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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
二人回到客栈首先杨岳看向那怯生生的女子道:“你与死者关系紧密,想来也是知道昨夜死者用的枕头是怎么回事吧。”
那女子回道:“大人您说的应是那用药材所做的枕头,妾身是担忧老爷在外住宿难以习惯才缝制的助眠物件,是有什么不妥吗?”
杨岳笑了一下:“你这是承认自己将过量的曼陀罗放入布中致使死者中毒昏迷吗!”
此刻在一旁的小厮终于忍不住,跪了下去头埋在地上大喊:“不,这是我陷害她的,她并不知道什么曼陀罗,是我利用职务之便偷换了药材,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城东的药馆他认得我的,请你们抓我吧。”
杨岳又淡淡的道:“你们本是要逃的吧,我看到桌上的包袱都收拾好了,放心我会将你们一同收押的。”虽然死者并非直接死于这二人手中但害了人便是要受到惩罚的。
再说这致命伤是由刀剑一类造成,陈七与吕二本就有极大嫌疑,而且身怀内力想要将人连同客栈木质墙板踹下楼去易如反掌。
在开始时他本不想随意揣测他人可是发现灵翠山的秘密之后他觉得这样的揣测很合理,于是杨岳问道:“我在你二人的窗沿外都发现了迷香残留,你二人昨夜当也是什么都不知的吧!”
“我还记得你说你二人是亥时三刻之后回房这一点我并无异议,那你二人又如何保证不是在亥时三刻之前你二人就杀了死者呢?”
陈七自是不会任由杨岳对自己不利便说:“我二人与这何员外素不相识更不存在恩怨一说,我二人杀他是为何呢!”
“是为求财,那灵翠山上的宝物,你二人唯一没有说谎的就是昨日你们在灵翠山,但不是为了什么灵药,我查看过了,也知道里面的东西的确叫人心动,这理由算是不算!”话虽是到了此处但那叫陈七的依旧淡定,为什么呢?
杨岳看了一眼站在陈七旁边的吕二,双手自然垂落,神情也不似初问话时的慌张,嘴唇紧抿一副不在意了,知道自己逃不了的样子。
“为什么呢?”杨岳在心里问自己“难道是这陈七还有后招?”
无果,这二人只能先行收押。
而这最后一人也就是何老爷的好友,随他一同去过灵翠山,想来也是知道河流上游的事了,而从屋内痕迹来看此人并没有可疑的地方,那就要看动机了。
看来还需要去调查一番这何老爷好友的身份了。
秦玄看杨岳这边似有收工的样子便上前辞行,又看了一眼椅子上的郎春意,杨岳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随后二人自是踏上了南下的旅程了,不过吧此间的事还有一些疑问的,不过想那杨捕头定能查得明白的。
在二人走后,杨岳便单独询问了何员外的这位友人,此人就是先前说吃不下早早睡了的,“你说你在晚膳时没食多少便睡下了,而我却并不这么认为,还有方才说道灵翠山宝物时你太过无动于衷了,你没有露出任何好奇或是紧张的表情”杨岳觉得这人很淡定,丝毫不害怕,要么这死者的死和他真没关系,要么他料定自己抓不了他。
果然接下来只见那人单手从腰间抽出什么,不等杨岳反应那信号弹便在空中炸开而那陈七和吕二也不见了。
无法,杨岳想到既然他们是为那翡翠玉石而来,那么现在要去的地方一定是灵翠山。
杨岳立刻调集所有小吏一同沿先前的路线进山,不过这里已先埋伏了一群执剑的黑衣人拦在去那矿脉的必经之路上,不想被对方缠住杨岳只能让身边小吏掩护自己,随后运起内力,一只脚借助翠竹的韧性施展轻功,如风一般摆脱了追赶。
俄而,漫天竹叶纷纷飘落泥地之中,厮杀还在,而在溪水之畔确是另一番场景。
一队车马运送着什么正要离开,而周遭护送的四人却不同于先前所遇到的黑衣人那般,从他们身上感受到的肃杀之气足以让人警惕起来。
在衡量之后杨岳明白自己不敌只好选择一路跟踪了。
但是还要做些准备,他将自己贴身腰牌置于树枝间且在树皮表面留下提示,做完这一切后杨岳一直保持在稍远的位置盯着。
从巳时到戌时大半日的光景终于到了,竹叶斋———一个江湖势力。
杨岳知道这件事不只是官府捉拿犯人那般简单了,但牵扯了命案却不能就此揭过,于是江湖事就须守江湖规矩。
他在车马行租了匹马连夜回到衙署将这事告诉知县。第二日一早知止堂的正厅内就被人射入一支箭矢,随后就有堂内弟子将之交与堂主谢罔舟。
知止堂谢氏在江湖上威望极高,几十年来长盛不衰,不论怎样更迭都一直在。也是这样大家都默认江湖人犯事交与知止堂。
谢罔舟看着手中盖了知县印鉴的书信,也是想了半晌。正好谢家另一名公子也在,也知道了这事,谢二公子只觉得竹叶斋吃相难看盗走那死物就算了竟还杀了个活生生的人,但在江湖上这种事挺常见的唯一不同的是这事沾了官府。
谢罔舟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正好撞上了谢二那不怀好意的眼神,这下他知道了。随意道了声:“哦,这事交于二弟了!”便闭上眼养神了。
事情有了解决,翌日一早知止堂便传唤了些江湖帮派,在正门处贴下告示,随后一传十,十传百竹叶斋得了翡翠矿的事便传开了,而竹叶斋的主人蓝汐儿———江湖上风评极差的女魔头,在事情暴露之后就想杀了那几个弟子但还未等到她将人传唤过去那几人便悄然失踪了,就此事让蓝汐儿发了好大一通气,那园里的花更是摧残得满地,别说四月的风一吹有种人间芳菲尽的颓败。
那失踪了的杀人凶手自是要去该去的地方,谢二让闲着的弟子将这几人私下押去了圃田县的县衙。
这边杨岳将那送回的三人一同审问,从他们口中得知何员外是被与他同行的“好友”蒙骗,在得知了矿点之后就与另两名同伙将这何员外杀死。而那小妾与小厮则是犯了投毒和做假证。
判罪书写完随后犯人摁了手印,案卷归档。何员外家中也是告知了的,杨岳亲自去的他还记得何府门外那副“生离死别”的场景,额,是这样的他一告知何夫人这件事,那何夫人差点就“痛极反笑了”不过还是收住了,之后就是遣散那些个小妾了,但是嘛小妾生的孩子都留在了府里。
午时告知的到了食暮食的时候还有妇人在那何府门外未走,听说那何夫人没办法只得亲自带着那妇人的孩子一同给了一笔钱,那妇人才离开的,只是吧说这事的小吏还说了那妇人走的时候哭的更厉害了。
杨岳却觉得这何夫人真是个厉害角色。
入夜,一驾马车停在官道旁边隐约还可以看到火光,正是赶路的秦玄与郎春意。
二人未在天黑之前进到城中只能在郊外凑合一晚,幸好有一架马车,三人轮流休息。
火堆边,郎春意吃着从路上买的饼和秦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两个人都赶了两日的路了,秦玄也自认为深悉面前人的性子,虽是有些迟疑但他还是问了出来:“秦某也自京城来,潜龙卫按察使司郎指挥使家中只育有一女,未听说有过男子的,所以秦某冒昧询问望姑娘勿怪。”
被认出来郎春意也不觉得奇怪,此时从马车上取来水的管事王锦恰好听到秦玄的一番话自是心中有了戒备,抬头看了眼自家主子见她面上没有波澜也就安静在右下方坐下。而郎春意摆了摆手道:“秦兄无事,如常便可。”
“春意在东市有一家成衣铺子,想要寻一世上绝无仅有的织锦手艺正好听闻金陵云锦享誉礼祯,并且远销其他三国甚至海外,但是云锦制作不易正好我听闻在金陵有一家族传承了独一无二的云锦织造工艺,我此番也正是想要寻个合作。”
说到这郎春意看了眼面前人,那人也正瞧着她,忽的笑了一下道:“金陵祖传织造云锦的家族很多,但历来能被选为贡品的唯有宋氏云锦。”
他又摊了摊手道:“虽然很想帮你但这个啊我也没办法。”
两人都知道他这句多是带些玩笑而已并未多在意,郎春意先回到马车中而秦玄是个嘴巴闲不下的自是又拉着管事王锦聊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马车又行了起来,下一站他们去到的是一座城,叫宁远城。
在天黑之前二人找到了下榻的客栈,安置好后三人便在大堂中用饭,三四个着一般样式的壮士边说话边在一旁的桌边坐下,其中年纪稍长一些地道:“你们听说了吗,亓家那位锻造师锻造了一把能够斩金截玉的长刀,明日要举行宴席让天下英雄一览其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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