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零和博弈

　　半夜，宥利的手机“Kakao”地响了，提示音像细针扎破梦境。她猛地睁开眼，窗外夜色浓黑如墨，墙上的钟才指向九点半。

　　她揉了揉额头，动作轻软，像个刚睡醒的孩子，打开手机一看，是韩姨的消息：“在中国过得怎么样呀？”屏幕冷光映在她脸上，衬得她眼底一片清透。

　　她咬了咬唇，眼眶微微发红，像被关怀烫到，纤细的手指飞快打字：“大家都对我很好啦，韩姨晚安！”字面甜得像糖，放下手机，她仰面躺下，盯着天花板笑了笑，眼神却空洞得像坠进深渊。

　　突然，班主任那句“下周一模拟考”闪过脑海。宥利心一紧。她在韩国一直是全校第一，可中国的试卷像个黑洞，尤其是数学，她连边都摸不着。

　　成绩，是她唯一的筹码，她绝不能输。她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子。

　　她抓起手机，给金熙发消息：“睡了吗？咱们班谁成绩最好呀？我想找她聊聊嘛。”语气轻快，像个好奇的小女孩。

　　金熙秒回，甩来一张成绩表。尹凌的名字跳在最顶端，理综近乎满分，语文120多分，却仍甩开第二名50多分。天才的光芒，冷得刺骨。

　　宥利歪着头，眯起眼，拿出笔在“尹凌”两个字上画了个大圈，笔尖用力得几乎戳穿纸，指尖轻轻颤着，像圈住了一只猎物。

　　她翻开教材，数学以外的科目跟韩国差不多，随手刷几套题就能搞定。可数学，像一团剪不断的乱麻，死死卡住她的路。

　　韩姨说过，她能靠语言特长提前录取，可她不想窝在韩语系——她要进商学院，成为像她母亲那样的人。

　　她得凭自己考进去。找尹凌问学习方法？她哼笑一声，眼里闪过嘲弄，随即皱眉自问：“我能给她什么呢？”

　　对宥利来说，交易得对等，像锁链一样牢靠。她要的不是帮忙，是掌控。她盯着纸上那个圈，唇角慢慢上扬，笑得天真又诡异。

　　尹凌，冰冷完美的学霸，总有见不得光的秘密吧？要是能挖出她的软肋，捏在手里，让她俯首听命，连背叛的念头都不敢有……她舔了舔唇，眼底暗光一闪，像只猫盯着猎物。

　　她蜷起手指，指甲掐进掌心，低声呢喃：“得找点什么，把她绑紧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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