痛感瞬间让她清醒过来,她小心地向后退着,面上挂了笑与向她步步紧逼的大汉周旋着。
“我跟妘湫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她绑架了我,抢了我的刀,我总要问她拿回来的。”
大汉身后的小弟闻言犹豫地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事不关己的亓官栩,见亓官栩没什么表示,顿时换回那副狞笑的嘴脸:“斌哥,别信这臭娘们瞎说,她要不是妘湫的人,末世这几个月就她这小身板,绝对活不下来。”
那被叫斌哥的大汉深觉有理,哼笑出声:“小娘们还挺机灵的……”
“呲——”
斌哥离夏石仅有三步之遥,夏石收了脸上的笑,抬手挥出蝴蝶刀,刃尖瞬间插进斌哥咽喉之中。
画面仿佛被摁了暂停键,直到夏石抬脚踹倒斌哥蹲下身拔出蝴蝶刀血花四溅,女孩面无表情又狠狠插进地上不断抽搐的人双眼中,剜下了眼球。
斌哥的小弟这时才反应过来,两人怒喝出声,抓狂着向夏石冲去!
夏石轻巧躲过两人的拳头,扭身踹向其中一人的膝窝,猛地挥拳直击对方的下颌,沉闷的声响令人牙酸,快又狠抓住另一人的头发死命往身侧的墙壁砸去,那人挥舞起的双手被夏石制住使了个巧劲儿瞬间脱臼!
“栩姐……栩……”跪在地上的男人挣扎着爬起身,嘴上叫着救兵,身体却诚实地向后爬着。
夏石看了他一眼,手中刀刃狠狠扎进墙上男人的大动脉,男人很快倒下,女孩擦了擦被血喷溅到的脸颊,顺脚碾过地上男人的两腿间,她一步一步向最后一人走去,刀刃早已被殷红的鲜血浸透,宛若索命的恶鬼。
剩下的小弟本身瘦弱,眼下黑圈浓重身体本就亏空,加上先前被夏石踹的那一脚,现在抖成筛子,爬也爬不起来,只会在嘴上喊着“栩姐”“牧怀卿”……
可不远处的两人就像没有听到,自顾地收拾着地上的背包,在两人身后的两女两男也只是互相对视一眼,齐齐偏过头不再看。
夏石没忍住笑出了声,勾着嘴角,语气平和,道:“你们,很瞧不起女人。”
瘦猴似的男人不住地向后爬着,没一会他身上散发出了腥臊味。
夏石皱着鼻子嫌弃道:“本来挺担心的,还真以为你们大哥有两下呢,”她扬了扬手中还在滴血的蝴蝶刀,“结果连这个都躲不过,你们这几个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不会是靠女人保护吧?”
她扬了扬脑袋,“我没听错的话,你们的物资全是你口中的栩姐抢夺回来的,大男人吃干饭躲在女人背后,害臊吗?”夏石垂眼,嫌恶道,“还真吓尿了。”
话落,刀刃扎进瘦猴的大动脉,女孩面无表情转动着刀身,几圈之后动作缓慢地拔了出来。
三人尸身被鲜血浸透,死状凄惨,夏石早没了当初的纯真,先不说她重生这么多次面临的死亡要比这恐怖上千倍,单说第一世与林钰三番五次碰上,两人拳拳到肉,对彼此都下过死手,感情就这么打出来的,两个女孩子在末世很快结伴而行,那几个月的艰难不只是杀不完的丧尸,还有与同种族的自相残杀。
为了一片面包就能赔上三条人命的比比皆是,更别说一些被下半身控制大脑的恶臭男。
有些人很奇怪,就算是在逃命的途中,他们也要以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为首要任务。
夏石早已记不清阉过多少人,更记不清这一路她手上沾了多少人命。
弱肉强食,生存之道。
不想被人踩在脚下,不想成为他人餐盘中的猎物,就要先一步抛却善良与烙印在记忆中的律法。
“发什么呆呢?”
牧怀卿清脆的笑声将夏石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眨眨眼反手将刀刃上的血抹到脚下的尸体上,收起蝴蝶刀重新藏进袖口后她才抬头看向牧怀卿。
远处的两男两女可以忽略不计,眼前的亓官栩与牧怀卿看着不像什么善茬。
牧怀卿绕着她走了两圈,咯咯笑道:“姐姐,你身上都是血呢!没有干净衣服吗?我这儿有两套,你要穿吗?”
夏石皱了皱眉,果断拒绝:“不用。”
牧怀卿嘴里的栩姐,也就是亓官栩,那人的头发不长,层次感拉大散落在双肩,此时她正叼着一根皮筋扎发,她的身边是一支又一支的药剂,最引夏石注意的是那支泛着绿光的。
夏石并不懂这些,直觉告诉她,亓官栩将她带回来与这些药剂脱不了干系。
“亓官栩,”夏石唤道,很少与人谈判的她此时只能故作镇定,“我替你清理了三只不听话的恶犬,算是还你的救命之恩,把门打开吧。”
女孩声音不大,在场的六人都能听到,她隐隐听到有人倒吸了口气。
亓官栩五官清冷,闻言,细长的眉挑了挑,唇色很淡,唇形精致,头发被扎在脑后,碎发落在颊边,她反问道:“替我?”
夏石歪头轻哼出声,一副‘不然呢?’理直气壮的摸样。
在夏石意识不清时就已听到了那被唤作斌哥的冒犯言论,而牧怀卿又点出物资的抢夺者为亓官栩,那么这个小队的核心怎么也轮不到那三个死人。
也不知她们六人是为何容许那样的废物大呼小叫的,夏石捻了捻指尖,希望自己并没有赌错。
亓官栩笑了笑,语气中的戏谑怎么也藏不住,“利用价值没榨干,我为什么要让他们死?”
夏石一愣。
亓官栩却继续道:“反倒是你,你将我的狗弄死了,他们剩下的工作该谁来完成呢?”女人顿了顿,轻笑着唤道,“夏、石?”
工作?夏石的眼神移到亓官栩手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针筒上,呼吸急促了一瞬。
“你倒是比他们三个更有用呢。”牧怀卿笑吟吟挽住夏石的胳膊,将她带到亓官栩面前。
亓官栩赞许地揉了揉牧怀卿的头顶,补充道:“也更有趣呢。”
夏石捏紧了双拳,直到指甲嵌进了肉里,她只得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前局势她处劣势,一不小心小命就要丢掉。
而躲过生死劫的她并不确定是否还能重生。
牧怀卿凑到夏石面前往她怀里钻了钻,嘴上抱怨着:“姐姐,你身上血腥味好重呀,臭臭的,我帮你换一身衣服好不好?”说着她伸出手,一眨眼她的手上多了一件无袖背心和一条黑色工装裤。
瞧着夏石震惊的眼神,牧怀卿笑的更开怀了,她双眼亮亮的,像是在讨主人欢心的金毛:“姐姐,我是空间异能者哦。”
像是在展示魔术般,牧怀卿又变出几件衣服。
“姐姐,这几件都很搭你哦,你快换上好不好?”
夏石偏头看向亓官栩,亓官栩没有管牧怀卿的胡闹,而是专心捣鼓手上的药剂与针管。
她咬咬牙,随手扯过牧怀卿手里的衣物,扭头向玻璃箱后面的木门走去。
怎么办怎么办……
这间实验室的大门紧锁着,而门口守着的那四人并不像方才那三个废物,更何况如果他们四个都是异能者呢?
夏石呼吸逐渐加重,她一步一步走进木门,木门后是一件狭小的杂物间,里面堆积着用空的药瓶和一袋袋未拆封的粉末。
“栩姐,这个帅姐姐我很喜欢,你呢?”宛若天真孩童的声音隐隐传来。
“你喜欢?那就是你的了,别玩死。”清冷的女声不含感情,像在处理猫猫狗狗般随意打发着。
“卿卿也不怕她逃走吗?”一道陌生的男声。
夏石动作缓慢拆着已经黏在伤口上的绷带。
牧怀卿哼哼笑道:“这不是有素姐吗!要不是素姐的藤蔓,那妘湫又正好负伤,带走她可真不是一件易事呢!”
所以……
变异体并不是血腥味引来的,而是外间这六人故意的!?
而缠绕住她的也不是有了自主意识的变异植物,而是他们中的木系异能者。
杀出去?
六个人,两个异能者,其他四人不知底细,她没有把握能够全须全尾儿的逃出去。
顺从吗?
可亓官栩手上的并不知是什么东西,若是……
身上脏污的衣物褪去,干净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在身上,剧烈的心跳像是在夏石耳畔跳动。
夏石平生第一次生出后悔之情,重伤妘湫这一点并不妙,若是跟着那妘湫玩家家酒,等这六人与妘湫碰面,双方打起来,她那时再跑才合适不过。
不待夏石多想,牧怀卿已经哒哒哒跑到木门前,女孩嗓音娇软,一丝埋怨与娇嗔:“姐姐,你好了没有呀?”
夏石卷了卷手里脏污的衣物,脖颈上缠绕了一圈圈绷带,两只手臂也都换了新的绷带。
她扬声应道:“好了。”
“吱呀——”木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却是亓官栩。
夏石来不及多想,她一步一步走到亓官栩面前,还未站定,无数藤蔓从亓官栩身后伸出,张牙舞爪地朝夏石袭来,夏石瞳孔一缩,亓官栩勾起唇角,无声地宣判了夏石的失败。
许是得意忘形,亓官栩并未反应过来,脖颈处便被冰凉抵住,亓官栩讶异抬眼,眼前的少女生生扯断缠在她颈间的藤条,那藤条上布满了细小的倒刺,被绷带缠绕的颈间此时血淋淋的。
少女喘着粗气,四肢均已被捆住,可一只手已经抓住亓官栩将她也带进了藤蔓包围的空间中,另只颤抖的手攥着蝴蝶刀抵在亓官栩的颈间。
鲜血从她颈间滑落,浸透了新换上的衣衫,她高高扬起沾上血迹的下巴笑着道出胜利的宣言:“……抓住你了。”
木系异能者反应不及,藤蔓瞬间将二人裹住。
显然这个木系异能者还未彻底驾驭自己的异能,就如林钰脸上的烧伤是被自己的异能反噬。
几人对着状似蚕蛹的生物面面相觑。
半晌,牧怀卿讶然出声:“栩姐身子骨弱,不会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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