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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
过去了几天。
“店长!”
弥舞和一欢快的笑声响起来。
“我带了楼下邻居给的烤酥饼!要不要尝一口?”
她早早地就把盒子递到松田阵平面前,满脸洋溢着喜悦。
“谢了,你看起来真的很高兴啊。”
“嗯嗯~成为朋友了,跟那位阿姨!真的是很好心的人。”
弥舞和一坐在柜台上整理东西,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
“最开始是通过晨跑认识她的,真的感谢她指教我,还带我一起加入本地的慢跑社群。虽然年纪稍微大了一点,但是很有气质!已经开始期待明天了……”
松田阵平第一次看见她露出如此真切的喜悦。这个偶尔表现出迷茫的家伙第一次遇见自己的知音,连说话的气仿佛都更足了。
松田阵平摸摸自己的卷毛,想起来那天明明是假日,这位总是勤勤恳恳尽自己全力的孩子无措地站在这间波洛咖啡厅的玻璃外。
他问店员,明明是一周一次的假日,去玩玩放松一下会更好吧?
那双茫然的眼睛望过来。
“抱歉,店长。只是觉得,除了到这里来,我好像想不出还能再做什么了。”
离开过去,只身一人在这座都市里的孩子,不管在哪,都是孤独的吧。
没有朋友,没有目标,没有牵挂。
背井离乡,孤身一人栖居在出租屋,她唯一能让自己忘却时间,让自己能拥有一点点价值的事,就只有工作吧。
卷发的男人看一眼还在哼歌的弥舞和一,为她笑起来。
恭喜你,交到第一个对你来说意义非凡的朋友。
“这叫什么,忘年交?”
松田阵平一边笑一边说。
比他这条希望尽失,苟延残喘的孤犬强。
店那头传来她的附和音。
“没错 没错~”
——
十二月,一个冬日的中午。
松田阵平埋头扒饭,弥舞和一看他埋着个脑袋,总觉得他吃饭变急躁了些。
明明开始熟悉的时候店长吃饭还是没这么躁的。她歪头思考比对了一下。
“弥舞,感觉最近客人稍微多了一些?还刷新了之前没怎么见过的学生。”
已经扒完饭的男人把自己的碗筷拿去洗碗槽去了,留下店员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
“挺好的不是。不过咖啡厅真正的消费主顾不大部分都是学生吗?没准我们可以搞点吸引更多人的点子。”
弥舞和一依旧慢悠悠地咽下一口菜。
“弄一个留言墙怎么样,可以分享生活的各种感慨,没准会有人冲着这个专程跑过来看呢?”
“行,那下午咱们出去买板材吧。”
他已经洗完碗,在收拾台面了。
“唔?!好恐怖的执行力……我还以为八成得讨论个几天呢。”
下午不出所料就是到处跑板材市场,买各种材料,说实话听见松田老板连柜子都是要自己买木板回去打的时候,弥舞和一已经被老板超高技术力吓晕。
嘛,虽然钉板材的过程并不太愉快。
也许是太久没有做这种东西,松田阵平感觉自己这么多年引以为傲的手艺生疏了。
可是明明觉得很熟悉,做过很多遍的动作,上手却总是出错,直接红温了。
这tm是我的手吗。
弥舞和一给他打下手,看着老板从自信慢慢到恼羞成怒……
唔,两只耳朵通红,还出汗了,看来是打柜子打红温了。已经跟柜子犟上了(悲)。本来想张嘴说要不请个工来帮忙,还是不忍心给他火上浇油。
弥舞和一给他递工具,找飞出去的螺丝,就这样充实地忙活了一下午。
不过下一次他修老式磁带机的时候,倒像是勉强驯服双手,修的轻松一点了。
————
“这个周末你不过来了?”
“嗯,我约好了要和她一起出去玩!所以没法过来了。”
“本来就是放假,玩开心点吧。”
这个周末少见地没有了弥舞和一的声音。松田阵平为她能向前踏出一步感到高兴。
那位跟她成为的朋友的女性带着她从原来的黑罩里走出来了。
他点起一只烟想着。也许,弥舞和一是在她身上,找到了自己母亲的影子也说不定。
手臂不可控地地颤抖起来,烟灰飘落在他的衣服上。
抽了没两口,他就在烟灰缸里捻灭了长烟。
然后慢慢地靠近垃圾桶,吐出了自己的早饭。
越来越严重了。
无时无刻不在被这种恶心感折磨。
想是腹内的五脏六腑失去了束缚,到处滑动,挤压,被包裹在水,或是血里轮转。
还有这尖锐的撕裂痛真是要人命。
连一些小毛病都开始跳反宣战了。
头最近也开始钝痛,越来越烦躁。
他再一次看向自己视野里的状态条。
第三根“饱食度”,已经快接近满值,从白色变成了刺目的暗红。
也许,会发生什么不太妙的事吧。
他好似在思考别人的事情一样想着。
没什么事,他又探索起自己的二层小窝。
收拾了很久杂物室,发现一把小提琴。
看见那架小提琴的时候,他还想着真抱歉,他可没学过,也只好作废了。
但当手触碰到琴弦时,一种铺天盖地的熟悉感冲刷过他的脑子。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这份厚重的熟悉,远远超过他二十七年生命长度的分量,超越他一生的沉重。
好像自他诞生之前,他就已经与这琴相伴良久。
明明他死前的人生里从来都没有碰过小提琴,他却在触碰到这琴的瞬间,拉响了一首乐曲。
像提早感受到了春日。
冬雪在初阳的照耀下,缓缓融化,融出一条春水流淌下白山。
最后悠扬绵长的乐音飞出琴弦,一曲终了,他才从音符编制的网里醒来。
连身上的痛苦都因此而缓解了些许,他露出久违的笑容。
最后一根状态条第一次跌下去一些,颜色也从暗红变淡了一点。
一直到晚上,他都沉醉在乐声中。
在乐符交叠的魔幻的梦里,他听见了话语。
“凭什么。
凭什么?!人类有什么好的,要把行星外侧让给他们?!天地原本是属于我们幻想种的!”
“我们从最开始就错了。从这趟旅途的起点开始,我们就注定无法达到终点。”
沉静的男声。
“你打算骗他们吗,乌丸。
你对得起一起拼命到达这里的大家吗?!
给他们以虚假的希望,跟杀害他们有什么区别!
我恨你,乌丸。”
愤怒的悲鸣声。
“你以为我们为何能驱使人的身躯?!你又知道什么?!
被人杀死的狼,被狼杀死的人,灵魂互相交叠,污染,所以才会有我们这些次代诞生。
已经回不去了,与其在绝望中浑浑噩噩死去,或者在自暴自弃中杀害地表的人类,让这仇恨的链条再穿递下去,为什么不留存一点希望,融入这个世界?哪怕这是谎言,哪怕这份祈愿永不可能成真!”
“只有无罪之人方可进入乐园。”
“我们自诞生,就已背负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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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亚铃的设定(部分摘自fgo2.6剧情):
纯正的妖精,指的是诞生于与人类文明无关的行星内侧,星之内海的妖精。
由星之内海孕育的妖精,在魔术世界中被称作大父』或『大母]。
他们是纯粹的超然存在,类似地球灵魂之物思意的分灵。「『大父』、『大母』是纯粹的超然存在。
在这不列颠异闻带,会将因意外,或是受星球给予的使命来到地表的这个位阶的妖精,称作『亚铃』。
将圣剑借予泛人类史亚瑟王的妖精也是属于『大母』一类的妖精。
亚玲和普通妖精不同,虽然能不断产生被称作石之子/森之子的后代(终端机),但是死了就不会有次代出生。
不过,这些后代中会概率出现返祖种,比如两代排热大公莱涅克和伍德沃斯就是这类。
(还有我的众多私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