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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救
纵使知道叶缨自幼习武,在战场厮杀眼都不眨的谢寅礼也震惊的向后与退了一步。
叶缨见二人被吓到,一只手拿着长枪,用另一只手手笨拙的擦了擦脸和盔甲,只是越抹越花,把血渍擦得更多了。
谢寅礼看她这样子倒觉得有些好笑,把刚才被匕首砍坏的枕头捡起来递给叶缨道:“二小姐,擦擦吧。”
叶缨娇憨的笑了笑,接过后擦了擦脸。脸上的血干了,反倒擦不掉了。叶缨力气用的大些,把本来白皙的脸给搓红了。
谢寅礼伸手制止叶缨擦脸的动作。“二小姐先别擦了,血都干了,擦不掉,回去洗洗就好了。”
“你们一直在京城,也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又都是文臣,怕吓到你们”叶缨停止动作,抬头看向谢寅礼。
抬头看才发现谢寅礼和坐在地上的杜韩都穿着里衣,顿时叶缨德脸变成粉色,又因为刚才搓红了,显得异常的红。转头别过身去,转身的过程中长枪与盔甲磨出声音,很是突兀。忙道:“那个你们两个先穿上衣服,我先去处理剩下的蛮人,我爹和段大哥在主帐,你们收拾好直接去找他们就行。”
说完便转身离开,谢寅礼看她慌慌张张的走,全然没了杀蛮人的果断,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见杜韩还在发愣,走上前去,把他扶起来,听他嘴里不停地嘀咕“太可怕了,我不娶她,我不娶她,太可怕了。”
谢寅礼把他扶到床上又走到桌前倒了杯水给他说:“喝点水,缓缓。”
又恨铁不成钢的说:“瞅瞅你,怎的连女郎也不如?让二小姐看了笑话。”
杜韩缓了一会冷静下来反驳说:“那怎么能一样。”
冷静下来才发现帐外吵吵闹闹,厮杀不断。
谢寅礼认真听了一会,对杜韩说:"快收拾一下,我们出去见叶将军。"
谢寅礼穿完衣服看见地上刚刚被蛮人使用的弓箭,拿了起来向帐外走去。杜韩看见谢寅礼拿了弓箭,也在地上把匕首捡起来防身。
出帐后,谢寅礼看见叶缨在用长□□向蛮人。此时叶缨身后出现蛮人,拿刀向叶缨后背砍下去。
“二小姐,小心!”谢寅礼大喊。
叶缨心中一震,暗暗咬牙,心想,躲不开了,只能挨一刀了。
危难之际,谢寅礼眼神凌厉,拉弓射箭,全然没有刚见到了温文尔雅。利箭离弦,划破长空箭射中叶缨身后的蛮人,刀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叶缨转身看向谢寅礼,谢寅礼慢慢放下弓,二人相互对视,厮杀的呐喊逐渐消失,所处场景逐渐变得模糊,只剩他们二人。
叶缨回神,走向谢寅礼低身行礼道:“多谢谢侍郎救我,这刀要是落下,我得遭不少罪。”
谢寅礼抬手扶上叶缨双手道:“二小姐,不用放在心上,要是被砍一刀,男儿都难熬,又何况你。况且,你刚才也救了我和杜韩。”
叶缨抬眼,二人对视。叶缨直愣愣的盯着他。他怎的生的这样好看,比阿姐都好看。
“咳咳咳,”杜韩在旁边咳漱了几下,二人忙把手放下去了。
谢寅礼用手抵着嘴虚咳了几声。
叶缨僵硬的转移话题:“没想到,谢侍郎弓箭技术也这么厉害。”
杜韩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心笑道,还说没可能,眼睛都看直了。嘴上说:“君子六艺,寅礼骑射出众,可不比你们学武的差多少。”
看我来帮你们一步。
杜韩双手盘在胸前戏谑道:“我们寅礼论样貌,才学,在京城,可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多少世家千金小姐的梦中人呢。”
叶缨不好意思笑了笑。
谢寅礼呵斥道:“你没事干就拿着你那匕首去杀敌去,少在这浑说。”
杜韩气愤的双手放下来,不满道:“夸你还不乐意。”
叶缨在身旁解围说:“看样子蛮人杀的差不多了,咱们去找我爹汇合吧。”
谢寅礼答:“好。”
三人去主帐与叶莽会合,途中担架来回穿梭,郎中在奔走止血,伤员们或目光呆滞仰望天空,或看着从家中带来的小物件伤怀。
铁甲染血,战袍蒙尘。
杜韩见这场面眼眶渐渐红了,急忙闭眼,掩盖这种窘态。
叶缨眼眶含泪,用沙哑的声音向伤员们大喊:“将士们,你们的伤疤要刻在心上,来日,我瑭国的长枪,必穿过蛮人身躯,砍下阿什多的头颅,告慰我国将士在天之灵,以解心头之恨。”
声音虽带着哭腔,但吐字铿锵有力。谢寅礼在旁边看着这个刚及笄的小姑娘,京城中的小姐,在这个年纪不谙世事,而叶缨的家国情怀,超过她们百倍。。
叶缨天生就属于战场,在战场上挥舞长枪行云流水,徐徐如风。这样的人不能困在内院,应该带兵打仗,身披银甲,脚踏战马,手拿长枪,为国效力。
众将士拖着沉重的身躯,忍着疼痛大喊“是!”
叶莽听到将士们的喊声,从主帐出来看向叶缨,肩上的伤口异常醒目。
看见叶莽的伤口,叶缨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问:“爹,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啊?”
叶莽拍了拍叶缨的肩安慰道:“爹没事,不重。”
然后看向叶缨身后的二人道:“二位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谢寅礼回答“没有,多亏了叶二小姐及时赶到,没有受伤。”
叶缨用手抹了抹眼泪,抬头看向叶莽“爹,我也要多谢谢侍郎救我一命,不然蛮人那刀就落我身上了。”
叶莽双手抱拳“多谢谢侍郎救小女一命。”
谢寅礼忙扶起叶莽道“叶将军,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而且二小姐也救我一命,我们扯平了。”
“此次蛮人突然来犯,将军可知为何?”谢寅礼问。
叶莽抬手示意众人“里面请。”
三人随着叶莽进入主帐,叶缨环视一圈问“段大哥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叶莽道:“他让我派去处理伤员了。”然后转头看向谢寅礼二人“段瑾会些医术,二位若是有事,可以找他。”
杜韩道:“多谢将军。”
谢寅礼看向叶莽道:“将军,蛮人突然来袭,您觉得他们有什么问题?。”
“二位请随我来”叶莽带他们来到主座后方,有一个桌子正好被主座挡住,桌子上面摆着一个地形图。地形图上的物件都是等比例缩小,所做山川湖泊极为精致。
叶莽指着其中一个山头道:“这就是蛮人首领阿什多的宫殿。阿什多是近些年才被选为首领的。蛮人选举首领比较奇怪。他们是民众选举,能人任之,与咱们完全不同。”
杜韩笑道:“难不成他们蛮人都不许结婚生子,一辈子为他们工作?”
谢寅礼纠正道:“不是,,游牧民族因为以游牧为主,居无定所,看老天吃饭,多信占卜,所以首领先是从民众中选举,再占卜出来继承的。”
叶莽为他解答:“不错,但是西羌族临着咱们国南部,他们已经进化成世袭制度了,蛮人在古籍中称为游夏族,是现如今少有的选举首领的民族。”
叶莽话锋一转“但是,这阿什多是他们上任首领的儿子。”
杜韩不解问:“为什么到他这里就改了?不是选举吗,”
叶缨解释道:“阿什多能力出众,也在选举范围之内,我听来往的商人说当时有好几个人被选出来,他们有一个很有威望的祭司,做一个祭祀,据说到阿什多的时候,鸟儿在上空结群转了半个时辰,被选为命定之子,就继任了。”
杜韩双眼瞪大:“这么邪门吗?”
叶缨狠狠道:“对啊,反正他当上首领后没少给我们惹麻烦。”
叶莽指向地形图中距离军营有一段距离的河流道:“因为这条河流湍急,暗流涌动,巨石又多,我军将士每次乘船渡河都是无功而返,将士损失众多。”
谢寅礼思考一会建议道“将军此次回京,可派人部署一下,防患于未然。”
叶莽点头“正有此意。”
谢寅礼犹豫一下道:“有句话谢某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莽眼神示意谢寅礼:“谢侍郎请说。”
谢寅礼得允许后道:“蛮人为什么偏偏在我们二人到军营当晚偷袭,军中营帐那么多,蛮人能找到我们二人营帐,对我们行刺,在下认为在江郡或许有蛮人奸细。”
“什么?”剩余三人震惊。
叶莽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道“谢侍郎言之有理。”
叶缨也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你们要是死在军营,陛下肯定会降罪我爹,然后军里肯定会大换血,蛮人在趁此机会进攻,新派来的肯定会因为对地形不熟,部署不及时大败,但是他们是怎么知道你们来了。”
杜韩也同意的点点头,然后看向谢寅礼。
谢寅礼低头思考一阵后,猛然抬头,此时叶莽也寻思明白了,二人对视,齐声说:“英王。”
杜韩和叶缨二人齐齐一愣,震惊的的向后退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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