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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斗
掠鸿楼的东边有一脉小小的溪流,溪流洁净,溪床铺满了鹅卵石,也有少许的绿物在石缝里生长。但鱼却稀少。想想其实也很正常,在这么繁华的京城市井,能保持溪水洁净已经不是个容易事了,如果鱼虾同然盛繁,那些市民还不红了眼?
而这条溪水,人们不会饮用它,而是基本归掠鸿楼控制着。掠鸿楼内院里有口石井。所以姑娘们用这条溪水来浣衣。
很多个下午,姑娘们会扎成一堆又一团,一边说笑着一边浣净衣物。
“走开,你在我的位置上。”翠珠。
“啊?什么。什么时候还分位置了。”云团一脸的疑惑。
“你一个新来的,怎么坐在我的位置上了!”翠珠脸上浮出怒色。
“还有你,你们。都给我到下游去!”翠珠嫌弃道。
被她指着的几个姑娘,嘟嘟囔囔地收拾板凳和衣物。
“你们在嚼什么舌头。谁叫你们来的迟!来的迟,活该洗下游,活该被人使唤!”翠珠顶着自己的胸膛,嘴巴撅地老高。
“她这是又当公鸡了,大下午的,打什么鸣?”一个不急不缓的声音从上游传来。
被驱赶的云团几个女生,听到了这句话都捂着嘴偷偷笑。
“哎呀~琦姐姐~怎么又这样子说我呀。”翠珠变了个脸。
“你们几个在笑的,都要烂舌头!”翠珠转了个头火冒三丈。
“我看啊,你总要死在我前头。”安静了一下,翠珠喃喃说着,一边用手绢揩干溅在脸上的水珠,一边缓缓坐下,继续洗衣。
所有人沉默了好一会,云团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向坐在旁边的那位粉衣少女。“你知道那个骂翠珠的女人是谁吗?”
初来乍到的粉衣少女知道最好不过多插足:“我也是新来的,不知道。”
云团:“哦,你也是新来的。我的名叫云团。大家都叫我团子。你······”
粉衣少女:“晴姝。”
云团:“哦哦,晴姝姐姐。”云团开心地笑起来。
云团瞧了上游的翠珠一眼,确定了翠珠并未注意到她。转头又问另一个女孩:“你知道那个骂她的人是谁吗?”
“她呀,琪姨。在这座楼里,除了花婆为大,就是她了。”
“切,仗着自己早来,什么都做得出来。那天我来的时候,一句姐妹东,一句姐妹西。叫得老好听了。也不看自己有几分姿色,几分的青春年华。早来又怎么了?首先年龄就摆在那儿了。”云团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翠珠听罢,气得甩盆子,“你这个小贱蹄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团听翠珠这么说,有点自骇。后悔自己逞一时嘴快,懊恼得直打嘴。
琪姨倒是闭上了嘴,默默地洗着衣物,所有人都不吱声了。坐在旁边的玉峭拉拉云团的衣角:“你算是惹上不该惹的人了。小心一点吧。之前······”
“闭嘴!”琪姨,“扯碎嘴也不看在什么时候。放进宫墙里,活不过半个时辰。”
“琪姨息怒。”玉峭的脸都被急红了,又悔又恼,“琪姨,你怎么说怎么骂我,都行。只是日后不要处处为难我,就谢天谢地了。”说罢,玉峭的眼泪珠子稀里哗啦地往外掉。
“这次算是长教训。我只是提醒你,当我帮不了你,出什么事也保不了你。说话注意场合和时机。还有,记得多用用脑子。“琪姨。
下午在东边浣衣的女孩们都没讨到好处,洗得意趣阑珊。不欢而散。
第二天一早晨。云团被一股臭味熏得呛醒。“咳咳咳······好臭。”这味道让人立马清醒了过来。“什么东西,那么臭。”
“夜壶?夜壶怎么摆在我床边?”云团还有睡意,挠了挠脖子,揉了揉眼睛,又抓抓凌乱的头发。
“晴姝——帮我挪一下嘛~”
“这夜壶是谁使人放在云团床旁的,这谁都知道。云团确实没有做错什么,是翠珠无理在先。但是倘若我帮了云团,就意味着和翠珠对立,这一对立,就是和大半个掠鸿楼为敌。我还要找回我的佩剑。侦清楚我要侦查的东西。还不能那么快地把自己暴露出去。”晴姝如是想着。
“团子,现已是辰时三刻。还是快些起来吧。一会儿姐姐们要责怪了。”
“不嘛,再睡一会,就一会儿~”云团撒着娇,嘴角微笑着。
“谁还在睡觉!”从走廊的尽头传来了一个尖利的声音。
糟了,是花婆。花婆虽然矮小肥胖,但是走路极轻巧,像风似的快,没有声响。一下子,就窜到了云团和晴姝的房间里。而和花婆站在一起的,不是翠珠,是玉峭。“花婆妈妈,就只有云团还在床上。”玉峭没好气道。
玉峭见云团如此模样。顺手抄起了夜壶,往她床上就是一泼。
“这下好了,这下就老实了。”玉峭擦擦手,抱胸而立。
须臾,云团的哭声整个掠鸿楼都听得是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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