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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解念
陈安:“众将士听令,今日有谁能在一炷香内打败我,我就让他告老还乡享一世荣华富贵!”
陈念听到姐姐的这一番话赶忙上前拉住姐姐,而姐姐只拍了拍她的手臂把她拉向身后,随即走上比武台。
众将士听此言,不一会就开始争先恐后地上了台。
陈安抽出长枪,她犹如一匹骏马,三两步踏上半空,只听嗖的一声破空之音响起,长枪卷动利风,一股冷气直击对面之人。不过几秒钟的功夫,那人便倒地不起。
“还有谁?”陈安淡淡地擦拭着长枪。台下无一人应答。
“老夫来!”陆川捡起地上兵刃,趁陈安擦枪之际,一道刀光在她背后显现。陈安转身一扭,反将长枪插入兵器架中,轻轻拂动衣角,陆川又举着大刀冲过来,陈念安将身姿一抬,一脚踢中陆川腹部,将他踢出了比武台。一时间寒风吹来,天色转变,阴沉沉的乌云笼罩着营地,陈安眼中浮现嗜血之势,千钧一发之际,陈念高喊:“阿姐,要下雨了。”陈安眼中的戾气瞬间消散,走向陆川,一只手伸出:“起来吧,大将军。”
众人将要入帐之时,楠慕与陈安擦肩而过“等等,我跟你比。”楠慕心里把陈念看作陈念安,他看得出陈安对陈念绝非一般情愫,他想争。
他双目赤红,体内真气涌动,一步一震走向比武台。
陈安默默陈念的脑袋:“乖,阿念先回帐,别着凉了。”转身亦走向台。
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抽出随身佩剑,她随剑起舞,轻捷的身躯在空中飞舞,一雨滴洒落,她直冲楠慕杀去,锋利的刀刃劈开雨滴停在楠慕眼前。“楠公子,你还不是我的对手,走吧,阿念该担心了。”陈安衣衫飘动,腰间的玉佩更是刺眼,因为这玉佩正是陈念常用的韵雕手法。
他顿时眸色黯淡,长跪雨夜之中,大雨冲刷着一切,他看着曾经那个少女一步一步离他而去,他大喊:“你会真心待她,对吗?”她脚步微顿,回眸的眼底里没有笑意:“自然。”
明明是从不低头的梵市公子爷,这一年他为了他的父亲从早跑到晚,受人冷眼,遭人唾弃,他肩上扛着的责任让他没有办法保护他心爱的女人,连看她一眼为她说一句话都会失去一项合作进而失去一切,他不能接受,父亲斑白的发角不能允许他接受。她不知道,她自杀的那天,他在她身旁守到深夜,他连眼角都充斥着疲惫。后来他知道她走了,他喝酒喝到胃出血,满世界的找她,他是无神论者,却每日长跪在佛祖面前只求她平安顺遂。他与她相见的最后一次,只要她看他一眼她就会看到他的身体脆弱到什么程度,只要她看一眼她就会看到他嘴角的胡茬,他眼底的疲惫,她就能看到他的白发,可她没有看,连一瞥都不曾施舍。
一夜雨落,他的一张脸苍白到病态,白绸内衬勾勒出他的身形,他就这样回了营帐。
“阿姐,你怎么了,从刚刚跟楠公子说完话起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是不是他又惹你不高兴了?”陈念看着姐姐游神的样子十分担心。
“阿姐没事,念念,你说姐姐是不是不该怪他。”
“楠公子上一世就是有愧于阿姐的,阿姐你不是一直想报仇吗?”
“上一世的仇又何必带到这一世呢?”一位道长双手合十,眉间一点朱砂衬得格外清秀。
陈安:“清圆道长,您怎么来了?”
“你我有缘,今我既知你有一惑未解,定是要前来相助的。”
“阿念,你自幼乖巧懂事,阿安却与你截然相反,我曾教你们要相互扶持,太干净或太浑浊于这世间都是不好的。你们当初决意去遭一生门劫,却承载了不该承载之痛,他情深至此这才随你们而来,前世恩怨就此化解吧。这世间还需你们去拯救。”说罢,清园欲告别。
“那林姐姐呢?你是否还恨她?”陈念拉住道长。
清圆顿住了脚步,手里的佛珠也被捏紧了几分,“苦果亦是果,花开叶落,愿你们此生无悔。”说罢一滴泪珠不经意间洒落,陈念松开了手,清圆就此拂衣而去。
陈安的神智仿佛回了身,她起身牵住陈念,“阿念,我有话对你说。”
陈念回牵住陈安,两人相对而坐。
“阿念,我……我对你的情愫你可知晓?”
陈念瞬间顿了神,慌张地掩饰着:“阿姐,我……我们是姐妹呀,我当然知道你对我的情愫。”
“阿念,你别装傻,我是真的爱你。你对我,是怎么想的。”陈安清凉的手抚上陈念的肩。
“阿姐,可是我们是姐妹啊!这不合伦理啊!”陈念听到这话,红到了耳根。
“有何不可?!我们并非一母所生,有何不可?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议论我的念念!”
“阿姐……”
“莫非你是不喜欢我?”陈安的眸色瞬间黯淡。
“不是。”陈念瞬间紧握住陈安的手。
她听到这样的回答,眼角瞬间乐开了花。
“可是我一直把你当姐姐啊。”
陈安瞬间一顿:“抱歉念念,是我太心急了。”
“阿姐……”
陈安失神着走出了营帐,陈念伸手想去牵住她却被甩开。
陈安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黑夜里,阴森的气氛压抑着整个军营,没人知道那一夜她去了哪。
第二日天蒙蒙亮时,军营中已开始晨练,阳光洒在陈安身上,阳光很刺眼,但她身上的阳光却显得格外耀眼,陈念看得入了神,又想起昨夜之事,讪讪地走开了。
陈安看到了她,挥手跟她打招呼:“阿念早啊!”,仿佛昨夜之事跟她没关系一样,陈念疑惑了一阵,以为昨夜之事只是梦境,慌张地回应着。
“把手给我抬起来,步子扎稳,就你们这样怎么上场打仗!”陈安张开手吼着。
“来,站稳,干什么呢,老太太都比你稳健!”陈安正拿着剑在一位将士身上比划。转头一看,有位男子竟毫不发抖,扎的马步很稳,陈安伸出脚一踢,他竟纹丝不动,汗水顺着头发落下,酸辣的汗水流过他的眼睛,他竟也目不斜视的。陈安嘴角上扬,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嘴里喃喃道:“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陈安紧盯着他。
“回将领,我叫陆渊”
一旁的陆川笑得甚是满意:“这是我儿子哈哈哈,怎么样?”
陆渊一双狐狸眼长得甚是媚人,从前跟随军队打仗时便已声名鹊起,一眼便让万千女子倾倒的长相,此刻却不让陈安多留恋一眼。
“陈将军,我从前就很钦佩您的战术,希望将军能提点我一二。”陆渊看着陈安松开的手急忙开口请求。
“你倒是有趣,人人敬我畏我,你却想亲近我。”陈安看破了陆渊的心思,不过,他倒是个可塑之材。“好,我允了,每日卯时你便来我营帐之中,我来教你。”
“将军,恐怕这不合规矩……”陆川面显难色,慌张拦下。
“有何不可?莫非陆将军嫌本将战术不精?”陈安说罢便拍了拍陆渊肩膀然后离开了。
一旁的小将凑到陆川面前:“这天下谁人不知她陈安折磨人最是有一套,小公子他还偏偏要往这火坑里跳……”
陆川皱眉,把陆渊拉到一边:“儿啊!你可知她陈念是何等人,你也敢招惹?!”
陆渊嘴角上扬,轻快的嗓音传出:“我当然知晓她是何人……”,陆川看着他这副不成气候的样子直接走开了,留下陆渊原地遐想:她是我的心上人……
“阿念,你在这做什么?”陈安走近陈念。
“阿姐……你……你操练完了?”
“嗯,这军中竟变成如此散漫模样,还不如女子军半分。”
“难道这军中无一人可入阿姐的眼吗?”
“倒有一人。”
“谁啊?”
“陆川之子陆渊。”
“嗯~早听说了陆川生得一好儿郎。”
“是不错。”
“阿姐可是喜欢他?”陈念看着阿姐这副赞赏的模样面露慌张。
陈安拉起陈念的手:“阿念,我对他并无男女之情,我心悦谁你最是清楚。”
“阿姐,昨夜之事你不是……”
“阿念,昨夜我并未醉酒也并非胡言,我陈安爱一人就爱一世,永不会变。”
“可是我……”
“我知你心有顾虑,你不愿提,阿姐就不问。”
“阿姐~”陈念靠在陈安肩上,陈安将她拥入怀中。一只纤细的腰靠在另一只纤细的腰上,如明月赴汪水,万千柔情,此生不负。
陈念的心中并非无情,也并非对世俗有惧,只是她早知她阿姐一心赴在江山社稷,若陈安心中有了软肋,那便是杀她的刀。
“阿姐,我有一计可为阿姐分忧。”陈念稍作停顿,“今日我们便设宴请酒,这陆川的军营中自古有一规矩:凡饮最多者便可让所有士兵答应他一件事。这军营服酒不服人,阿姐喝酒千杯不醉,这既全了礼数也让众将士心甘情愿。”
“阿念是想贪喝吧。”
“嗯~阿姐,我都多久没有饮酒了,阿姐整日只知操练,无趣的很。”
“此计也算不错,那就按念念说的,你这个小鬼头。”陈安宠溺地戳着陈念的额头。
半夜,山林中,“道长,一切已安排妥当。”陈念穿着一身黑色斗篷。
清圆:“你当真要如此?”
“我知你那日那番话明面上是对阿姐说,实则是劝我珍惜良人。阿姐是我的良人,我却并非阿姐的良人,我不能与阿姐一同作战那我便成了杀掉阿姐最好的刀。我心意已决,今日之后,世上便再无我陈念,烦请道长助我一臂之力。”
“好,届时我会送你去青山岛,你可在那安度余生。”
“多谢道长。”
深夜,军营中火光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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