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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
“碰——!”
泛舟的背脊狠狠撞在冰冷的训练场墙壁上,骨头都在嗡鸣,肺部的空气被瞬间挤空。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太弱了。” 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他站在几步开外,身姿挺拔如松,墨绿色的作训服勾勒出宽阔坚实的肩背和紧窄的腰线。
汗水沿着他线条刚硬的下颌滑落,滴在领口。
那双眼睛此刻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泛舟咬紧牙关,舌尖抵住那抹血腥味。腿部肌肉撕裂般地痛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钝痛。
她无视身体的抗议,用手背狠狠蹭掉嘴角溢出的血丝,那动作带着一股狠戾的劲儿。
泛舟扶着墙,指甲几乎要抠进墙壁里,摇摇晃晃却无比坚定地重新站了起来。
她的眼神像燃着两簇幽暗的火苗,直直撞进他冰冷的眼底,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战意:“再来。”
“碰——!!!”
这一次的力道更重。她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摔出去,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眼前阵阵发黑。
男人踱步到她面前,锃亮的军靴停在她模糊的视线里,投下一片沉重的阴影。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如同宣判:“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退出?从进来的那一刻,她就没想过退出。
她猛地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用尽全身力气,再次挣扎着撑起身体。每一次移动都带来钻心的疼,但她硬是凭借着那股拧到骨子里的倔强,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男人面前。
疼痛让她的眼神有些涣散,但深处那抹桀骜的光却亮得惊人。
泛舟扯了一下染血的嘴角,露出一个近乎挑衅的微笑。
她的声音因疼痛而微颤,却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一种刻意的甜腻和冰冷的讽刺:“你是在拒绝我吗?亲爱的…教官大人。”
那双冰冷的、如同深渊般的眼眸,在她吐出“亲爱的”三个字时,瞳孔几不可查地骤然一缩。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指关节似乎绷紧了一瞬。训练场顶灯惨白的光线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投下一道冷硬的阴影。
……
泛舟猛地睁开眼,卧室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她的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地撞击着,仿佛刚刚那场单方面的“虐打”余痛未消。
她烦躁地闭上眼睛,前任这种东西,就该永久死在记忆里!
昨天那辆车后座降下的车窗里,那张抿紧的薄唇,那道深不见底、仿佛能穿透灵魂的锐利目光——该死的,怎么会是他?!
“泛舟!你快出来看看!”苏皖面带惊恐地跑了过来,她抓着泛舟好像抓住了救星。
走向阳台时,左腿旧伤处传来一阵熟悉的隐痛,让她瞬间又想起那个冰冷的声音——‘太弱了’。
她身边的气压更低了,苏皖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抓住泛舟的手。
谢之洲和梁肖宇已经站在了阳台上。泛舟看了眼楼下的场景,她的目光扫过楼下如潮水般涌动的黑影,下颌线瞬间绷紧。
楼下,丧尸肉眼可见地增加。
他们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精心打理的花圃被践踏得面目全非,苏母最爱的白玫瑰混着泥土和…不明的暗色污渍。
“丧尸的数量增加了。”梁肖宇低声道,他紧紧地盯着来往的丧尸,只要有一个冲破客厅的大门,他就会立刻做出行动。
“而且,我们的食物不够了。”这段时间,谢之洲承担了做饭的任务。因此,他非常清楚如果不出去采购食物,他们很难继续活下去。
苏皖沉默了,她想到自己之前天真的发言,那时泛舟去超市采购的建议被她轻易驳回。
她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末日会降临,管家不会再出现,于此同时,每日新鲜的食材也不会出现。那些她原来自恃骄傲的“豪门待遇”如今全然消失,甚至因为家住别墅,她们离超市的距离也很远。
“我们需要去一趟超市。”泛舟总结道,目光锐利地扫过三人,“没有时间犹豫了。”
她迅速部署: “梁肖宇,你拿我的登山杖,里面有三棱刺,你是主要近战。负责开路、清障,保护侧翼。”
“谢之洲,”她看向他,眼神带着审视,“车库那辆改装路虎,钥匙在车上。你来开车。”
“苏皖,”她的语气稍微放缓,目光温和,“你能画出别墅附近最详细的地图吗?包括小路、障碍物。”
苏皖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我能!我记得很清楚!”
“好。你坐副驾,给谢之洲指路,同时观察环境,报告威胁。”
“我负责策应和断后。”她最后说,手自然地搭在腰间一个不起眼的鼓起处,姿态充满了掌控感。
“苏皖你别怕,我就在你旁边!”梁肖宇立刻表态,同时眼神锐利地盯住谢之洲,肌肉微微绷紧,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这时,谢之洲开口了,声音依旧温和,但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
“泛舟,开车需要专注。如果遇到需要快速清理入口或者被大规模围堵的情况,我也可以提供额外的支援,分担近战压力。”
他目光平静地迎上泛舟审视的眼神,仿佛纯粹是为了团队效率,“毕竟,多一份有效战力,大家的安全就多一分保障。当然,前提是你认为……我有资格使用团队的关键资源。”
他的话没有点明“枪”,但“关键资源”和“有效战力”的指向性,在两人之间心照不宣。
阳台上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泛舟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向前踏了半步,距离谢之洲更近。
她微微歪了下头,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冰棱,嘴角勾起一抹极其细微、却毫无温度的弧度,那弧度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掌控一切的强势。
她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慵懒,却字字如冰锥,清晰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资格?”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玩味,“谢之洲,你的价值,现在只体现在方向盘上。”
她停顿了一瞬,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入谢之洲看似平静的眼底,缓慢而清晰地补充道:“至于其他的……记住我的话‘安静’。”
“别让我分心处理不该有的……杂音。”
最后两个字,她咬得极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
谢之洲脸上没有任何被羞辱或激怒的神情。
他甚至微微颔首,露出了一个近乎温顺的、带着点“受教”意味的微笑,仿佛刚才那场无形的交锋从未发生:“保证完成任务。”
他的顺从无懈可击,仿佛刚才的试探只是拂过水面的一缕微风,了无痕迹。
“那就行动。”泛舟不再浪费时间,转身的动作利落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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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内分歧要来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