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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休息室。
一群人围着设计主管，看他手机上拷贝下来的监控视频。
一个同事见到季木思，叹息着说：“知道你最喜欢粑粑，节哀。”
季木思：……他喵的取外号狂魔都去吃屎啊！
设计主管一声惊呼拉回季木思的注意力。
“快看！白白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茶水间，它来这里干嘛……嗯？小木怎么也出现了，他想要做什么？难道……啊！他进去了，他鬼鬼祟祟地猫着腰，哦他出击了！嚯！正中目标，他把头埋入白白柔软的肚子里了！”
季木思：“…………”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无语。
“哎呀，这段怎么卡了？”
季木思探头一看，他和188交谈的那一段正好卡住了，等这段结束，已经是他和188走出茶水间的画面了。
就见屏幕上一人一猫经过办公区，奶牛猫不走寻常路，一路在工位上跳来跳去，然后不知怎么的，它对季木思“喵”了一声，接着跳起来飞踹了他一脚。
众人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有人想笑又不敢笑得太大声：“这飞踢也太标准了，功夫奶牛猫啊。”
季木思咬牙捂着昨日被踹的后腰，敢怒不敢言，188你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同事们七嘴八舌地开始哀悼死遁的猫，每个人都罗列着它的可爱可趣之处，悲伤的气氛一时达到了顶点。
一阵敲门声突兀响起。
咚咚咚——
门口西装笔挺的男人弯曲食指敲了敲门，表情严肃道：“干什么呢？”
众人连忙起身，叽叽喳喳地说：“吴秘书，咱办公室的宠物猫死了！”
“昨天晚上死的，还没过头七。”
吴秘书：“……怎么，给你们批假过头七？”
一群人站在原地，一个个不吭声。
其实也不是不行……
吴秘书：“要是嫌任务少，我待会儿再给你们额外安排一些？”
这下所有人都吓跑了。
季木思寻思着要完成猫系统188布置的任务，得和主角多多接触才行，于是下班后主动去找林云七。
他们同在企划部，只不过季木思干的是设计，林云七则在运营部实习，之间办公室只隔了一堵墙。
季木思只比林云七早进来一年，都是小小员工，和那位传说中的霸总之间隔着深深的鸿沟，别说找那位“老攻”了，季木思这一年来见到对方的次数都不过一个巴掌，其中几次还是远远看见的背影。
目前他虽说觉醒，但其实并不知道剧情，那天晚上忘记跟猫要剧本了，这是他最后悔的事，也因此他现在这对两位主角虐恋纠缠的细节不甚清楚。
而且坑爹的是，他自己的事都稀里糊涂的，一切都似雾里看花一样，举个例子吧，他前两天甚至差点忘记自己的支付密码，要不是有备忘录和指纹就惨了。
就这种知道自己活着但活得乱七八糟的样子，属实有种七天不见如隔一周的缥缈感。
“季哥，你找我啊？”林云七爱笑，看上去像个小太阳。
季木思说：“对，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林云七又惊又喜，他是个颜狗，对这个漂亮得像幅画的小前辈很有好感，当即道：“好啊好啊，一起吃，但不用你请。”
季木思不动声色地看向他的头顶。
【七七宝贝真可爱，是十分有活力的小太阳一枚呀，mua～(≧?≦)】
【剧情还没开始么？他老攻呢？】
【快了，千里姻缘一绳牵，那只命运中的狗红娘就快离家出走了吧？】
【首先，人家过来是公的，其次，它脑子笨，哪有离家出走的觉悟。】
【前面的不要欺负狗不会发声啊！】
【话说办公室这只猫在原文里死了么？我怎么记得没有？】
【一只猫而已，谁记得，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季木思边梳理剧情，边思考这个弹幕出现的规律，目前他只在周暮和林云七身上看见过，他自己就没有，根据他自己小炮灰的定位，他有理由怀疑弹幕只有在主角和重要配角身上才会出现。
两人一个吃饭一个吃面，吃完回公司路上，季木思状似闲聊道：“小七，你现在没有谈恋爱吧？”
林云七一愣，摇头：“没、没有啊。”
季木思：“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林云七一张脸唰地红了，害羞地低下头：“就长得好看……不是，主要是要我喜欢，对方什么样都行。”
季木思看他那反应就知道完了，这孩子青春年少，正属于对爱情抱有极大兴趣和幻想的时候，这么单纯，感觉是很容易陷入爱河的类型。
林云七小心翼翼地瞄了不说话就显得有点清冷的人一眼，好可惜，季哥的脸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但他直觉他们是同个类型的，而同类在一起是没有未来的。
“季哥你呢？喜欢什么样的？”
“我？我没时间谈情说爱。”
季木思语重心长，试图感化小绵羊：“小七啊，我们都还年轻，应该把全部心力都放在工作赚钱上，你也想要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的吧？”
林云七呆呆地：“啊。”
季木思继续拉人走上正途：“二十来岁正是闯的年纪，小七，听哥的话，咱俩一起搞事业赚钱，等以后年纪大了，有钱又有闲，那才是谈恋爱的好时机啊。”
林云七：“啊？是这样么……”
季木思眼神坚毅，重重点头。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几下，季木思掏出一看，瞬间瞳孔地震。
「你有一笔10000元的支出，点此查看详情。」
「你有一笔5500元的支出，点此查看详情。」
是来自亲密付的交易提醒。
季木思：“！！！”
什么鬼的亲密付？！
“怎么了，季哥？你看上去很虚弱的样子。”林云七关心地问。
季木思身子虚浮：“我可能被骗……”
他刚想说有骗子在攻击他的钱包，冷不防瞥见林云七头上的弹幕。
【嘻嘻，有人被骗钱咯。】
【James也玩得挺花，没有霸总的命，还想走霸总的路，学人家找替身。】
【就那点打工钱，够他男朋友花一个月吗？】
【笑死，打脸充胖子，被忽悠瘸了简直。】
“可能什么？”林云七无知无觉地问。
季木思抖着手火速关了亲密付，强颜欢笑道：“哦，没什么……就是突然头有点晕……”
王德发！这个天杀的。
作者也是天杀的，他就一炮灰工具人，连家庭身世都懒得给他编也就算了，怎么还偏偏给他塞一个对象啊，有对象就算了，能不能塞点正常的，他就不配吃点好的吗？！
“季哥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林云七眼见他脸色真的有点苍白，赶忙扶着问道。
季木思坚强道：“不用，我上去趴一会儿就行。”
午休时间工位上趴倒了一片，林云七陪他回到办公室，又跑回隔壁自己位置，把抱枕毯子都拿来给季木思。
弹幕都在一水儿地夸他。
“对了，季哥，你刚才说的恋爱那事，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劝别人不要谈恋爱，结果自己就藏着一个对象的季木思不安地挪挪屁股，硬撑道：“嗯，对，没错，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不用看，此时的弹幕肯定都在批判他。
季木思没心情看恶评，等林云七走了，他赶忙打开手机，翻了翻记录，狠狠倒吸了一口气。
他父母在他大学时去世，留下的最大遗产就是一套房子，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而他也才工作一年多，居然就能存下三四万块钱，这多了不起啊！
而王德发，这个他才刚交往了一个月的男朋友，战绩惊人，目前已经把他的存款造到只剩下不到一万了。
季木思觉得自己需要抢救一下。
他完全不记得有亲密付这茬，现在推测，有可能是过于细节作者没写，任由剧情发挥填充了，毕竟这样他才有被骗光钱的悲惨经历不是。
脑子逐渐清晰起来，加上刚才弹幕透露的情况，季木思也捋清楚了，设定中的他这会儿已经凭着模糊的几面之缘，惦记上了主角攻，而原来的季木思起初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难以攀上主角攻，于是就鬼迷心窍地找了个侧脸有点像攻的男朋友。
妈呀，季木思不客气地吐槽自己，你是哪根葱了就敢找替身，那都是有钱玩意儿才能搞的，人家能哐哐砸钱，你能吗？也不怕挨巴掌。
季木思现在就是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好不容易熬到快下班，季木思的手机突然叮叮咚发来几条消息。
「王·侧脸」：你关了亲密付？
「王·侧脸」：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了，我们和好吧，一起还钱共渡难关。
「王·侧脸」：晚上我去你家找你。
季木思一脸麻木，在想没觉醒前的自己到底是什么口味的大傻叉。
「季木思」：来，我等你。
拿着大铁锤等，不把钱给他吐出来就等死吧。
商场里，王德发嗤笑一声，扭头对艾文可道：“看，我就说了，他离不开我，晚上我随便道个歉，他还不是一样要乖乖把钱掏出来。”
艾文可软软地靠在他肩头：“还不是发哥太有魅力了，遇到你这样的男人，谁不想抓在手心里呢？”
王德发得意大笑，搂着艾文可亲。
季木思长得很正点，有份好工作不说，年纪轻轻的还有套房，原本王德发是很满意的，但这人说是和他谈恋爱，结果连碰都不给碰，他忍耐了整整一个月，季木思还是那吊样，王德发从来没受过这种气，转头就跟艾文可搞上了。
他俩经常在被窝里聊季木思，聊的都是如何从他手里搞钱，尤其那套一百二十多平的房子，两个人都垂涎得不行，天天做着梦要把它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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