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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更鸟之死
院长走后,支邪推开房门。
房间很简陋,单人床、衣帽架,以及陈旧的书桌。整个房间最显眼的是靠近床边四方通风窗。
按道理说一般通风窗钢筋都是从内往里凸出而这个通风窗却恰恰相反,它是从外往里凸的,使得整个房间压抑的倒像是所监牢。
此时,窗外传来淅沥沥的雨声。
笼罩在精神病院内的迷雾被雨冲刷的有些淡了,支邪从窗口往外望去时,不再是深不见底的迷雾,而是隐约可见他们来时的小道。
支邪作为五人之中唯一有道具的人,此时当然要先看看自己的‘妙妙工具包’。
拉开拉链,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台胶片相机。
?
胶片相机???
一只录音笔、一本笔记本,以及一卷尚未使用的胶卷。
支邪将胶卷塞进相机,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首先要搞清楚他手上的这个胶片相机用途是什么?
一卷胶卷大概能拍36张照片,而且在拍完胶卷前是不能看到成图的,这代表他没有试错空间,必须正确掌握相机的正确用途,否则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错误。
至于录音笔和笔记本则都是空的。在没找到线索之前,支邪不敢擅自使用,只能将东西收好准备睡觉。
睡到半夜,支邪是被一阵抓门声吵醒。
刺啦!!!
刺啦---!!!
尖锐的指甲刮在门板上,同时还伴随着不知名东西的低喘。
支邪一瞬间警惕起来。但很快指甲刮门板的声音就消失了,随之而来是沉重的脚步声。
脚步声踩在地板上传来的震动连床上的支邪都感觉到了。
这是...巨人?
伴随脚步声的是金属撞击地板的清脆声,还有铁链摩擦的咯吱声。
支邪想了想,走廊差不多高2.4、宽1.6,能传出这种震动,巨人的体积估计也就比汽车小点有限。
支邪想起院长说的‘无论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能打开门’说的就是这个情况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距离他房门也不远了。
渐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萦绕在支邪鼻尖,门外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透过走廊的灯,阴影就停在门口。
一人一怪就隔着一扇门相望,但谁都不敢贸然进攻。
支邪双眸微眯,目光锁定在那扇门上。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或许是这种恐怖气氛带来的压迫,支邪竟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兴奋起来。
进来吧!出现吧!
出点什么事吧!
这种念头疯狂的叫嚣着,支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个房门。
咔嚓——
看着缓缓打开的门缝,支邪眼底掠过一抹狠厉——
咚!咚!咚!
支邪猛地从床上睁开眼睛,入目就是雪白的天花板,而周围的一切和睡前并无二异。
梦?还是幻觉?
敲门声还在。
支邪赤着脚打开门,门外站着个身材魁梧的女人。
女人年纪约40左右,脸庞瘦削苍白颧骨凸起,头发也有些凌乱,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的护士制服皱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男扮女装的女装大佬。
这副样子倒和支邪想象中的护士截然不同。但心里的想法并不会影响面上的表演。
少年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像是无声的询问。
护士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朝他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说:“我是这里的护士长。早饭好了,前来叫您去吃早餐。”
支邪哦了一声,转身进屋换衣服。
房门虚掩,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少年赤裸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像是最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的艺术品。
护士长一时看的出神,直到脑中传来一股尖锐的刺痛,这才回过神来。
她狼狈的收回目光,强压住心底的恐惧,连忙转身离开。
即使是白天,精神病院也一直被迷雾笼罩着,阴沉沉的看不见半点阳光,让人心里压抑得难受。
而另一方面,压抑的迷雾也导致无法通过阳光判断时间。
时间仿佛成为了整个精神病院最忌讳的存在。
等支邪走出房门护士长已经不见踪影,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吵闹声从转角的房间中传出。
支邪走过去推开门。
入目的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房间的墙壁最显眼的位置挂着监控。而发出吵闹声的则是数十名穿着绿色病服的病患。
其中一位病人听见开门声,扭头望向门口。
当那双空洞洞的瞳孔对上支邪漆黑如墨的眸子后,病人愣住了。
支邪没有理会,因为他看见了站在角落的爱娃和卡塔林。
两人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眼下是掩盖不住的乌青与疲惫,看来两人昨晚遇到了什么事。
两人也注意到他,眼神直往墙上瞟,似乎忌惮于墙上的监控。
支邪看懂了两人的暗示,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转身离开了监控范围。
卡塔林的手紧张的绞着,刚准备和身旁的爱娃说点儿什么时,爱娃就已经先一步跑出去了。
卡塔林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呆着。
爱娃来到外面,就看见支邪靠在一个转角处。
她刚准备向他走过去,就看见对面的人摇了摇头,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墙上。
爱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直到一抹红光闪了一下。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脑门,让她瞬间僵硬了身体。
这鬼地方到底有多少监控?!
支邪:“昨晚睡得怎么样?”
支邪没有理会监控,仿佛只是朋友间最普通的寒暄。
爱娃愣了一下,随后道:“还不错。”
因为监控的存在,她不敢把自己发现的情况告诉支邪只能含糊带过。
支邪轻笑了一声:“是吗?”
一句反问,却并不需要对面的回答。
爱娃不知道支邪想什么、做什么,但看起来似乎都不太妙。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离开。
毕竟昨晚的遭遇已经足够恐怖,她不想再回忆一遍。
关于其他的,她想至少是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才能一吐而快了。
看着爱娃离开的背影,支邪并没有出声阻拦。
他看出了对方很畏惧这些监控,或者是监控后的人。
但无论是什么,他都不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很多秘密对他而言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他进入游戏也不是为了破解这些所谓的真相。
他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监控的摄像头也跟着转动了角度...
昏暗的房间内,男人叼着烟,目光徘徊在监控屏里少年的身影,吐出一口烟,烟雾模糊自己的视线,少年的身影也变得更加缥缈。
直到少年转身离开,男人咒骂一声,随后将烟蒂狠狠杵在监控屏上。
————
被迷雾笼罩着的精神病院,空荡荡的长廊中只留下几盏幽暗的灯光,让阴森森的气氛显得更加浓烈。
而在长廊的尽头,一抹白色悄然出现。院长正站在长廊的尽头安静等待。
昨晚幽暗的环境下,支邪并没有机会观察这位精神病院名义上最有权势的人,如今一看倒有几分惊艳。
眼前这人穿着白色的大褂,身材高挑、脸庞清俊、鼻子上架着的无框眼镜更让这人添了几分儒雅。
只可惜,这里是惊悚游戏,这样的温润儒雅反倒让人觉得更加危险。
毕竟,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对于少年的注视,院长感到全身心的愉悦,他恨不得少年就这样将目光永远的停驻在自己身上。
最后还是支邪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院长?”
院长的嘴角挂着浅笑,眼睛微眯:“还没吃早饭吧?要我带你过去吗?”
他的笑容和煦、平易近人,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
可惜——
“不用了。”
对于支邪直接的拒绝,院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镜后的眸子闪过一丝冷芒,但很快又收敛起来,再次露出笑容:“好吧。”
说完,指着不远处一栋白色的建筑说道:“那里就是食堂,早餐是我让厨师特别做的,味道非常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支邪并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院长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那你先过去吧,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他说完便朝支邪来时的路走去。
支邪目送他离开,结果却在餐厅门口碰到了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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