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月拾無

　　捌月拾無/4

　　“恫其权势，惑其功禄。”

　　-oc世界观/AU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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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靳匆忙地穿过地下城狭窄的巷道，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昏暗的灯光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和金属的气息。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几乎是在小跑，耳边回荡着远处传来的喧闹声和电子音乐的轰鸣。

　　当推开了一扇厚重的铁门，眼前豁然开朗——地下城赌场的繁华景象扑面而来。

　　霓虹灯闪烁，赌桌旁围满了人，筹码的碰撞声和人们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少年的目光迅速扫过人群，冷静地巡视了一圈灯红酒绿。

　　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一张赌桌上。宴饯的手上还有没打出去的牌，至少还算安全。还靳的心猛地一沉，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一桌去。

　　“weet heart！”

　　还靳很诧异地回头，远处走来的人在摇晃的烛光下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指尖夹着根烟，雪白利齿隐约可见，龙膏烛色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上，有女子一样的秀气，走近后却发现，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

　　还靳在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来者是谁。

　　“老大！”

　　后知后觉的宴饯赶紧从牌局里游出来,却被还靳拉小鸡一样拖到身后，后者看着桀骜不驯的眼前人，警惕地露出一抹笑容：

　　“想我给我打电话啊，躲着不见人算什么。”

　　捌月走近一步,此时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少年最懂的就是分寸，两人之间隔的正好，竟掩盖了微小的剑拔弩张的氛围：

　　“weet heart，”捌月观察得太仔细了，像是从还靳刚开始看他就一直在知晓，“傻笑和假笑，你应该比我分得更清楚。”

　　还靳垂睫，故作轻松地笑，潦草地翻了个白眼：

　　“这太奇怪了，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当时吗。”

　　“是吗，可是我一点都不记得呢。”捌月抬眼，正对上他那探究般的眼神，他凑近后者，侧头将烟雾吐在还靳嘴边“我以为你每天晚上想到我，会硬的睡不着觉呢。”

　　赌场的气氛瞬间凝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紧张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仿佛一根紧绷的弦，只有捌月在等待对方的回复。

　　还靳的脸上开始浮现一阵红晕，但像是空调开的太热了，在一瞬间却又调整好了状态，恢复了一开始冷静的模样。那抹探寻更像是要吃透捌月，终于对上了对方那双桔梗色中又像含着紫罗兰的眼睛。

　　捌月觉得，起码这样来看，还靳不像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撩动的人。

　　“…讨厌。”

　　“太讨厌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一样的话。

　　“哈哈哈哈，谢谢，谢谢。”捌月带着些恶趣味地看着还靳，嘴角扬起一抹笑，“毕竟我是确切地讨厌你。”

　　是的,这才应该是我们的关系。

　　“我们来一局游戏吧。”

　　“就拿宴饯哥哥当赌注行不行?”

　　4.1
　　俄罗斯轮盘赌 (Russian roulette）是一种残忍的赌博游戏，赌具是左轮手枪和人的性命。规则很简单：在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任意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游戏的参加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板机；中枪的当然是自动退出，法场的也为输，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胜者。

　　捌月喜欢这种游戏。

　　还靳微微转头，正对着宴饯那双目瞪口呆中几分急切的眼睛，两人的眼神重锤一般碰撞在一起。

　　还靳倒是无所谓，他的运气一向很好。

　　“当然，絮絮可不能和三年前一样，输了就忍不住哭出来哦。”

　　絮絮是捌月的小名，他们是朋友时还靳喜欢这么叫他，恶心他的时候也是如此。

　　还靳立刻给宴饯来了次大开眼界，后者立刻瞳孔震缩了，？还靳默默打出一个问号，你刚刚原来不是叫我大胆开麦吗。

　　“拭目以待。”捌月性格一向挺好，唯一在还靳面前一点就炸，无意间怒极反笑了。

　　神经病吧！宴饯恨铁不成钢，他终于体会到卖队友的感觉，貌似自己才是被卖的那个蠢货。

　　还靳这才意识到宴饯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做到赌桌前的软皮沙发上，周围已经有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他不语。

　　“怎么玩”

　　捌月掰住还靳的手，递过去一把左轮手枪，七颗子弹退膛，他的右手掏出手枪在手上转了一圈，表明此刻空膛，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向膛中上了一枚子弹。

　　“看看上帝的安排吧。”

　　枪口没有管任何人紧张的情绪，一个旋转指向自己的心脏处。

　　“作为待客之道，我先来吧。”

　　十六七岁的少年从赌桌上下来，丝毫没有犹豫地朝自己的心脏处开了一枪，是个空枪，冰冷的金属与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发生碰撞，他顺着光滑的赌桌把左轮手枪向那人滑去，玩味地笑。

　　“看来我运气还不错。上帝。”

　　这是第一颗子弹。

　　宴饯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枪膛中滑进去的那颗子弹,周围的生命体开始幸灾乐祸，刚为身边人担忧，怎料还靳也没有丝毫犹豫，朝着自己的下巴开枪，好在虚惊一场。

　　依旧是空枪。

　　第二颗。

　　在旁观者震惊和打量的注视中还靳把枪顺着桌子滑到对面。

　　“谢谢。”

　　他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上，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然而，捌月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轮到你了。”还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挑衅。

　　三分之一的子弹，看来他们今天都被上帝眷顾着。

　　捌月没有立即动作，而是缓缓抬起眼帘，目光与还靳交汇。他的眼神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平静却暗藏汹涌。片刻后，他伸手握住枪柄，指尖轻轻摩挲着扳机，仿佛在感受它的温度。

　　少年看见身边随从蓝色的眼睛惊慌的躲闪，正好与自己装个满怀，于是对准太阳穴不偏不倚地扣动扳机，一个微笑随之而来。

　　这是第三发。

　　还靳上扬的嘴角被压了下来。

　　“很有意思。”

　　没等谁多讲几句，他就毫无畏惧地扣下扳机。

　　空枪。

　　还靳平静地看着捌月，这是命运的安排。

　　第四颗子弹。

　　看来他们今天与倒霉失之交臂了。

　　第五枪…第六枪…

　　是还靳先夺去了赌桌上的枪械，最后一发是留给眼前那人的，他的手心已经有了冷汗:

　　“撒旦等着你呢，我现实中的塞赫梅特。”

　　“这么想要杀掉我吗。”捌月不慌不忙地回笑。

　　手枪冒着寒光，在还靳的手上开始微微发抖，是决堤的恨，又似乎是些复杂的情绪。

　　“做梦都想。”

　　“我说。”

　　“我没在跟你玩什么sm的游戏。”

　　捌月淡淡瞥了眼前故作冷静的人一眼，朝那人笑：

　　“现在能把枪给我了吗。”

　　见过大场面的人保持波澜不惊是正常的，少年等着左轮手枪顺着平滑的赌桌又滑过来，丝毫没有恐惧死亡地塞进去一枚子弹。

　　“我倒希望会卡膛呢。”

　　“撒旦会容许你的忏悔的。”

　　疯子的行径，他们永远感叹那个偏执疯狂的掌控者。

　　却依旧是空枪。不是卡膛，也不是上帝的眷顾。或者说是权利让子弹扭转了，手枪里压根没有一发子弹。

　　五大三粗的金发碧眼的数个男人把还靳压倒在地上，迫使他单膝下跪，还靳被他们压制住，死死地按在地上。

　　捌月低头朝还靳探去，眼前人眼神里只有阴翳。

　　“my god？”

　　一切都在随着节奏发展下去，是的，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游戏，还靳快分不清什么才是真正的游戏了。是刚才的玩弄吗，还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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