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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王
等到尉迟宴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深色的床帐。
尉迟宴扶着头起身,头疼欲裂。
他紧闭双眸,试图凭借意志驱散这恼人的痛感,可那疼痛犹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过了良久,尉迟宴才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眼神中仍残留着几分痛苦与迷茫。
“这里是……不对!我不应该在桃林吗?”
尉迟宴强忍着头疼,迅速扫视四周。
尉迟宴不慎将条案上的白瓷瓶打碎。
“难到……”
尉迟宴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狐疑。
门外小(枫逵)厮听到动静,于是赶忙进来,高兴道:“将军,您醒了!”
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尉迟近前。
“将军这一觉可睡得久了些,可把小的急坏了,将军现在感觉怎么样?”枫逵的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尉迟宴问道:“你……是枫逵?”
枫逵震惊道:“将军,你睡傻了!”
尉迟宴瞪了他一眼。
枫逵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道:“将军,小的知错了。”
尉迟宴强自镇定,目光紧紧锁住枫逵,开口道:“现在是什么年份?”
声音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紧张。
枫逵被他的气势所摄,连忙垂首恭敬答道:“回将军,现今是永嘉一百零三年。”完啦,将军真的傻了!补药哇!
说话间,枫逵的眼睛盯着脚尖,不敢有丝毫懈怠。
尉迟宴听到他的回答,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愕。
尉迟宴不禁在心里震惊道:永嘉一百零三年?我这是回到了五十八年前?也就是说,那时候的安安还没……
他的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永嘉一百零三年,尉迟宴大败敌军,得胜回京。
尉迟宴意识到了什么,道:“备好马车!”
枫逵疑惑道:“啊?将军这是要去哪儿?”
尉迟宴没有回话。
枫逵也意识到自己话多了,“是。”
*
东宫。
沈羡安被两个侍卫按着跪在地上,伤心问道:“君珩哥哥怎么可以……”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哀伤。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狼狈不堪地跪在冰冷的地上,膝盖处传来的疼痛远远不及心中的伤痛。
沈羡安的目光中满是绝望和难以置信。
“君珩哥哥,我那么信任你,那么……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沈羡安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
周围的侍卫们按着他,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
萧君珩慵懒地坐在主位之上,神色缱绻。
他的手臂紧紧环着怀中那美男子的纤腰,将其稳稳置于自己腿上,二人身姿亲密无间。
只见君珩微微仰头,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深情。
他轻轻挑起美男子的下巴,而后缓缓俯身。
一时间,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暧昧而黏稠。
“嗯~”
侍卫们皆惊愕地垂下头,不敢直视这令人面红耳赤的场景。
萧君珩怀中的美男子双颊泛红,眼波流转间满是娇嗔。
美男子伸出玉手,轻轻推了推君珩的胸膛。
美男子朱唇轻启,拖长了尾音道:“哎呀,太子殿下讨厌啦~”。
这一声娇嗔,殿内的空气愈发甜腻得化不开。
他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在君珩的衣领处绕着圈,身姿扭动。
美男子微微仰头,露出一段白皙如玉的脖颈。
*
终于,那在眼眶中倔强打转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沈羡安苍白的脸颊滑落。
一滴接着一滴,打湿了身前的地面。
每一滴泪水都饱含着他的痛苦、绝望与难以置信。
曾经的山盟海誓在这一刻化为泡影,那个他满心期许的未来被无情地粉碎。
沈羡安的世界在这一瞬间轰然崩塌,只留下无尽的悲戚在这寂静的空气中蔓延。
沈羡安想要逃离这个令他心碎的地方。
“沈羡安,你不会真的以为孤喜欢你吧?”那语调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萧君珩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松开环着美男子的手,缓缓起身。
一步步朝着沈羡安走去,“你不过是孤手中一颗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罢了,从始至终,孤对你从未有过一丝真心。”
君珩站定在沈羡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泪水模糊了沈羡安的双眼,他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想要开口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曾经的爱意,此刻都成了最残忍的笑话。
沈羡安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让他难以呼吸。
萧君珩慢条斯理地蹲下身子,他靠近沈羡安,温热的气息扑在沈羡安的耳边,声音低沉小声道:“你猜,宁安王是怎么死的?是孤杀的。”
每个字都像是从地狱深渊传来,带着无尽的寒意与恶意。
沈羡安的身体瞬间僵硬,双眼圆睁,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
“你……说什么……”
萧君珩重复一遍“孤说,宁安王是孤杀的。”
而萧君珩看着安安这副模样,脸上缓缓绽放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掌控一切的得意和残忍的戏谑。
萧君珩直起身子,笑声逐渐放大,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这是萧君珩精心策划且引以为傲的盛大演出。
沈羡安双眼空洞地望着萧君珩。
“我曾以为与你的相遇相知是天赐良缘,却不想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灭顶之灾。”
萧君珩回道:“对~天赐良缘?呵!”
那自嘲的笑声从他喉间溢出,起初只是轻轻的两声,而后越来越大,在这寂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凄厉。
笑声中,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那是悔恨的泪水,为自己的天真、为父王的冤死、为这荒唐的一切。
“我真是可笑至极……”
笑声和哭声交织在一起。
曾经父王的疼爱都在萧君珩这一句话中化为了泡影。
只剩下这被仇恨与悔恨填满的躯壳,在这冰冷的人世间独自悲戚。
萧君珩嚣张道:“他死前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求着孤留你一命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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