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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立足
杜伯文作为新上任的第四军团长地位还不算稳固,因此在伯尔尼山为小辈创造的名利场里排到了后位,在借口有事后努司接替伯尔尼山与杜伯文的交谈,好为伯尔尼山内部谈话创造机会。
宴会二楼的露台上,冷风吹拂,长夜为久久驻留在此的人附上寒意,几颗星子闪在夜幕上,不显突兀。
宾奇朗芬同自家的亲叔叔碰杯,笑着说:“一想到未来要面对的一大堆麻烦事,舌根都要发苦了。”
“或许也不用未来。”耶利亚不轻不重地刺了他一下,两人之前气氛冷下来,不复在阿尔萨斯面前的亲昵。
“叔叔,”宾奇朗芬收敛了笑意,相似脸上出现耶利亚熟悉的冷淡神色,他近乎叹息着说,“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不是吗?”
耶利亚摸索到一只细烟,点上,烟雾缭绕在两人之间,“宾奇朗芬,在你的生日宴上你可真是为你的好叔叔献了一份大礼。”
“你最好祈祷他死的悄无声息。”耶利亚冷笑着睨了他一眼。
“他不重要,”宾奇低头捻了捻指尖,“蚍蜉撼大树而已。”
耶利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默良久,只留下一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宾奇朗芬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哼了一声。
*
整场宴会阿富汗与马其他都没有碰面,甚至阿富汗没有去和阿尔萨斯有所交谈,这让随时注意阿尔萨斯动向的杜伯文怀疑阿富汗是否已经放弃了拉拢阿尔萨斯。
杜伯文举棋不定,保持静默。
与此同时,早早站好队的马尔济斯同萝丝贝林交流和谐。
再度谈起这场宴会的生日礼物。
“你给的太大方了,”马尔济斯感叹,“整整五十年的道路使用权,我真得怀疑你是不是和小伯尔尼山有私底下的联系。”
“是有联系。”萝丝贝林承认的大大方方,丝毫不在意背后可能引来的猜忌。
马尔济斯愣了一下,看着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准确来说,是谈过。”萝丝贝林耸耸肩,“他隐瞒身份,甚至谎称了年龄。”
“后来被我发现了,就分手了,可惜才亲了一下,他身材还挺好的。”她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马尔济斯失笑,“你这个人啊。”
他们转移了话题,浅聊过后各自分开,加入新的谈话团体。
*
宴会直到十二点才结束,阿尔萨斯提前了半个小时离开,萝丝贝林犹豫了一下,选择留下。
阿尔萨斯拒绝了马里努阿的跟随请求,独自坐上了车。
他没有选择回到自己家,反而走向了一条偏僻的路。
萨卡杰洛的夜是冷的,光怪陆离的灯光扭曲了视线,几颗星子闪烁着,无声地注视着这片大地的荒诞。
川流不息的车辆如同洪水猛兽盘踞着首都,街边的行人依旧多,或是夜跑,或是散步,萨卡杰洛可以从白天热闹到晚上,人民沉醉在嬉闹中,被把玩在当权者的手中。
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当这条路上只剩下阿尔萨斯时,他明白自己快到了。
那是一座有些古旧的双层小洋楼,由内而外散发着温暖的柔光,好似森林里的糖果屋,梦幻的有些不真实。
没有等阿尔萨斯敲门,一个双鬓斑白的男人便为他打开了大门。
“你来了。”捷克微笑地看着他。
“我来了。”阿尔萨斯如是说。
捷克邀请他进门,内饰也全然展现眼中,十分温馨的装修,以暖色调为主,但红色却选择了很深沉的暗红,客厅后墙的墙面上挂着一把长刀。
无鞘,锋刃。
和捷克一样,在温暖柔软的环境中显得那么突兀,怪异。
“杜伯文那小子还在汲汲营营吗?”捷克在在开放式厨房为他沏茶。
“他当上了第四军团长。”阿尔萨斯抬头看了他一下,与他寒暄。
捷克笑了一下,“准是又攀上了高枝,也难为他左右逢迎了。”
“不问问伯尔尼山吗?”阿尔萨斯如有若无的敲着桌面,目光散漫地落在展示架上,那是支相当漂亮的箭矢,三棱锋,白隼羽。
捷克把茶递过去,“我以为你不会想让我问他们两个当中的任何一个。”指的是高加索和伯尔尼山,阿尔萨斯的两位旧友。
阿尔萨斯茗茶,不置可否。
“听说伯尔尼山家的孩子今天成人礼,可惜我如今没法做些什么,不然也得给送份礼物。”捷克笑着说。
“如果你能做些什么,伯尔尼山的宴会就办不了这么盛大了。”阿尔萨斯说毫无感情。
“但他还是能办起来,不是吗?”捷克的年纪大些,看着阿尔萨斯的眼中总透露着宽和,这毕竟是他曾养大的孩子。
他忽而感叹:“你很久没来见过我了。”
“我会抽时间多来的。”阿尔萨斯放下杯盏,直视那双与他简然不同的蓝色眼瞳,“不要再做让我不高兴的事,陀斐特。”
捷克低下眼睛,回避了他的视线,擦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玻璃杯,“我能做些什么?该隐,我被你留在这里,我能做些什么呢?”
阿尔萨斯不再与他虚与委蛇,放下了茶盏,他撂下一句个地名:“挪得之地。”
捷克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
随着门的闭合,他猝然笑了,“这里又何尝不是我的挪得之地。该隐啊,我的孩子,我教你握住了刀,你却将刀刃指向我,该隐,这里何尝不是你的挪得之地。”
他念的很轻,如同徘徊此世的幽灵,那双眼睛暗下来,不再闪烁,不再注视。
*
该隐想不明白,陀斐特哪里来的自信将手伸地那么长,曲意逢迎,惺惺作态。
他永远忘不了,五岁时那把匕首刺进猎物动脉时,血液溅到脸上的温热,而带着他的手的主人在他的背后又是如何轻笑的。
陀斐特就是个疯子,一个想要毁掉一切的疯子。
*
他让司机开的很快,几乎是压着限速赶到了家里。
冷淡简约的装修,该隐看的早已习以为常,佣人为他留下了温热的海鲜粥,至少舒缓了夜风吹僵的身体。
阿富汗想要取代马其他的位置,对原有的格局来说这不是个好兆头,或许是杜伯文的晋升让他看到了希望。
数不清的人都在虎视眈眈,盯着杜伯文,可能不为拉他下马,而是窥视他如何得到这样一个机会。
是改革吗?谁能吃上红利,谁能站上风口,以及谁能屹立不倒?
马尔济斯不完全是阿尔萨斯的人,或许是比合作还要下级的关系,总之他需要仰仗阿尔萨斯,但他又有自己的选择,比如阿富汗的财帛动人心。
又或者,是阿富汗背后更大的利益,都是商界名流,凭什么你能觊觎?马尔济斯想当一回黄雀。
阿尔萨斯看出了他的企及,并不干涉他的决定,总归还有人能兜底。
马其他又怎会没有动作,与阿富汗不同,迦南不曾接触过名利场,在一切尚未发生时,他在侍奉他的神明,求问神的智慧。
然而马其他到底是没落了,这一代里竟然只有迦南还能主持大局,迦南于是为了家族远离了教堂,生疏地试图救之于水火,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他曾若神子般纯白的请求阿尔萨斯为他提供帮助,而在宴会场上,他学会了以利诱之,留下空白。
至今未有明显扰动的蒲尔也不会束手就擒,他的话事人法勒有些远见,担心阿富汗声东击西,明着觊觎马其他的地位,但要对着蒲尔出手。
他以为,阿富汗是头惯会用漂亮外表迷惑人的恶犬,不经意间极有可能为你留下创口。
政界老牌势力再经不起更大更多的冲击了,蒲尔选择求稳,站在马其他的背后,为命运的豪赌下注。
没有人能保证他们一定能成功,他们立足在自己的利益点上,垒就了骸骨制成的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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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每个人的想法和立足点,其实还没到往下看,都在看星星啊,很远的,不真实。
为什么说不要喜欢,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啊,是被诬告的少将,是被迫潜逃的研究员,是斗争下的牺牲品。
陀斐特真的不是好人,该隐第一次kill others就是被他带的。
挪得之地,陀斐特,法勒,迦南,耶米亚(耶米利)都选自圣经。
挪得之地:徘徊之地,同时也是地名。
萨卡杰洛:首都,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