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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骨
竹林深处—
“久仰来堂主大名,靳夜受主人之命前来,请堂主为我家主人办一件事。事成之后必有重谢。”来人衣着不凡,看来应是个达官显贵的心腹。
“何事。”男人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五日后,齐远侯府和平远镖局会护送一批犯人进京,请堂主务必在半路劫杀,不留活口。”男子看上去文雅却是柔中带刚,说话时眼里多了几分狠厉。
沈之珩冷哼了几声。
“你家主人真是好胃口啊,劫杀朝廷重犯可是死罪,我来家虽不受朝廷管制,但已约法三章,沈某不插手朝廷之事,请回。”他拂袖。
离开之际
“沈之珩,你就不想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
“沈某乃江湖亡命徒,实是不感兴趣。”言罢,沈之珩身形一晃,如同竹林间的一缕轻风,瞬间掠过了几步开外。
“沈之珩,我们再会。”
铜雀堂——
柳今衣的视线逐渐清晰,屋内陈设古朴,屋内弥漫着淡淡的竹香,窗外竹影婆娑,微风拂过,带来竹叶沙沙的响声,她挣扎着想坐起,发现全身无力,心中满是疑惑。自己的衣衫已被更换为柔软的棉麻,发丝也松散地披在肩上,她想起自已在湖中昏了过去,之后的事便想不起来了。
“阿茶,你终于醒了!”青玉这小丫头扑到床前。
柳今衣锤了锤脑袋。
“我这是躺了多久?”
“阿茶,你躺了整整两日,把我都担心坏了。”青玉语气中带着嗔怪和撒娇。
青玉和柳今衣一同从嘉门关逃出来的,柳今衣初到嘉门关时无家可归,食不果腹,后又被人牙子买到村口老李头家,那老李头是个鳏夫,先后娶了两妻,却双双离世,邻里间传言他命硬克妻。老李头是个醉汉,白日间是个屠夫,满脸横肉,五大三粗,卖些牲畜为生。柳今衣被卖去时,每日洗衣做饭,稍有不慎便是一顿毒打,真是生不如死。后来老李头又纳了个还未及笄的幼女,那女孩瘦瘦小小,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便是这时认识了青玉。
夜深人静之时,青玉悄悄来到柳今衣身边,拉起她的手,轻声说:“阿茶,我们一起走吧,往东九十里路便是清河镇,我们去那重新好好生活。”
就这样两人联手,终于逃出李家。从此两人便是彼此唯一至亲。
———
柳今衣浅笑,手抚上青玉脸蛋,柔声道:“放心吧,我命大不会有事的。”说着,她轻轻坐起身。青玉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也跟着笑了,她忙不迭地点头,拿出早已备好的热粥,小心翼翼地端到柳今衣面前。粥香四溢,温暖的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柳今衣接过碗,轻轻吹凉,小口小口地喝着,青玉则在一旁,满眼都是宠溺与关切,仿佛这一刻,所有的苦难都已远去,只剩下彼此的相依为命和这片刻的宁静。
———
“柳姑娘,堂主有请。”
柳今衣随侍卫穿过一层层由青石铺就阶梯,来到第一层阁楼前厅,只见厅内陈设简约而不失雅致,一张古琴静置于角落,似乎还回响着未了的旋律。厅中央,一位身着青衫的男子背对着门,正专注地品茗,茶香袅袅升起,与他周身散发的淡然气质相融,构成了一幅动人心魄的画面。
沈之珩身侧是一位身着艳丽女子,柳今衣从未见过如此绝色佳人,想必刚才琴声出自于这位。
“柳今衣?…”沈之珩半卧,手指轻轻旋转着精致的茶杯,杯中茶水荡起层层细腻的涟漪,映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微微侧头,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是。”柳今衣停下了脚步。
“怎么,孤这么可怕吗,离孤这么远?”
沈之珩轻轻一笑,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朝柳今衣走去。他的步伐优雅而从容,每一步都似乎在空气中留下了淡淡的茶香。
柳今衣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沈之珩却仿佛未见,继续逼近,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柳今衣的呼吸变得急促,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沈之珩微微低头,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放心,孤到底还是怜香惜玉的。”
柳今衣面前这位真是好生跋扈嚣张,天子脚下敢自称孤的除了当今皇帝,也就只有这位不要命的主了,柳今衣也疑惑,这沈之珩到底有何背景,京中人人对他避之不及,朝想必他与朝中的关系也很是微妙。
“好了阿珩,别把柳娘子吓着。”那位美人起身。
美人抓起柳今衣的手将她拉到一旁坐下,对她自己端详起来。
她纤细的手指滑过她发顶,流过鼻峰。
那美人轻启朱唇,声音如黄鹂出谷,清脆悦耳:“美人在骨不在皮,这小娘子可是千年难得的美人骨呀。”说着,她细细端详着柳今衣的脸庞,眼中闪烁着惊艳与赞赏。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柳今衣的脸颊,仿佛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柳今衣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瓷器,细腻而温润,在她的指尖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美人的目光又落在柳今衣的眉宇间,那里藏着一份坚韧与不屈,让她更添了几分独特的气质。
她微微一笑,转身向沈之珩投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沈之珩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静静地注视着柳今衣,仿佛在这一刻,时间都已为她而静止。
柳今衣心中暗自诧异,眼前这位绝色佳人竟也懂得摸骨之术?只见那女子朱唇轻启,眸中闪烁着睿智之光,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柳今衣的腕间,动作轻柔而专注,宛如春风拂过湖面,不带一丝尘世的喧嚣。她的指尖在柳今衣细腻的肌肤上缓缓游走,时而轻按,时而揉捏,仿佛在探寻着隐藏于骨肉之中的秘密。柳今衣只觉一股暖流自腕间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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