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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
景和七年,夏至
凤仪宫偏殿内蔡玉将半枚宫牌放在案上。阿萱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是婷姑娘的腰牌!”
“井边找到的?”蔡玉的指尖在宫牌上摩挲,“陛下昨日还说,要重修那口井。”
阿萱突然跪下:“娘娘,今早奴婢经过御书房,听见陛下与户部尚书说话......说要裁撤蔡氏子弟的官职。”
烛花爆了一声。蔡玉望着跳动的火焰,轻声道:“阿萱,你觉得祭凤之说,是真是假?”
御花园夜晚的月光被云层割裂,斑驳地洒在石径上。马淼攥着那半枚宫牌,指节发白。蔡婷的腰牌出现在废井边,绝非偶然——三年前那场“意外”,恐怕另有隐情。
她正欲离开,假山后忽然传来窸窣声响。
“马司药。”宁嫔苏婉清从暗处走出,手中捧着一只锦盒,“本宫有样东西,或许你会感兴趣。”
盒中躺着一封密信,火漆印已被揭开。马淼展开信笺,瞳孔骤缩——
“蔡氏女已处置,然外戚未清。祭凤之说可续用,以绝后患。”
落款是景和四年,盖着先帝的私印。
“这信……”马淼嗓音发紧。
“三年前,从先帝书房偷出来的。”苏婉清轻笑,“你以为蔡婷为何会死?真以为是什么‘祭凤’?”
马淼猛地抬头:“娘娘为何告诉我这些?”
“因为本宫厌了。”苏婉清望向凤仪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宫里,人人都戴着面具演戏……包括你的皇后娘娘。”
子时,凤仪宫内蔡玉独坐镜前,金簪抵在掌心,微微用力,血珠便渗了出来。
“娘娘!”阿萱惊呼。
“无妨。”蔡玉垂眸,看着血滴落在宫牌上,渐渐晕开,“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血珠渗入“蔡”字的刻痕,竟泛出一丝诡异的蓝光。
阿萱脸色骤变:“这是……毒?”
蔡玉冷笑:“三年前,婷儿不是失足落井……是被人毒杀后,抛尸井中。”
翌日,刘楚逸在御书房盯着案上的奏折,朱笔悬在半空,迟迟未落。
“陛下。”福安低声禀报,“户部已按您的意思,削了蔡家三子的官职,只是……”
“只是什么?”
“皇后娘娘今早去了冷宫。”
笔尖一顿,朱砂滴在奏折上,如血般刺目。
冷宫内马淼如约在梨树下而至,却不见人影。正疑惑间,一枚石子滚至脚边——抬头望去,阿萱站在梨树后,脸色苍白。
“快走。”阿萱压低嗓音,“有人要借祭凤之名,对娘娘下手!”
“谁?”
阿萱尚未回答,远处突然传来嘈杂声。一队侍卫持刀而来,为首的正是福安。
“奉陛下口谕——”福安阴冷一笑,“宫女阿萱,私通外戚,意图不轨,即刻拿下!”
马淼眼睁睁看着阿萱被拖走,却无能为力。转身欲逃,却撞上一人——
李嘉云抚着腕间金铃,笑意盈盈:“马司药,这么急着去哪儿?”
夕阳西下,蔡玉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指尖抚过眼角细纹。镜中忽然多了一道身影——刘楚逸站在她身后,手中捧着一碗药。
“玉儿,该用药了。”
蔡玉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陛下。”她轻声道,“这药……是毒吗?”
刘楚逸的手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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