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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压床-旧文案
■由于没有什么文采,写不出吸引人的、短小有趣的段子,也不知道该在文案放些什么,所以暂时把第一章的上帝视角添添补补搬出来啦~
后续笔力允许的活或许会插入回文中?
无大纲,走一步看一步,非常欢迎纠错!剧情平平,最大的目标是能借这本文学会用文字讲一个完整的故事,无多奢望,看看就好。
简介稍长,有耐心能看完的姊妹感激不尽(小人鞠躬jpg.)
————————(拉线)
于浍,北方城镇的一个普通小市民,整日里素面朝天,最大的娱乐活动是搬个小马扎蹲马路牙子边吃灰,看来往的车、行走的人和白色的天。
年仅二十便步入养老生活的于浍似乎对万物已失去了好奇心,不信神佛,不向往镇外的广大世界,没什么高远的追求,只守着祖传那一家杂货铺,算点十以内的加减法混日子。
生活寡淡,鬼神调味。生活条件差也不耳耽误于浍身娇体弱。倒不是纤薄得弱柳伏风或者久病不起,那样的孩童错生到这小破镇上大概只有早夭的份。于浍的病是从小带到大的,病在眼睛里、神经上。
他常看见或梦见些脏东西,什么地上忽然化开一片色块,几个奇形怪状的活物,或者死物,从底下一点点爬出来;什么转过街角忽然满天飘黄纸,七八个纸人吹吹打打抬着个轿子缓缓走过来,屡见不鲜。但梦里面见的,白天醒了就忘了;现实里的一晃神,只觉方才是短寐了片刻,或是在某处呆立了半晌。
撞鬼撞的多了,于浍也隐约意识到了点不对。他曾去镇里唯一一家稍正规点的医院挂号看诊,由于记忆受限,医生问话他也答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大概而抽象地说说。医生也不负厚望,把他当失眠少觉、精神衰弱的青年人,囫囵处理了,开了两瓶褪黑素。此后,于浍睡得更加深沉,梦里无论再见些什么可怖鬼怪也想不起来了。
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于浍身正不怕夜半鬼敲门,但当真清醒见了鬼还是会发怵,毕竟身经百战也愣是没有给他加半个经验点,见鬼的心悸反射倒是培养得极好。具体体现在:
半上午,一个一身漆黑的陌生人走进了于浍的铺子。于浍从柜台后爬起来那一瞬间,心没来由就凉了半截,眼前发黑,仿佛看见了七爷、八爷。
惊惶、恐惧来得无厘头,于浍没功夫在意为什么门上的铃铛不晃就能响,压迫灵魂的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喉咙,来自死亡的警报声尖啸着穿透耳膜,窜上天灵盖。
于浍坐着如遭了梦魇,精神上想转过身去拔腿就跑,随便跑到哪里去,只要能离开原处,哪怕脱离被锁定的位置一寸。但无法,像是陷入了深睡,于浍全身麻痹动弹不得,腿上像是灌了铅,脚底下也扎了根,整个人呆成了一尊木雕。
脑海深处似有一股闪着理性光辉的热流向上翻涌,扩散开后灌进了他的血脉、心脏,短暂安抚了他的神经,接管了他僵直的躯干。于浍感到有种熟悉的暗示,让他把一切见闻正常化、平静化处理。迷糊间,鬼使神差地,他挂起了一个营业性笑容,问:“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吗?”
来客全身仍笼在黑里,不答。
不是衣料的黑,是从头到脚泼墨般的黑,有种吞噬光线的阴冷,乍一眼望过去简直黑成了二维平面。
热流浸注、上攀,没过了每条神经,于浍感到先前怪异陡生的记忆在被一些柔和的白光覆盖,提笔忘字的烦闷感涌上心头。不过短短数秒,连那烦闷感竟也消失了,全被覆在了白光之下。于浍听到自己在沉默的尴尬中再次向来客发问:“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吗?”
来客仍是不答。
记忆末梢,于浍似乎看到丝丝缕缕缭绕的黑气从他自己体内抽出,似是受着某些宿命相连的指引般,黑气忽而变作万千锋锐的针,闪着寒芒飞刺向了来客,行进间带起烈烈风声。
在黑气袭至近前时,来客将手虚虚一抬,劈头盖脸而来的黑气弹指间化开,变幻出了色彩,填补回了抬手的人身上。那人染了色后似乎鲜活了许多,像是终于有了生魂入体。于浍瞥见他身后的色彩也明艳了起来,红白魂幡飘飞,一面鲜亮的旗高竖着,巨大的冤字书于其上。
或许还有隆隆鼓声,但隔了一界,于浍听不明晰。一页黄纸自不知何处飘落,上用鲜红字迹写着,“唤生”、“替死”、“诉冤”、“状告”几个字眼,余下的于浍看不见了,因为黄纸落了地,自燃成了一滩飞灰。
最后关头,于浍抬首再望来客,发现他也正笑看着自己,眼神中似乎含着千信万语。来客启唇,对他轻声道:"好久不见……"
未尽的话,全覆在一团洁白柔和的光下,散在了一阵斜入了门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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