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神之五行仙途

　　昆仑山的晨钟敲响时，秦阳已经完成了三个大周天的修炼。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窗外的天色才刚刚泛白。
　　一个月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处隐隐有五色光华流转，随即又消失不见。练气二层，这是他用一个月时间达到的境界。而同期入门的其他人，最差的也已经到了练气四层。
　　"秦阳，该去晨练了。"陈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秦阳应了一声，迅速穿好外门弟子统一的灰色短打。推开门，陈墨和赵大力已经在院中等候。一个月相处下来，这两位室友对他颇为照顾，时常指点他修炼上的困惑。
　　"今天感觉如何？"陈墨问道，眼中带着关切。
　　"比昨日好些。"秦阳勉强笑了笑，"灵气运行顺畅了不少。"
　　赵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五灵根本来就慢。我听说上古时期灵气充沛时，五灵根反而是优势。"
　　三人边说边往晨练场走去。路上，几个其他院落的外门弟子看见他们，立刻交头接耳起来。
　　"看，那就是五灵根的废物..."
　　"一个月才练气二层，真是创了昆仑最慢记录..."
　　"要不是他妹妹..."
　　秦阳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这样的嘲讽他这一个月已经听得太多，但每次还是会刺痛他的心。
　　晨练场上，周子陵早已在打坐。他周身灵气缭绕，显然已经到了练气九层大圆满，随时可能突破到筑基期。察觉到秦阳的目光，他微微睁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别理他。"陈墨低声道，"世家子弟有丹药堆着，自然快。我和赵兄都是练气六层，这才是正常速度。"
　　晨练结束后，马管事召集所有新入门的外门弟子。
　　"从今日起，你们可以接取门内劳务赚取灵石。"他抖开一张长长的卷轴，"上面列有各种任务和报酬，自己看。"
　　众人立刻围了上去。秦阳挤在人群中，仔细查看着各项任务：
　　"灵田除草，一日两块下品灵石，需练气三层..."
　　"炼丹房看火，一日三块下品灵石，需火属性灵根..."
　　"后山采药，一日五块下品灵石，需练气四层..."
　　一个个看下来，秦阳的心沉了下去。几乎所有任务都有修为或灵根要求，而他这个练气二层的五灵根，连最简单的灵田除草都做不了。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卷轴最下方一行小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灵兽园陪练，不限修为，报酬面议。"
　　"这个任务..."秦阳指着那行字，刚想询问，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你...要接这个？"一个弟子结结巴巴地问。
　　"怎么了？"秦阳不解。
　　陈墨一把将他拉到旁边，低声道："你疯了？那是'鬼见愁'莫长老的任务！"
　　见秦阳仍一脸茫然，赵大力补充道："莫长老专养凶兽，拿人当陪练。几个月前刚死了两个练气六层的弟子，现在没人敢接这活了。"
　　秦阳心头一震，但随即苦笑："可我别无选择。其他任务我都达不到要求。"
　　"那也不能拿命开玩笑啊！"陈墨急道。
　　"我妹妹每月需要丹药辅助修行。"秦阳轻声道，"青霄长老虽然待她好，但我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一直靠别人施舍。"
　　陈墨和赵大力对视一眼，知道劝不动他。
　　"至少...先去看看情况？"陈墨妥协道，"如果太危险，立刻放弃。"
　　灵兽园位于昆仑后山一处僻静的山谷中。秦阳沿着蜿蜒的山路走了半个时辰，才看到那座被高大围墙环绕的园子。还未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兽吼，震得人耳膜生疼。
　　大门敞开着，秦阳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园内景象出乎意料——并非想象中的血腥恐怖，反而像个精心布置的园林。假山流水间，各种灵兽或卧或走，看起来温顺可人。但秦阳注意到，它们脖子上都戴着特制的项圈，想必是某种控制装置。
　　"新来的陪练？"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吓得秦阳差点跳起来。转身看去，是个身材矮小的老者，满头乱发如同枯草，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弟子秦阳，见过莫长老。"秦阳连忙行礼。
　　莫长老上下打量他，眉头越皱越紧："练气二层？还是个五灵根？你是来送死的吗？"
　　秦阳硬着头皮道："弟子想试试。"
　　"有意思。"莫长老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跟我来。"
　　他领着秦阳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个宽敞的院落。院中央是个巨大的铁笼，笼门敞开着。
　　"最近抓了只小狐狸，正好缺个练手的。"莫长老从腰间解下个灵兽袋，轻轻一抖，一道白光闪过，地上多了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
　　那狐狸不过家猫大小，毛发如雪，一双眼睛却是诡异的血红色。它一出现，院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地面上结出一层薄霜。
　　"雪影狐，筑基初期实力，灵智相当于五岁孩童。"莫长老介绍道，"你要是能在它爪下撑过一炷香时间，我给你一百灵石。"
　　一百灵石！秦阳瞪大了眼睛。这相当于普通外门弟子两个月的收入！
　　"规则很简单。"莫长老已经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进笼子，活下来。放心，我会在关键时刻制止它杀人——如果来得及的话。"
　　最后那句话让秦阳背后一凉，但想到妹妹期待的眼神，他还是咬牙走向铁笼。
　　雪影狐歪着头看他，血红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当秦阳踏入笼子的瞬间，笼门自动关闭，发出"咔嗒"一声响。
　　"开始！"莫长老的声音刚落，雪影狐就化作一道白光扑来！
　　秦阳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胸口一痛，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重重撞在铁笼上。胸前衣衫破裂，三道爪痕深可见骨，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襟。
　　"反应太慢。"莫长老点评道，"雪影狐最擅速度，你得预判它的行动。"
　　秦阳挣扎着爬起来，眼前阵阵发黑。筑基初期对练气二层，这根本就是碾压！但奇怪的是，那雪影狐没有继续攻击，而是蹲在原地，歪着头看他，似乎在等待什么。
　　"它...为什么不继续攻击？"秦阳喘着气问。
　　莫长老笑了："这小家伙有玩性，喜欢戏耍猎物。趁现在想想对策吧，下次它可不会留情了。"
　　秦阳捂着伤口，大脑飞速运转。硬拼肯定不行，修为差距太大。但莫长老说它只有五岁孩童的灵智，或许...
　　雪影狐突然动了！这次秦阳早有准备，一个侧滚避开锋芒，同时从怀中掏出一物——是妹妹给的符纸！他不懂用法，但此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符纸迎风燃烧，化作一团火球砸向雪影狐。小狐狸尖叫一声，敏捷地跳开，但尾巴还是被燎焦了一撮毛。
　　"有意思。"莫长老眼睛一亮，"继续！"
　　雪影狐被激怒了，毛发根根竖起，眼中红光更盛。它不再玩耍，而是化作一道白光绕着秦阳飞速旋转，寻找破绽。
　　秦阳背靠铁笼，手中紧握剩下的符纸，额头冷汗直流。太快了，根本看不清动作！
　　突然，白光从正面袭来！秦阳下意识地挥出符纸，却打了个空——是虚招！真正的攻击来自背后，一爪狠狠抓在他后背上，撕下一大块皮肉。
　　"啊！"秦阳痛呼一声，跪倒在地。鲜血很快在身下汇成一滩。雪影狐停在他面前，得意地甩着尾巴，似乎在炫耀胜利。
　　要死了吗？秦阳模糊地想。眼前浮现出妹妹哭泣的小脸...不，不能死！至少...至少要撑过一炷香！
　　雪影狐再次扑来，这次瞄准的是他的咽喉！千钧一发之际，秦阳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是给妹妹编的草蚂蚱！
　　小狐狸的攻势戛然而止，它好奇地盯着那个简陋的玩具，鼻子抽动着。
　　"喜欢吗？"秦阳喘着气，将草蚂蚱往前递了递，"送给你玩。"
　　雪影狐犹豫了一下，慢慢靠近，用鼻子碰了碰草蚂蚱。秦阳趁机将玩具放在地上，自己则缓慢后退。
　　"聪明。"莫长老赞叹道，"利用它的玩性。"
　　雪影狐果然被草蚂蚱吸引了注意力，用爪子拨弄着玩了起来。秦阳趁机撕下衣袖，简单包扎了伤口。
　　但好景不长，片刻后小狐狸就对玩具失去了兴趣，重新将目光投向秦阳。这次它似乎学聪明了，不再被诱惑，而是直接发动了攻击！
　　秦阳避无可避，眼看利爪就要刺入咽喉，他突然想起《昆仑基础心法》中的一句话："五灵相生，循环不息..."
　　生死关头，他体内五种属性的灵气突然自行运转起来，在经脉中形成一个微妙的循环。雪影狐的爪子停在离他咽喉寸许处，被一层薄薄的五色光幕挡住！
　　"咦？"莫长老猛地站起身，眼中精光爆射，"五灵护体？ "
　　雪影狐也被这变故惊住了，一时忘了继续攻击。秦阳抓住机会，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拳打在它鼻子上——据说这是所有犬科动物的弱点。
　　"嗷！"小狐狸痛叫一声，翻滚着退开，眼泪都出来了。
　　"时间到！"莫长老的声音适时响起。他一挥手，雪影狐脖子上的项圈亮起蓝光，小狐狸立刻安静下来，委屈地趴在地上不动了。
　　笼门打开，秦阳踉跄着走出来，浑身是血，却带着胜利的笑容。
　　"一百灵石，拿去。"莫长老扔给他一个小袋子，眼中满是欣赏，"小子，你很有意思。五灵根能在生死关头激发五行相生的护体灵光，我还是第一次见。"
　　秦阳虚弱地接过灵石袋："多谢长老。"
　　"下周还来吗？"莫长老咧嘴笑道，"下次给你换个更强的对手，报酬翻倍。"
　　秦阳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陈墨和赵大力守在旁边，见他醒了，立刻端来一碗药汤。
　　"你疯了是不是？"陈墨又气又急，"差点就回不来了！"
　　"我...赢了一百灵石。"秦阳虚弱地笑道，摸了摸怀中的灵石袋，还在。
　　赵大力摇头叹气："医师说你再深一寸就伤到内脏了。那狐狸爪子带着寒毒，要不是莫长老给了颗解毒丹，你早就..."
　　"我妹妹呢？"秦阳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要起身，"她周日要来看我的，我不能让她看到这样..."
　　"放心，还有三天才周日。"陈墨按住他，"足够你养伤了。不过..."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周子陵突破筑基期了。"赵大力低声道，"今早他叔父周长老亲自来接他入内门。"
　　秦阳沉默片刻，轻声道："恭喜他了。"
　　窗外，昆仑山的夕阳将云海染成金色。秦阳望着那片绚烂的天空，心中默默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堂堂正正地走进内门，站在妹妹身边。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为了不让妹妹因为他而蒙羞。
　　五灵根又如何？今日他能在生死关头激发五行相生的奥秘，将来未必不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灵石袋沉甸甸地压在胸口，那是他用命换来的希望。为了妹妹，他愿意再闯十次灵兽园，百次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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