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姐齐先生

　　齐先生回屋后不知过了多久，我睡不着了。突然我起了一个坏点子，蹑手蹑脚地来到齐先生房间。
　　他大半个身子裸着，前胸都是啃咬的红痕，后背都是手指甲用力的抓痕，只穿了一条深灰睡裤，腿随意地搭在被子上，睡得挺沉。
　　不过里面肯定是空的，因为他的内裤还在我房间床底躺着。
　　我走到他床边，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着他熟睡的脸庞。他的眉眼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柔和，和刚才那副戏谑的模样截然不同。我忍不住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他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醒来。
　　我咬了咬牙，决定趁他睡着的时候，给他点颜色看看。
　　“宝贝儿，怎么总爱这样整我，睡觉吧，明天还上学。”他迷迷糊糊地说，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上学？”我听到了，以前那会儿小，生他气就半夜爬他床恶搞他。
　　比如，我会在他睡着后，偷偷在他的额头上画一只小乌龟，或者在他的脸上用口红写上“我是大笨蛋”。第二天他出门前才发现，气得又好笑又无奈。我则躲在一旁偷笑，觉得这样既能解气，又不会让他太生气。但今晚，我突然觉得这些小伎俩都太幼稚了。我想要一个更“成熟”的报复计划。
　　于是，我决定在他睡着后，悄悄把他的手机闹钟调成最吵的铃声，并且设置成每隔五分钟响一次。这样一来，他醒来后肯定会发现，但又说不出什么，只能被我牵着鼻子走。我小心翼翼地从床头柜上拿起他的手机，轻轻解开锁屏，找到闹钟设置。
　　齐先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但又很快安静下来。我松了一口气，继续我的“报复计划”。
　　就在我快要得逞的时候，齐先生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吓了一跳，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眼睛已经睁开，眼神里带着一丝宠溺和调侃。
　　“宝贝儿，你又想干什么？”他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脸一下子红了，“我……我只是想帮你调个闹钟，免得明天上班迟到。”
　　“宝贝儿，你是不是又想整我？”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傻子都能猜出来我在干嘛。齐先生轻轻叹了口气，把我拉进怀里，声音温柔得让人无法抗拒。
　　“宝贝儿，怎么总爱这样整我，睡觉吧，明天还上学。”
　　“……”
　　“齐南州，我是不是很任性？”
　　我靠在他怀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和齐先生在一年了，却不是成人他总是这样，无论我怎么闹，他都会宠着我、顺着我。
　　这样的生活好奇怪。
　　那个夜晚，办公室的灯光逐一熄灭，只剩下走廊尽头的昏黄灯光还在闪烁，我和齐先生是最晚出公司时。
　　刚到家，齐先生就将我压在玄关处。
　　“哥哥…哥哥…”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急切，仿佛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出口。我大半个身子都抵在墙上，身后的墙壁冰冷，而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却让我感到一片燥热。
　　“宝贝儿对别人怎么这么热情？”
　　我咬了咬嘴唇，心里有些乱。我胡乱向身后的手抓去，试图让他放慢一点节奏。
　　“他…啊…是甲方老板，我…疼哥哥…”
　　“又倒水又递文件，还笑得那么甜。”
　　他凑近我的耳边，声音里带着醋意，热气喷得我，忍不住双腿颤抖。
　　“那是工作需要，哥哥，你别乱想……”
　　我试图用手挣脱他的手，但他却能轻而易举握住我的手腕，将我的双手固定在头顶。
　　听到这里齐先生，猛地很生气。
　　我感觉一股强烈的冲击，接着慢慢小腹开始隐隐作痛。
　　齐先生也发现了我的不对，立刻放下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肚子痛。”
　　齐先生将我回床上，脱掉我身上的外衣。
　　“你多久没有月经？”
　　“一个多月了吧。”
　　我的经期一直不太准时，通常会延迟一两个星期，甚至更久，所以我并没有太在意。
　　齐先生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想齐先生此时的想法应该跟我一样。
　　我怀孕了。
　　但这不可能，也绝不可以。
　　“我可能到时候了，没事，我这两天注意吧。”
　　“用不用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摇了摇头，齐先生也只沉默着出去给我倒了杯热水。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我靠在枕头上，望着齐先生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怀孕这个念头像是突然闯入我生活的不速之客，这让我们都惊和害怕。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齐先生。
　　第二天我照常和齐先生上班，不过一天下来肚子还是会不时绞痛。
　　午休时，我独自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中满是迷茫。阳光洒在玻璃上，反射出一片片耀眼的光斑，像是命运的碎片，无法拼凑成完整的图案。我轻轻抚着小腹，那里还看不出任何变化，可凭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第六感，我已经感到不同了。
　　“怎么了？”齐先生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他轻轻走到我身边。这一天，他始终在用余光关注着我，却始终没有开口。
　　“没事，只是有点累。”
　　齐先生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管怎样，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没拒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如果真的怀孕了，这条生命该何去何从？
　　什么后果我们大概都是知道的。
　　下午，我们来到了熟悉的医院。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墙壁和冰冷的地板让人感到一丝压抑。我们默默地排队挂号，等待着叫号。
　　“齐南州，你先去外面等我吧。”
　　“好。”
　　齐先生只是接过我手上的包，沉默站在门外。
　　我独自走进检查室，医生是一位中年女性。她示意我躺下，然后开始进行常规的检查。机器的嗡嗡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我紧紧握住床边的扶手，试图让自己保持镇定。
　　“从你的症状来看，可能是先兆流产。”医生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重锤，敲在我的心上，“我们需要做个B超，看看胎儿的情况。”
　　我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流产了我不又知道是喜是悲，但这个生命不能留。
　　检查室里，冰冷的探头轻轻贴在我的小腹上，屏幕上闪烁着黑白的画面。医生的眉头微微皱起，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很遗憾……”医生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惋惜，“胎儿已经没有了心跳，很可能是自然流产的迹象。”
　　从检查室出来，我的脚步有些虚浮。齐先生看到我，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样？”
　　我只是轻拉着他的手走出医院。
　　回家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齐先生还紧紧握着我的手。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像是在提醒着我，生活还在继续，而我的心却停留在了那个冰冷的检查室里。
　　回家后我把自己锁进了屋里，齐先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我好好睡一觉，他给我做晚饭。
　　怎么和他说，我怀了他的孩子，然后又没了。
　　我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眼泪无声地滑落。小腹上还残留着检查时的冰冷感觉，而我的心却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咚咚。”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宝贝儿，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擦了擦眼泪，轻声说道：“不用了，我只想一个人待会儿。”
　　夜幕降临，房间里一片寂静。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中满是迷茫和痛苦。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白色的墙壁上，像是命运的嘲讽。
　　怀了齐先生的孩子，我还不知道时孩子就没了…
　　这句话再次在我脑海里回响。我该如何和齐先生说？他是什么感受？
　　我翻身下床，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齐先生坐在沙发上，看到我，他立刻站了起来。
　　他轻轻拥住我，把我带回沙发坐下。
　　“齐南州，我…流产了。”
　　他愣了一下，报告就被我扔在桌子上，但他没敢看。
　　“你说什么？你怀了我们的孩子？”
　　我点了点头，眼泪止不住地流。
　　“可是孩子已经没了……我们也不可以有孩子。”
　　齐先生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抱得更紧。我能感受到他的沉默中藏着无尽的痛苦。
　　我和齐先生这辈子都不可以有我们的孩子。
　　齐先生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
　　“宝贝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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