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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
“是我的过错,让尹先家破人亡,我对不住尹先,我心中有愧啊!”一个八尺男儿被逼问的抹泪。
“我负尹先太多!”一个男儿,在王府堂中挥泪如雨,好似把所有压抑的内疚都发泄了出来。
这一日,时元在王府堂前,道来了所有的往事,那些愤懑,那些不堪,那些忧愁,那些离别......
“时元,你可认识这画中人,可否就是,你的敌人,尹先?”郢王从袖中掏出画轴。
画轴展开。
时元见此,苦笑:“三年前,尹先再见我之日,我穿的便是青衣。”
“原来,画中人,是你。”郢王若有所思道。
“此画,定是尹先所作,因他头部受伤,手不稳,画画写字俱是艰难。”时元道。
“我误人,又杀人,若是王爷要捉我,我也无甚怨言,只求见尹先一面。”
“那且不提,寻到尹先之前,你便住在王府,不过,本王会派人严加看管,毕竟,你也是有罪之人。”
时元点头,泪断成线。
***
白日收到皇城传来的密报,原来是一伙在海上寻宝的人盗取了先帝的宝藏,其余人已有被斩首者,现下,有一人藏匿在郢城之中,那人姓时名元。
当今圣上,派郢王捉捕此人,就地斩杀,避免皇室秘密泄露。
郢王将密报在火苗上点燃,烧成灰烬。
“时元,我答应你的会办到,但是,你也难逃一死。”
灰烬在空中旋转降落。
***
“王爷,皇上亲临王府!”
“派人严加看管时元,莫要走漏时元一丝一毫的消息!”
***
“王爷,时元被皇上带走了,恐怕命不久矣。”
“时元留下一封信给王爷。”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一阵慌乱。
郢王:“我的头好痛啊!御医何在!”
***
郢王手里拿着那张金子打造的面具,将它掷在地上。露出额头那一道狰狞的疤痕,他伸出手指抚触那伤痕。
“时元,你确实是我的仇人。”
“时元,你看见了我所有的......弱点。”
所有的,都想起来了,当初被皇城亲人带回去治了痴病,却失却了那些过往的记忆。
“你命不该长,我此番亲自去杀你,斩你头,以你血祭奠我父我母。”
***
“时元,你若说出宝藏所在,我便放了你,如若不然,你的那些好兄弟,就是你的下场。”
烛火轻颤,地牢内,皇上手拿烙铁,对着没一块好皮的时元道。
时元流下血泪。
“你已经拥有太多人不能有的,为何还觊觎那些宝藏!”时元嘶哑着声音不屈道。
皇上大笑,露出血红的牙龈:“哈哈哈,你当真不知?”
时元嘴边扯着冷笑,不屑的神情刺痛了皇上的眼。
“我知道又如何?你还不是要活得提心吊胆!”
“闭嘴!你不说出来,就得死!”
“拿郑的刀来!”
当剑尖刺进胸膛的那一刻,时元想起若干年前,尹先,就是拿着剑拼命的追他,追啊,追啊,两人追到了一个洞里。
【“好汉,救救他,若你们救了他,我,我用我的命相抵!】
【“既然你把命卖给我们了,那我们就把这快断气的小子送到附近的医馆,但是,你必须跟我们走,一刻不得停。”】
【“好”】
“不好了,皇上,郢王造反了,他带着士兵杀过来了!”
时元眼前变黑以前,隐约看见尹先的那张脸庞。
“郢王,你真的没食言,让我在死前,再次看到尹先。”
***
若干年后。
“话说,当今圣上把那昏君杀了个透,从此海上蜃楼的谜团也解开了,原来,看见那所谓先帝宝藏的人之所以死了,是因为被那昏君屠尽了。据说,那海市蜃楼幻化的内容竟然是先帝被其昏君所杀的场景。”
“盖因先帝死,皇子失踪,才轮到昏君上位。如今,皇子总算登上帝位了。”
“皇上仁慈,让我等过如今这太平日子,昏君嗜征战,当今圣上止武戈,真是幸甚至哉!”
“若说起,皇上得知当年真相,少不了一个叫时元的英雄的功劳!”
“哦?”
“当初,时元以寻尹先之名入府,暗中相告郢王蜃楼之事。”
......
“最总,皇上斩了昏君的脑袋,报父母之仇,受万民景仰,威震乾坤。”
***
郢城城郊的农舍中,日日响起丝竹之音。
只可惜,高山流水,无知音。
一日,一扑蝶小童误入此处,寻不到回路哭了起来,那农舍中人闻声出来,小童对其言:“大哥哥,我迷路了。”
那大哥哥牵着小童的手走到了城门那里交给了守卫。
临走前,小童扯着大哥哥的衣袖,泪眼朦胧道:“大哥哥,为何不在城中,城外好生凄凉,没什么玩伴。”
那大哥哥在士兵尊敬的眼光中淡然一笑,抚着小童的发髻道:“天地虽大,可我唯有那方茅舍可下脚也。”
小童不明,但还是挥手和那人告别了。
***
“此一生,你专为离别而来否?为何,一别再别?”
尹先立于茅舍中,抬头望着那画轴,久久不动。
“大人,可否是尹先?”
此时,一个信使莽莽撞撞的进来。
尹先转身回头看去,在信使注视的目光下点头:“我是尹先,可是有谁来信?”
那信使见此,喜笑颜开。
“尹先郎君,先前有一封时元所书的信落在我处了。”
尹先接过信,打开而视。
纸张霎时成了灰烬,慌张四顾,那信使也不见了。一切,仿佛是场幻影。
尹先慌张地伸手去接那些灰烬,却也不能。
***
次日,尹先睁开眼,茅舍屋顶依旧,他起身更衣,此时,屋外一阵敲敲打打,锣鼓铿锵。
他寻去屋外,竟是有一对新婚之人在此成婚?
奇哉怪哉,这附近唯有他一户人家,是谁家操办喜事。
哦,他想起来,这是自己的梦,这个梦做了一年,但已是十余年前的事情了。
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做这个梦了。
他的目光在人群里逡巡,找到了那个年轻的面庞了,这是十九岁的自己。
他上前,站在十九岁的尹先身旁。
当日,十九岁的尹先从城外路过,偶遇一户人家办喜事,便驻足停下。
他,素来,知道这户人家,因为,他每回出城回城都选择了走这条小路,明明比寻常路要绕些,他却坚持走了三年,为了,那个奇怪的念头:我想看看那人今日又做了何事。
那人,今日成婚了。
十九岁的尹先,无措,愤怒,彷徨,更多的是迷茫,我这是怎么了。
那人成亲不足半年,便入伍了。
他便很少走这条小路了。
后来,出了叛军那档子事,那人死不见尸,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尹先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给那个陌生人做了冢。
女人死了丈夫,且夫家无权无势。她定要受到欺负。可她,是那人的娘子。
与其,娶别人,不如,娶了他的她。相敬如宾一辈子,保她一世平安。
反正,尹先自认为,不会心慕任何人。或许,当有所察觉的时候,他思之慕之的人,早已不再。
当那人再次鲜活的站在眼前时,他选择了不相信,为何,要在他娶了她之后才出现呢?问自己,也问时元。
时元的答案,不会再有了,而他的答案,早已没了可倾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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