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为天降杀竹马

作者:降南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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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意缠绵


      天子自身龙气集聚,琹槡槡想过术法会受限,但没想到竟然丝毫不起作用。
      眸光在龙袍上穿巡,发现腰间佩戴的一枚玉佩正发出幽蓝的光。
      是那东西在作怪?

      “琹槡槡,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让旁人得知你想要朕的血,朕就算有意放你,怕是你也走不出这宫门。”
      琹槡槡微怔,只见天子拿过案桌上的匕首。
      太监总管对方才琹槡槡出手的举动是又气又吓,如今看到天子想放血,终是忍不住跪在一旁劝阻:“圣上,龙体为重啊。”
      天子不为所动,右手将刀刃倾斜,重重在左手掌心划了一刀,瞬间有血溢出。

      天子嗓音低沉:“还在等什么?”
      琹槡槡收敛心神,手指微蜷,将血凝成一股飘在半空,以浮光包围,然后双手在胸前不断变换结印姿势,面前很快出现地标光阵,可是仍旧没有踪迹。

      “阿遇在哪?”
      琹槡槡眼眶微红,如果灵影阵找不到阿遇,那只能证明一点,他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了。
      琹槡槡不愿接受顾逢遇死亡的事实,她加强阵法想要继续探寻,谁知心脉受损,吐出一口血。

      天子见此,眼底漫开忧思:“琹槡槡,你莫要强求。”
      “阿遇是我此生所爱,找不到他,我绝不独活。”

      忽然,地标出现一个光点,琹槡槡眼中有了希望。
      阿遇还活着。
      他还活着。
      她找到具体方位后,立马闪身离殿,早已等候的禁军统领带着一队人马跟在身后。

      天子脸上浮现激动:“你说他们能带回阿遇吗?”
      太监总管叫了太医,自己先拿手帕给天子包住,“顾将军吉人天相,他知道圣上挂念,定能早日回来的。”
      天子看着殿门外,恨不得将视线再拉远些。
      “回不回来都好,顾家为朕已经做了太多,若那小子想要寻一些快意的日子,也就随他去吧。”天子垂眸,“只要他活着。”
      太监总管喟叹:天子从来对顾将军都是视如己出,眼下这一刻没有君臣,只有一位担心孩子安危的父亲。
      -
      琹槡槡寻迹一直往西南方向走,发现阿遇的位置并不远,甚至就在城内。
      如果他在,为什么不出现。

      琹槡槡飞身落入一院子,注意到石桌摆了吃食,而敞开式的厨房里正站着一男子,他提了一壶酒过来,唇角微勾:“来得正好。”
      “温.秋.怀。”琹槡槡咬牙喊道:“你做了什么手脚?”
      为什么灵影阵指向的是温秋怀所在之地?
      温秋怀走到石桌前,倒了一杯酒,在鼻尖轻嗅后递给琹槡槡,“我说过,我就是顾逢遇。”
      琹槡槡没接。
      “还是说,那半年在床笫之间的恩爱缠绵你并未满意?”
      “无耻!”
      琹槡槡喊了声“小银”,腕骨的锁灵镯发出光芒,召唤出庞大的成狼形态魂兽。

      “小银,杀了他。”
      小银看着他熟悉的脸愣了愣,绿色瞳孔有几分迷茫,等琹槡槡第二次发指令,它才迅猛扑了过去,还和初次那般一样张牙舞爪。
      温秋怀灵巧躲过,将酒悉数泼到它脑袋上。
      小银嗷叫一声,追着他的身影不肯罢休。

      温秋怀顶着阿遇的脸和小银追打,似乎像极从前那般玩乐的场面,
      心神一震,原本受损的经脉让琹槡槡再次吐血。
      她再也承受不住晕倒过去。

      而与此同时,温秋怀因为她而分神被小银用爪子锢住,可它没有撕咬,只是耷拉脑袋在他身上闻来闻去。
      “小银,让我去看看她。”
      小银没松手,还在继续闻。
      温秋怀伸手凝光,“小东西,找打是不是。”
      这句话,是顾逢遇说过的。
      小银在他身上闻到属于顾逢遇的气息,终是松了手。

      温秋怀过去查看琹槡槡的伤势,小银乖巧守在一边,没多久外面响起动静,禁军破门而入。
      统领惊喜道:“将军,你果然还活着,圣上很挂念……”
      温秋怀面无表情挥掌过去,统领条件反射以刀相抵,其他的人全部倒地。
      “将……军?”统领不可置信。
      顾逢遇虽然为人肆意,对同僚却是极好的。

      温秋怀将陷入昏迷的琹槡槡抱起,“回去告诉你们圣上,顾逢遇已经死了,若他有心,只管保住顾家。”
      统领眉头一皱:“你不是顾将军?”
      怎么会,明明长得一模一样。
      统领细想刚才他挥掌,明显是修士的术法,和顾将军的武功全然不一样。

      他眉峰一凝,扬手招来弓箭队,干净利落下达指令。
      箭支齐刷刷朝他们射过去。
      温秋怀丝毫不惧,虚空抬手把方向调转,弓箭队训练有素,立马以盾抵挡。

      温秋怀带着琹槡槡跃上小银的背,很快便消失不见。
      -
      这场昏厥里,琹槡槡像是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来来去去看见的都是顾逢遇。

      那年破开结界,琹槡槡正式踏入尘世,对人间一切都觉新鲜。
      在路上有人说南都繁华,各种古怪玩意、名人奇事都有,琹槡槡耐不住好奇,便兴致跃跃前往。

      初到城门口时看见一片混乱——有人用暗器打伤守卫正欲骑马闯关。
      琹槡槡拿着糖葫芦的动作微顿,只见城墙上有一蓝衣少年,他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持着红缨长枪直跃而下。
      最好的方式是直接刺中马肚拦人,可少年的枪尖微转,侧身旋了两圈踢中马肚,再一翻身扯中那人后颈,重重撂倒在地上。

      族中修炼多是术法,极少会修炼剑术或者腿脚功夫,饶是天赋异禀的温秋怀,也没有这么俊的身手。
      琹槡槡瞬间看呆了。

      那人摔了下去,没等缓过神来,长枪又刺入他的手腕,掌心的暗器再无用武之地。
      顾逢遇眉眼恣意,冲后面跟上来的人吩咐:“把人带到府衙去。”
      “是,少将军。”

      顾逢遇过去查看守卫伤势,“没事吧?”
      守卫没有大碍,反倒因为少将军的关心而变得局促。
      “还是处理一下。”顾逢遇让人带守卫去包扎伤口。
      “多谢少将军。”

      顾逢遇本欲跟着手下走,却像是注意到了琹槡槡的目光直直看了过来。
      那一眼,又深又重。
      琹槡槡的心口不可自抑猛缩了下。

      顾逢遇眸光微闪,还是走过来:“怎么,不怕马踹到你?”
      顾逢遇指的事刚才他踢中马肚后,那马受惊,狂躁地朝她这个方向奔来。

      结果琹槡槡不闪不避,最终马与她几乎是擦肩而过。
      “怕的应该是它。”琹槡槡满不在乎道:“碰到我,它会死。”
      修炼者遇到外力危险,自身本来就会有防御机制。

      顾逢遇似乎觉得有趣,勾了勾唇。
      “马会死啊……”他突然伸手戳了戳琹槡槡光滑的脸蛋,“人也会么?”
      琹槡槡没回答,顾逢遇已经感受到了答案。
      因为在他碰到琹槡槡的那一瞬,琹槡槡用灵术把他弹飞在了地上,吃了一嘴巴的灰。

      画面翻转,又到了上元佳节的夜晚,顾逢遇在繁华的南都北街中央穿着一身白衣舞枪。
      动作干净利落,惹得围观百姓连连称好,随即半空落下红布,他以枪尖蘸墨,笔走龙蛇落下几个字。
      “槡槡,生辰快乐。”
      顾逢遇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束花捧到琹槡槡面前,眼里只倒映她的影子。

      琹槡槡对那一切有点不知所措。
      修习术法多年,容颜变化比普通人要来得缓慢,加之在族中一年四季皆宜,更不知今夕何夕。
      所以族里的人从不庆生,大多也想不起本来生辰是何时。

      所以原本就是琹槡槡胡诌出来的一个生辰日。
      顾逢遇就是放在了心上。
      -
      一股暖意在身体四处游走,画面慢慢远去,少年漾在灯火的影子被晃散,琹槡槡从那场梦里醒了过来。
      琹槡槡慢慢掀开眼帘,一团火光映入眼底,她环顾四周,发现在一个山洞。
      她摸上锁灵镯,待感受到小银在里面休息时,不自觉微松一口气。

      可面对旁边坐着的身影,她的神经依然紧绷,嘴角厌恶地扬起:“温秋怀,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用又沉又深的目光盯着。
      那样的眼神总会让琹槡槡想起令人作呕的喘息和腕骨被人抓得发烫的力度。

      琹槡槡暗中蓄力将要对付他,但她一动,脊骨传来酥麻,竟使不出一点力。
      她心知是温秋怀干的好事。
      琹槡槡恶狠狠地盯着他:“温秋怀,我会杀了你。”

      温秋怀看了她好一会,似乎才从某种回忆抽离出来,顿了顿,忽然坐过来解开琹槡槡的衣衫。
      琹槡槡心中愤恨,却因无力而躲不开。
      温秋怀半解衣衫,只是露出琹槡槡右侧的锁骨,上一次留下的吻痕已经看不见了。

      他低哑道:“槡槡,消失了。”
      琹槡槡瞬间明白他的意图,双眼通红喊道:“你滚开!”

      温秋怀没看她,只是低头凭着回忆重新在不见的痕迹留下,直到呈现一种强势的占有才松口。
      琹槡槡反抗不了,只能一个劲怒骂。
      温秋怀屈起手指摸了摸琹槡槡颤动的睫毛,然后抽出腰带缠在了她的眼睛上。
      眼前一片黑暗,听觉更加明显,琹槡槡顿感危险,“温秋怀,要是你敢……”

      没有要是。
      他就是敢。

      温秋怀扬手加大不远处的火堆,他扒开琹槡槡衣衫,任由凉意侵蚀,手指开始一寸寸摩挲,每一处停顿琹槡槡都能清晰感受到滚烫袭来。
      琹槡槡双眼睁大,极力想压制从四肢百骸蔓延上来的灼热,下唇都咬出血了。
      “温秋怀!温秋怀!”
      琹槡槡嘴里喊他的名字,是想杀他。
      而每一声喊出,心里都不停的在喊另一个名字。

      阿遇。
      顾逢遇。
      你在哪儿。

      视线被遮挡的琹槡槡没有看到温秋怀沉溺在这场情事的样子,他的眼底有泪,有痛,还有悔,可更多的是快乐。
      “槡槡,真好,你在叫我。”
      这是他们两人缠绵那么多次,唯一一次她在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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