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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安然无恙度过今晚的晚自习,阮春珩又拉着程知远亦步亦趋地跟在应景砚身后,但是没走多久,便在食堂分开。
阮春珩没有吃晚饭的习惯,更何况现在已经是22:30,在吃饭算是宵夜,吃多了容易睡不着。
“我洗完澡了,你去洗吧。”阮春珩拿毛巾搓自己的头发,冲着正在跟数学题较劲儿的程知远说话,“吹风机借我用用。”
“柜子里,自己拿。”程知远头也没抬,好不容易想通空间向量的解题思路,生怕它跑掉。
“哦。”阮春珩自己打开柜子拿出吹风机,等头发搓半干后,拿着吹风机去外面吹。
宿舍每个楼层有一个固定点位吹头发,也能接水喝,阮春珩不喜欢人挤人,但在这种时候,他也没什么解决办法。
幸而这里都是洗发水沐浴露的香味,没有汗味,不然他非得晕倒在这儿不可。
应景砚过来时,正好瞧见阮春珩手里拿着把小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自己的头发,眉眼耷拉,毫无精气神。
但下一秒,眼睛瞬间亮了,开心地冲他摆手,应景砚点了下头,算是回复。
阮春珩手挥个不停,眼中的笑意已经跑出来挂在应景砚身上,好一会儿都收不回来,还是身后排队吹头发的兄弟戳他的手肘才慢吞吞地有了反应。
不到三分钟吹完,阮春珩拔了插头,回头一看,应景砚还在排队,手里还翻着一本小甘英语,嘴里念念有词。
阮春珩凑过去,问出心中所想:“你为什么这么爱学习?”
应景砚心头猛地一跳,不悦地扫他一眼:“我不是爱,是不得不。”
“哦,那你还对什么感兴趣?”
“我对你。”应景砚翻过一页,没错过阮春珩脸上小雀跃的表情,嘴角一勾,补充后半句话,“离我远点感兴趣。”
阮春珩小脸立马垮了:“那这还有什么意思?我离你远了,谁离我近呢?”
“程知远不就离你很近吗?”
“我跟他是朋友,离得近理所当然。”
“是吗?”应景砚冷哼,由于没戴眼镜,眼眸半眯,“那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不回去陪他?”
“我想陪你啊。”阮春珩说着,离他更近了,几乎是贴着应景砚的身体,“陪你我更开心。”
“不用。”应景砚推开他,“赶紧回去睡觉。”抬眸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早点睡,别熬夜。”
阮春珩不承认:“我没熬。”
“赶紧回去。”
“哦。”阮春珩拗不过他,依依不舍地离开,一步三回头。
应景砚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不然他怎么能看见阮春珩的眼睛含着热泪?
他揉了揉眼,决定找个时间去把近视手术给做了。
虽然没能多在应景砚身边停留很久,但至少说了很多句话,阮春珩心花怒放地放回吹风机,回到位置上找出作业开始写,嘴里又哼着不成调的歌儿。
宿舍是上床下桌,阮春珩没什么洁癖,可有点强迫症,所以他的桌子平面上几乎没放什么东西,书柜上的书都是按颜色深浅分的类,里面有本小说,叫《月亮与六便士》,是应景砚送他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他做了会儿题,便抬眸盯着书脊,笔尖在桌子上敲得哒哒哒响,该怎么委婉地让应景砚知道这本书,想要新的一本呢?
“别想了。”程知远写完题目,端着盆子路过他身边,见他盯着书瞧,就明白这小子憋了什么屁,“你生日在明年,想要下本书,再多等等。”
“礼物一定要生日送吗?”阮春珩唉声叹气,“春节也要不了多久,这种节日怎么不可以送礼物呢?”
“你是他谁啊?”程知远说,“家人?朋友?”
“...说不定以后是家人。”
程知远翻着白眼,给他泼凉水:“少痴汉了。”
阮春珩嘴角瞬间拉平:“洗澡去吧你。”
良药苦口,实话苦心,阮春珩自认为是应景砚的朋友,但在他那里呢?
会是朋友吗?
这个问题卡在心口,麻麻的,痒痒的,想挠挠不了。
阮春珩向来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他干脆拿起卷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去201找应景砚,他非要问个清楚才心安。
这次敲门和上次不一样,颇有气势,两眼鼓鼓,嘴唇紧抿,脸颊处一抹绯红,开门的依旧是昨晚那个大块头,他又笑着冲里喊:“应景砚,你小媳妇儿找你。”
“...你别乱叫!”阮春珩脸更红了,这个称呼他很高兴,可是应景砚又不是他的谁,总不能自己一时开心而永失去后半生的幸福吧,“一会儿应景砚会生气的。”
“你不生气?”大块头双手枕在后脑,靠在椅背上,声音粗犷。
应景砚走过来顺手给他一巴掌,留下句:“闭嘴。”
“得。”大块头做了个拉链封口的动作,朝阮春珩wink了下。
应景砚睨他一眼,反手关门:“又怎么了?”
宿舍走廊上已经没几个人了,特别是一楼优秀班级的宿舍,绝大部分都以最快速度洗漱完毕回宿舍写作业,阮春珩还穿着一条短裤,露出两条纤细的腿,忽然感觉有些冷,他搓了搓手臂:“我本来是想问你题目的。”
应景砚的目光落在崭新的卷子上,又往下,看见他白得过分的双腿,眉心一蹙,“明天再问。”
“但我现在不想问。”
“那你来想干嘛?”应景砚看他一动不动,便走在前面,反正阮春珩会自动跟上,“我不是说让你别熬夜么?”
“没熬。”阮春珩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就想知道,你是我朋友吗”
“怎么。”应景砚低头,阮春珩的发旋在正中间,也因此,总会有一簇头发翘着,他勾勾唇,“半小时不见,连朋友都算不上。”
“可你之前让我在学校离你远点。”阮春珩把卷子折了又折,“还不让我叫你哥。”
应景砚笑了:“你听过哪句?”
“一句都没有。”
阮春珩“哎”了一声:“对喔。”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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