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时间

　　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洒在课桌上，沈烁盯着程谦正在整理的课本，书页间滑落一张泛黄的电影票根——是去年他和朋友去看的那场动画电影。程谦慌忙去捡，耳尖又泛起熟悉的红晕，沈烁却眼疾手快地抢先一步拿到票根。

　　“原来学霸也看动画片？”沈烁晃着票根，故意凑近程谦，“而且还是我最喜欢的那部。”他注意到程谦握笔的手指微微收紧，校服袖口下露出的一截手腕上，还系着他十年前编的红绳。

　　程谦别过脸，声音轻得像羽毛：“随便买的。”但沈烁清楚地记得，那天他在朋友圈发了条动态，说“好想看这部电影”，配图是海报上两只相依的小熊。

　　“是吗？”沈烁突然把票根塞进程谦手心，指尖擦过对方掌心的薄茧，“那下次，我们一起去看好了。”程谦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漫天星辰。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程谦慌乱地把票根塞进笔记本里，沈烁却瞥见他在扉页这下一小行：
　　和小烁的约定。

　　——

　　午休时，沈烁跟着程谦来到学校天台。这里很少有人来，角落的储物柜上积着薄薄的灰。程谦打开柜门，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本笔记本，每本封面上都贴着小熊贴纸。

　　“这是……”沈烁伸手去拿最上面的一本，却被程谦按住手背。两人相触的瞬间，沈烁感觉到程谦的手在微微发抖。

　　“别看。”程谦的声音带着恳求，“等我整理好了……再给你看。”但沈烁已经瞥见扉页上的字迹：
　　2018年9月2日，小烁今天又和别人打架了，校服袖口破了，他笑着说不疼，可我好心疼。

　　沈烁喉咙发紧，突然转身抱住程谦：“小程，你怎么这么傻？”程谦僵了一瞬，随后伸手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头：“因为我想把关于你的所有时光，都好好珍藏。”

　　天台的风轻轻吹过，带着远处食堂飘来的饭菜香。沈烁闭着眼，听着程谦有力的心跳声，突然觉得十年的时光，原来从未真正走远。

　　——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沈烁拉着程谦来到操场角落的老槐树下。树皮上还留着他们小时候刻的“小程+小烁”，虽然已经模糊不清，但依然能辨认出轮廓。

　　“你看。”沈烁用手指轻轻描着字迹，“我们的名字，一直都在这里。”程谦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伸手把他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小烁。”程谦低声唤他，声音里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以后换我来保护你，好不好？”沈烁仰头看着他，突然踮脚在他唇上轻轻一啄：“说好了，不许再偷偷离开。”

　　远处传来同学的呼喊声，沈烁拉着程谦躲到树后。两人靠得很近，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程谦的手轻轻搭在他腰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人搂进怀里。

　　“其实转学那天，我在你桌洞里放了封信。”程谦的声音闷闷的，“但是后来听说你搬家了，心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沈烁想起那个被他遗忘在旧房子里的铁盒。突然有些后悔：
　　“我应该等你的。”

　　“现在也不晚。”程谦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以后每一天，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

　　放学后，沈烁跟着程谦来到他家。这是一栋老式居民楼，楼梯拐角的墙上还贴着他们小时候画的涂鸦。程谦打开家门，房间布置得很简单，书桌上却摆满了沈烁的照片——篮球赛上挥汗如雨的样子、领奖台上笑得灿烂的样子、甚至是在教室打瞌睡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偷拍的？”沈烁红着脸翻看相册，发现每张照片背面都写着小字。
　　2020年5月12日，小烁今天拿了数学竞赛二等奖，虽然他说不在乎，但我知道他偷偷开心了好久。

　　程谦从身后环住他，下巴抵在他肩头：“从重逢那天开始，我的眼里就只有你了。”沈烁转过身，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那你怎么不早说？”

　　“怕你不记得我。”程谦的声音很轻，“更怕你记得，却不再需要我。”沈烁心疼地吻住他的唇，十年的思念在这个吻里慢慢化开。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程谦轻轻捧着沈烁的脸，加深这个带着眷恋的吻。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沉，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重叠成一幅温暖的画。

　　——

　　周末，沈烁和程谦来到小时候常去的游乐园。摩天轮还在，只是重新粉刷过，变得更加漂亮。程谦买了两张票，攥在手里时有些紧张：“还记得十岁那年，我们说要一起坐最高的摩天轮吗？”

　　沈烁笑着晃了晃他的手：“当然记得，这次不许再食言了。”两人坐上摩天轮，随着轿厢缓缓上升，整个城市的风景尽收眼底。沈烁靠在程谦肩头，突然觉得很安心。

　　“小烁。”程谦突然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其实我一直想问，如果当年我没转学，我们会不会……”他的话没说完，沈烁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会的。”沈烁转头看着他，眼里闪着光，“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一眼认出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熊挂件，正是他们小时候的那对，“你看，我们早就注定要在一起。”

　　程谦眼眶泛红，伸手将沈烁搂进怀里：“以后的每一个十年，我都想和你一起度过。”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程谦低头吻住沈烁，这个吻里有十年的等待，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从摩天轮下来后，两人在游乐园里逛了很久。程谦给沈烁买了棉花糖，看着他吃得满脸都是糖霜，忍不住笑着帮他擦掉。沈烁突然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程谦总是温柔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宠溺。

　　“小程。”沈烁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谢谢你回来找我。”程谦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是你一直在我心里，所以我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

　　夕阳西下，游乐园的灯光渐渐亮起。沈烁和程谦手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书包上的小熊挂件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十年的时光，终于让他们找到了属于彼此的幸福。

　　——

　　深夜，沈烁躺在床上，翻看着程谦送他的笔记本。每一页都写满了对他的思念和牵挂，字里行间透着温柔。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照片，是他们小时候在槐树下的合照，背面写着：
　　我的小太阳，无论多远，我都会找到你的。

　　手机突然震动，程谦发来消息：今天很开心，晚安，我的小太阳。沈烁笑着回复：我也很开心，明天见，我的小程。

　　窗外的月光洒进房间，沈烁抱着程谦送的小熊玩偶，渐渐进入梦乡。在梦里，他和程谦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在游乐园里笑着、闹着，而这一次，他们再也不会走散了。

　　这一夜，程谦也翻看着他们的合照，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十年的时光，终于将所有的遗憾都填满，而未来的日子，他们还有无数个十年可以慢慢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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