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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往事·染
夏母带着夏荷来到宠物店,把哑巴送去洗澡,趁着哑巴不在的时候带着夏荷看玻璃柜里的宠物猫。
失去哑巴后夏荷空着手变的无措,他只能看着展柜里不断朝他叫唤甚至蹭玻璃的小猫。
这里的猫活跃,闹腾,每一只都感觉可以叫唤一整天,不同于哑巴的冷清和沉默,哑巴不吵,也不会闹,这让夏荷感到安心;
比起这些粘人闹腾的小猫,夏荷还是更喜欢哑巴这种安静又透露着成熟的猫。
夏母的指尖点在玻璃上,柔声对夏荷说:“这只猫很可爱,对吧。”
“嗯。”夏荷敷衍的点了下头,刚回应完夏荷就转头,看向玻璃隔间内还在帮哑巴剪指甲的工作人员;
哑巴安安静静的趴在桌上,甚至不需要猫条或者是其他东西来吸引注意力,工作人员都轻松了不上少,但是夏荷心里只有哑巴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到他怀里这个问题。
夏母抱着一只几个月大的布偶猫,弯下腰给夏荷看:“你看它的蓝眼睛怎么样?”
“喵~”布偶猫非常活跃非常粘人,如同蓝水晶的眼睛水亮亮的,灵动可爱。
夏荷手都没伸,面色平静,不带变化。
“不要。”
“喵~”布偶猫甜甜的叫了一声,但是夏荷却固执的转头,看向哑巴。
哑巴刚剪完指甲,梳顺毛,刚跟他对视一眼就被抱去洗澡。
夏母抱着布偶猫也跟着看向哑巴那边,她摸着怀里的猫,还是把小猫放回去。
看样子夏荷还是更喜欢哑巴这只不会叫的哑巴狸花猫,可能跟哑巴待的太久了吧,夏荷已经离不开哑巴了。
结合夏荷不爱说话的性格,夏荷可能确实更适合话少的朋友。
但是哑巴不是话少,而是什么也说不了,夏荷已经把哑巴当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想分开或是用其他事物代替那对夏荷来说太残忍了。
夏荷还这么小,不需要这么早就学“告别”这一门课,虽说未来总会要学到的,但那时未来要学的,而不是现在;
这么小的孩子,小小的身体和尚未成熟的思想与心智,告别这一门人生必修课还是太过沉重了,要是可以,他希望夏荷永远都不要学。
既然夏荷不喜欢别的,就喜欢哑巴,那她就尊重夏荷的选择,先让夏荷学会拥有和责任,再去让夏荷学会分离和告别。
给哑巴做完洗护之后夏荷就紧紧抱着哑巴了,生怕哑巴又被抱走。
夏母知道夏荷有多么喜欢哑巴,不再暗示夏荷再养一只猫,给哑巴买了点猫粮和冻干就准备走了。
临走前夏荷看到了架子上各色各式的逗猫棒,抱着哑巴站在那里,示意哑巴选一个喜欢的。
但是哑巴看看他,又看看逗猫棒,似乎没什么兴趣。
“你不要吗?”夏荷摸着哑巴的头低声问哑巴,他看别的小猫都有,他觉得哑巴也要。
哑巴只是不能叫,除了这一点,哑巴跟店里的其他猫猫没什么区别。
夏母提着一袋猫粮和冻干,站在夏荷身后,看着夏荷跟哑巴交流,她不知是要痛心还是要欣慰。
哑巴是她在接夏荷放学的路上捡到的,哑巴胆子不大,当时就躲在绿化带的灌木丛下面,夏荷就蹲在那里摸哑巴的头;
她看夏荷喜欢,就把哑巴捡回去了。
哑巴刚到家的时候夏荷很喜欢抱着哑巴,刚开始她并没发现什么,直到后来,她在卧室里听到夏荷竟然破天荒的开始说话了;
“你自己在外面流浪的时候,会不会去池塘里抓鱼吃?”
“嗯……你能不能吃西瓜?厨房有,我去给你切。”
“他们说狸花猫什么都能吃,你会不会抓老鼠吃?”
“嗯……算了,你叫一声呗。”
再次听见夏荷稚嫩天真的声音,她有片刻的恍惚,仿若回到了曾经,夏荷还什么都没经历的时候。
没有丝毫犹豫,她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悄悄走到门口,探出头看向客厅。
哑巴乖乖的坐在客厅的桌上,尾巴轻轻晃着,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面前的夏荷,唯一的动作是眨眼和舔爪子。
夏荷盯着哑巴,表情有些严厉:“你为什么叫都不叫一声?”
哑巴低头,给自己舔爪子,眼睛看着夏荷,像是听懂了,抬起头张开嘴,但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夏荷愣了愣,又揉了揉哑巴的脸:“好吧,我为难你了,对不起。”
这是夏荷第一次,在经历了那些破事情之后正确的表述。
发生那些事情之后她一度以为夏荷不会说话了,表述能力归零,有了哑巴后她发现,夏荷的表述能力健全,只不过是夏荷自己不爱表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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