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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
过了一会儿,雁无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光复我门。你不仅要光复我门,还要杀光萧家所有人,直到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听到没有!”
想起自己小时候就被灌输的那些誓言,雁无痕心虚的看了萧景琰两眼没说话,心底似乎想把他当成朋友,但现实告诉他:不,他不可以。
“谢谢。”雁无痕掩上衣服,独坐在夜晚的星空之中,他仰着头看向皎洁的夜空,“真好,好久都没有这么看过星星了。”
“雁无痕,我知道你来这里有目的,方便跟我说吗?”萧景琰言辞恳切,雁无痕听罢心中一悸,他起身继续往黑夜里走,偌大的温室旁,只留下萧景琰一人站在月光下。
回到房间后,雁无痕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就此歇息。他暗自思忖着,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必须尽快拿到天山雪莲并迅速离开皇宫。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雁无痕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潜入娴妃寝宫。然而,天山雪莲被娴妃藏匿得极为隐秘,雁无痕在寝宫内寻觅许久,却始终未能找到它的踪迹。
正当雁无痕心急如焚时,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萧景琰前来跪拜娴妃。雁无痕心头一紧,生怕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但他依旧强作镇定,继续在暗处寻找天山雪莲。
“儿臣给母妃跪安。”萧景琰恭恭敬敬地向娴妃行礼,他的声音在静谧的夜空中回荡。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香气钻进了萧景琰的鼻中,他不禁眉头一皱,这股香味似曾相识。
“这不是雪莲药膏的味道吗?”萧景琰心中暗自嘀咕,“难道说……”他的目光开始在寝宫内游移,似乎在寻找什么。
娴妃见萧景琰有些心不在焉,连忙热情地招呼他起身,并关切地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景儿也早些歇息吧。”
“会的,母妃。”萧景琰应了一声,而后握住娴妃的手,看似亲密,实则为了分散娴妃的注意力。他的眼神不时飘向别处,因为他深知雁无痕此刻正藏身于这寝宫之中。
为了给雁无痕传递信息,萧景琰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那儿臣就先告退了,母妃也早些歇息吧。”
“这么大声做什么,难不成在试探母妃的耳朵还好不好用?”
萧景琰尴尬一笑,直言那自然不是。
里屋的雁无痕听罢,趁机从窗台一跃而出,等萧景琰回到寝宫的时候,雁无痕已经在窗□□坐良久了。
他就那么仰躺靠着窗边,双手环胸,眼神盯着远处的深夜,似乎在想些什么。
萧景琰没去打扰他,他默默拿出一件毯子放在雁无痕身旁,随后径直回了房间。听见九皇子关上门的刹那,雁无痕深深叹出一口气。
“已经第十天了,必须得快了。”雁无痕仰面看着远处。
萧景琰早就知道了雁无痕来皇宫的真正目的,一方面雁无痕自己不说,另一边萧景琰又故意用东西来引诱他。试图用雁无痕需要的东西来引起他的注意。
白天,萧景琰一如既往的找雁无痕比武。青铜星轨仪在月华下幽幽转动,齿轮咬合声混着更漏滴答作响。雁无痕仰头灌下今日的第七口烈酒,喉结滚动时酒液顺着下颌滑进衣领,在锁骨汇成一道晶亮的小溪。
"叮——"
手里的兵器突然撞上斜刺里探出的剑鞘,溅起的火星落进酒坛。萧景琰雪青蟒袍的广袖拂过兵器架,震得墙面上悬挂的图谱簌簌作响。
“这些你都看过吗?”
“没有。”雁无痕醉醺醺的回答,而后又猛灌一口。
萧景琰背手轻笑,直言:"第三十七招雁回西山,你总爱多转半寸腕。"说着,萧景琰用剑鞘挑起雁无痕散开的衣带,指尖缠绕着被酒浸湿的布料,而后轻语道:"破绽足够让你死三次了。"
说话间,雁无痕躲开九皇子的轻语并抬脚踹向对方膝窝,却见那人旋身掠过星轨仪,月光在剑刃上割裂成细碎的银砂。他踉跄着撞倒兵器架,数十柄木制教具哗啦啦倾泻满地,其中一杆红缨枪正巧戳进萧景琰刚褪下的狐裘大氅。
"你他娘的是皇子还是斗鸡?"雁无痕抓起两柄短刀交叉格住劈下的剑锋,"整日追着人比武算什么皇家体统!我的招式你不是都破解了吗,还打什么。"
九皇子忽然撤了力道,雁无痕猝不及防向前扑去,鼻尖堪堪擦过对方襟口蟠龙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际,他听见玉珏相击的脆响混着低笑:"雁大侠莫不是忘了,昨夜是谁夜独闯紫凝宫冰窖触动了机关,又是谁被雪莲香气诱得失去了武功。”
果然,一切正如雁无痕预料的那样,虽然平时萧景琰对自己不怎么搭理,但实际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得清清楚楚。
他什么都知道。
话音未落,雁无痕手里的酒坛突然被一道内力震上半空。琥珀色的琼浆如雨倾泻,雁无痕本能地伸手去接,却被九皇子擒住手腕反剪在身后。
“你干什么?!”雁无痕疼的叫出声,额头上细碎的汗珠似乎也在告诉萧景琰,雁无痕着实难受。
冰凉的酒液浇透了雁无痕的半边身子,湿透的中衣紧贴着腰线,他猛地屈肘后击,却撞进裹着沉香的怀抱。
"最后一问。"萧景琰将空酒坛抛向星轨仪,青铜构件受到撞击后突然加速运转,投在地面的星轨图倏然变幻,"最后一问:为何每次的近身战都避用左手?"
雁无痕瞳孔骤缩,玄铁钩随即擦着他的脖子掠过,一枪打出去,在星轨仪上留下了几寸见深的刻痕。
雁无痕正要抽身只觉得腕间一紧,不知何时,萧景琰竟用他散落在地的发带缠住了自己的左手。
"松开!"雁无痕抬膝顶向萧景琰腰腹,却被顺势按住大腿压向墙面。兵器谱卷轴哗啦啦坠落,泛黄的宣纸如雪片纷扬,露出后方暗格里闪着寒光的囚龙锁。
“这是……?!”雁无痕心中一惊,没等他缓过神来,只见萧景琰低头咬住他束袖的皮绳,犬齿磨蹭腕骨旧疤,直言道:"南疆火蚁的咬伤,伤口会随情绪波动泛红。"随后其舌尖扫过雁无痕手臂凸起的疤痕,说道:"比如现在。"
雁无痕浑身剧震,左手应激性挥出却在半空硬生生停滞。萧景琰趁机扯开他半边衣袖,狰狞伤疤自腕骨蜿蜒至肘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淡红。
"关你屁事!"
雁无痕几度挣扎,并指为刀劈向对方肩井穴,却被萧景琰攥住手指按在书架的书页上。
浸了酒的墨迹在掌心晕开,恰停在"天山雪莲"的插图旁。
"此毒每逢月圆发作,需以人血为引镇痛。"萧景琰指尖抚过书页褶皱,直言:"上月十五,尚药局丢了半斤龙血竭。哦对了,月观星轨,似乎是还有不到五日便是重新发作的日期,似乎这次、不需要等到月圆。"
雁无痕突然暴起,玄铁钩擦着对方玉冠将其发顶的蓝色绸带钉在梁上。纷落的纸页间,他如困兽般喘息:"九殿下查案倒是殷勤,怎么不去查查二十七年前宫内的那场大火?查查为何……"
话音戛然而止。
雁无痕说话间,萧景琰突然撕开自己衣裳的前襟,心口狰狞的箭伤瞬间暴露在寒气与雁无痕的眼前。烛火跃动间,那道横贯左胸的疤痕竟与雁无痕肘间的咬痕呈现出一样的暗红色。
雁无痕下意识上前两步,他仔细端详着萧景琰胸口的痕迹。
"狼牙箭淬的不是普通毒药。"他握着雁无痕的手按向自己心口,疤痕在掌心下突突跳动,"雁大侠可知,要配出此等解药,第一味药引就是中毒者的至亲之血?"
窗外风雪骤急,吹熄了半室烛火。旋转的星轨仪在墙面投下诡谲光斑,犹如命运织就的蛛网。雁无痕忽然察觉腰间玉扣被挑开,萧景琰沾着酒气的唇擦过他耳垂:"雁无痕,你有很多秘密。"
玄铁钩骤然暴起,却在触及喉结的瞬间偏移三寸。雁无痕趁机翻身将人压制,膝盖抵住对方腿间,钩尖挑起掉落在地的螭纹玉珏:"那殿下可知,江湖人最忌讳的是什么?"
说话间,他忽然顿住:玉珏背面赫然刻着鱼肠纹字样,与他玄铁钩内侧的图腾分毫不差。
“你……”
萧景琰趁他恍神,指尖探入他散开的衣襟,从暗袋勾出个青瓷小瓶:“我知道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是为了天山雪莲。”说话间萧景琰突然发力将人拉近,两人鼻尖相抵时轻声呢喃:"母妃房间的雪莲不好拿,但是,我也有一个。倘若你求我,我就给你,七哥。”
此话一出,雁无痕只觉两眼一黑,天空响起巨雷,轰隆一声!
“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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