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高岭之花死对头□□了

　　凌宽正打着字，对面的电话又拨了过来。
　　“什么事？”凌宽歪着头拿肩膀支着手机，手上在绕吹风机的线。
　　“你昨天是不是没把组长送回家？”
　　“他说自己能回，我就没管了。”
　　凌宽绕完了线，拿着手机往卧室走。
　　“他在大街上躺到了半夜！他老婆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昨晚找到他的时候还正抱着路边的树吐呢！”
　　凌宽闻言，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答：“嗯，所以呢？”
　　“他今天肯定找你的事呀！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尴尬，他老婆直接上去就扇了几巴掌，揪着耳朵拎走了。我们当时去的几个人都惊呆了。”对面绘声绘色地描绘着，仿佛打组长一顿出气的就是她本人。
　　“明天再说吧，我困了。”凌宽顺手关了卧室的灯，踢了拖鞋躺到床上。
　　“诶不是，你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也没用啊，明天的事急什么。”
　　“哎你真是……！”对面话还没说完。
　　“见面聊，睡了。”
　　“……行吧行吧，我可提醒过你了昂。”
　　“多谢提醒。”
　　……
　　凌宽挂了电话，才想起来今天好像还有件事没做。
　　他是不是忘了买菜了？
　　得……他每次都是这种一忙起来就什么都不管的，尤其是工作。
　　那下周只能吃外卖了。
　　而且还没有车，只能坐地铁去上班。
　　再想想下周的“996”，好命苦，直接昏倒，极速入睡。
　　……
　　凌宽难得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然后第二天被闹钟吵醒。
　　他着急忙慌地拿了盒牛奶，叼了个面包背了包就往外走。
　　一路火花带闪电地狂奔到地铁站，一大早运动让凌宽的心狂跳。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下了楼梯，刚刚好——
　　他要坐的那辆列车把门关上了。
　　凌宽：……
　　他只好找个位置坐着，咀嚼着面包，艰难下咽。
　　这下心不狂跳了，毕竟已经死了。
　　好在凌宽冲进公司打卡刚刚好到点，一秒没晚。这个月的全勤能保住了。
　　他刚把自己安顿住工位上，一旁的余柳就探了个脑袋过来。
　　“今天怎么来这么晚，你平常可不是这个点啊。迟到了？”
　　凌宽摇摇头说：“没有，差一点。”
　　“那还好，你要是今天还迟到了绝对被大骂特骂。”
　　“按照你昨天说的那个程度，我不是早就该被骂了吗？”
　　余柳吐了吐舌头，“我那不是想让你紧张一点，这两天讨好讨好组长，别再叫被逮到了。”
　　凌宽摊手，道：“我不擅长那个。”
　　“哎你这人就是犟……”
　　“是，不过我知道你是好意，还是谢谢你。”
　　余柳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哪怕想吃瓜的心再重，在凌宽这冰块面前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她甚至都还忘了问前天晚上是怎么敢把组长扔路边的，又是怎么这么若无其事地。
　　不过……余柳上下看了看凌宽，仔细想了想。
　　这家伙长得道貌岸然的，平时也没有表现出来多伪君子的一面。就是纯爱打工的天生牛马。
　　公报私仇，应该不太可能。
　　但是要说他单纯不知道要这么干，就凭他五年的职场经验，会不知道这点小细节？
　　余柳在心里忖度了一圈，也没有什么结果，最后还是收了看戏的心思。
　　然后就是那个挺着比他老婆怀胎十月还大的肚子的曹天组长慢吞吞地蹭着步子过来了。
　　曹天的手一点，往办公室一指，发话了：“凌宽，你过来一下。”
　　于是余柳又把看戏的心思掏出来了。
　　被点到的那人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迈着大步子就跟着组长过去了，结果从一侧把组长超了过去，比组长还先推门而入。
　　这波操作愣是把附近的同事都看楞了，曹天蹭了一步又退了回来，跟个不倒翁似的，一时也不知是跟还是不跟。
　　最后还是一咬牙一跺脚，扑腾着小短腿蹭了过去，活像被拉过去训又只敢小发雷霆的无名小辈。
　　……他什么时候落得过这个地位。
　　看见曹天愤怒地把门摔上，周围人都在窃窃讨论着凌宽的前因和后果。
　　只有余柳不参与造谣一般的讨论，她是个合格的有素质瓜民，只负责接收和传递第一手准确信息。
　　所以她全身零心地继续工作，两个溜圆的大眼珠子瞟来瞟去守着凌宽出来。
　　秉持着敞亮和透明的原则，组长的办公室都是透明的，中间一大块是磨砂玻璃，隐隐约约能看见两个人影，没有打起来。
　　但是按理来说办公室的隔音应该不会那么好吧，连吵都没吵起来？
　　两人也没交谈多久，一个纤细苗条的身影靠近，余柳的目光瞬间紧盯着，希望能从脸上捕捉到蛛丝马迹。
　　很可惜，凌宽依旧是那张亘古不变的面瘫脸，没有一点表情。
　　余柳倒也不气馁，就一直瞪着他，仿佛能在他脸上烧出两个洞，跟开了视角跟随一样追着他坐回身边。
　　凌宽感觉人都要被烤得外焦里生了，无奈地按了按眉心，对上了那俩又黑又亮的葡萄。
　　“怎么了？”
　　余柳一听有机会，迅速上下扫视确认周围环境安全，低声些问：“组长在里面都跟你说什么了？”
　　“就说了工作的事。”
　　“你上周不是都干完了吗？”
　　“昨天加班了。”
　　“什么？！”余柳瞪大了眼，仿佛她受到了这惨无绝寰的对待，“单休他还让你加班？！”
　　“嗯，所以我在和他谈加班费的事情。”
　　“不对？！”余柳眼瞪得更大了，感觉下一秒就要掉出来，“组长正在气头上你还跟他谈加班费的事？！”
　　凌宽摊手，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时间紧，任务重，我也不能白干活吧。”
　　凌宽看了眼对方，又补了一句：“还有，你别这幅表情，有点渗人。”
　　“哦。”余柳把自己的眼珠子按了回去。“那你还能给我说说你干的什么不？”
　　“优化算法。你应该等下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大腹便便的曹天把自己挪到了大家面前，通知道：“大家先把手上的工作放一放，我们来开个早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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